10，遇襲

太監，宮女，太醫院？

這不是又回到原點了，無突破。

“這聲音，是他，那個在破廟中的黑衣人！”臉很白凈，沒有胡須，背微微彎曲，邁著小碎步，蘭花指，極盡陰柔，他是太監？！可是那日在破廟······看來此人就是她要找的人了。

夜晚，黑衣人，飛掠而出。然后，白光一閃，緊隨其后。

可是，他突然消失了。皇城的大街上依舊人來人往，天若陷入人群中，已找不到目標。

這時，近處的胭脂閣的二樓正有人十分玩味地看著她。如果天若轉身，她定會大吃一驚，正是她在跟蹤的那個人。在他的身側則坐著一名男子，錦衣華服，氣度不凡，只是看不清他的臉。

人潮涌動，突然地天若被撞了一下。然后，身形一晃，整個人都消失不見。只能說，她被發現了。環顧四周，依舊是來往的人群，沒有人發現這個小插曲。敵暗我明，倒是要小心了。

“姐姐，姐姐，買花嗎？”

下意識地將內力聚于手掌，當看到是一個小女孩時，天若腦子里那根繃緊的弦倒是松了不少，將手上的力道給撤去。“好漂亮的花啊。”天若甜甜一笑，這是許久以來天若第一次笑，真心的笑容。

可是，天若的身體突然開始搖晃，腳步虛浮，內力也提不起來，“這花有毒！”震驚的消息進入腦海，為什么，連小孩都成為工具？涉世未深，心防不夠。

一個恍惚，劍光凜凜，一把劍直向天若刺來。

“幻影。”眼前的天若消失，八個方位，八個天若，那把劍是落在了空處。來人已是臉色煞白，不覺間，背后一劍刺入，他來不及回頭，已經倒下。天若看著地上的尸體，面無表情，平息了體內的真氣。如果不是因為她是百毒不侵的體質，那是不是意味著倒在地上就是她自己了。心里還有些后怕，明明是一張燦爛的小孩子的臉，為什么藏在后面的卻是一把嗜血的寒刀？

目光從尸體上離開，周圍還是波瀾不驚。捂著胸口，冷不防還是受了內傷，提劍的手在顫抖，現在的天若只想著快快離去。心緒不穩，實在不是一個好狀態。

轉入一個小巷，漆黑，不見五指。突然地，輕脆的腳步聲響起，看來，來者不善。這故意踩出的聲響，加了內力，每一聲，每一下，都好像有萬只螞蟻砸爬、在咬，甚至能感覺到那細小的傷口，在流膿化血。

“噗——”一口鮮血從來人的口中噴出，怎么會，驚恐的眼睛，難以置信的臉龐。

清冷的聲音，正是天若，冰魄飲血。“既然來了，又何必藏著，倒叫人笑話了。”話音剛落，六名黑衣人出現在眼前。

“正好，我也愁無處去找你們，你們倒好，自己送上門來。那么久別怪我辣手無情！”

“好大的口氣。就讓你看看我們兄弟幾個的‘六魘蓮花陣！’”雖然剛才天若以雷霆之勢滅了自己的這邊兩名高手讓人有幾分忌憚，可是，剛才天若的張狂之極又讓六人覺著此人不過如此，大可不必放在心上。難道她還能破他們的六魘蓮花陣？想主人就是因為這個陣法才對他們哥幾個施以青眼，而他們又豈是浪得虛名，這些年，憑借此陣，兄弟幾人出色完成任務不說，就連門中的四大長老也得對他們哥幾個恭恭敬敬。

六人是心細，不過他們確實對自己太過自信了，對天若是輕看了。

六人將天若圍住，一道一道的劍氣鋪面而來，像是一朵盛開的蓮花。每一瓣花瓣，都像是活了一般，朝著天若而去。越聚越攏，花瓣所到之處，草色皆無，飛沙走石。那攻擊落了哪里，哪里就是一個大洞。如果是落在人身上，后果可想而知。隨花瓣而進的還有一股香風，有惑人之效。看著天若的腳步虛浮，臉如死灰，六人一陣竊喜，看來這人是死定了。想來的確是沒人能過得了的，這人如此托大，就叫他們兄弟幾個好好‘款待’一下！花瓣變作飛劍，呼嘯而去。忽然，異變突起，六枚飛劍均落了空處。六人一陣驚慌，剛才的得意仿是做夢，“不可能，對方明明中了夢魘，怎么會？”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冰魄劍出鞘，直直地斬斷了那六柄飛劍，全化為花瓣，散去。六人只覺喉頭一甜，想反擊，蓮花落，尸首何處，斷染絕，回顧，白衫依舊，無沾血。

眸子中有光彩閃過，忽而不見。

后人唱曰：縱不忍，也無奈。我的王，劍落無痕，血雨翻飛，幾番陰雨幾番晴。

11、又遇劍離

是不是注定了逃不了，是不是上輩子有過糾纏？

“閣下在一邊是看了好久了，怎么，這會兒就不出來了。”天若冷冷道。

“姑娘真是好眼力啊。可不正是在下，我們可是又見面了。”劍離搖扇而出，一派瀟灑。或許換一個場合，換一個人，都會驚訝于對方的從容。不過，天若不會。在鏡山上的日子里，天若雖然與世隔絕，但也不是真不曉世務，這世上的高人斷不會只有寥寥數人，這對方能這般，必是有所依仗的。不消說，這男的長得真是妖孽，恐怕這天下第一美人玉無瑕也只能甘拜下風。這會兒，若是其他人，早就驚為天人了。不過，饒是如此，對天若亦是毫無殺傷力。且不說未穿越之前所看到的明星，就是爹爹和舅舅與之相比，也自有一番風流，所以說，天若算是對帥哥免疫了。

依舊是清冷的聲音，像是利劍，一下，兩下地，割在劍離的心上。可他卻顧不上疼痛，眼里全是她，而眼前的女子，卻當他為無物。劍離自覺可笑，就是玉無瑕在自己眼前也全失了傲氣，百般討好，可這女子——不管如何，他確是整顆心都掉在了她身上，從初見的那一刻起。本來，他并不相信一見鐘情，可如今，他卻只能喚奈何。天若也不管眼前的男子要干什么，只要她想走，誰能攔住！

劍離自是意識到天若的舉動，也斷斷不想又是擦肩而過。“姑娘，在下聽聞姑娘對這烏鴉門有興趣，可否聽在下一言？”

“哦？”天若將信將疑，這烏鴉門她找了這么久，還是絲毫頭緒沒有，他，會有什么消息？

“想必姑娘也知道，這烏鴉門是數十年前出現在江湖上的神秘組織，只要出得起錢，沒有他們辦不成的生意。既如此，何不，與這烏鴉門做一回生意······”

“順藤摸瓜，從這入手，倒不失為一條秒計，就算不能一網打盡，對之后的行動也是大有助益的。”天若心里想道，不過表情依舊是千年不化的寒冰。

一個如火，一個似冰，兩個撞在一起，是該與不該？

劍離見天若沒有異議，心里自是歡喜得緊，如此，兩人便可結伴而行。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她，他也覺得很幸福。

夜已深，月如鉤，雙雙而立，不多言語。

一只箭破空而來，直指天若。“雕蟲小技！”正要有所動作，卻是劍離，扇輕搖，化作風，無聲息，生生地將這飛箭攔了下來。不一會兒，這箭便掉落在地。天若在一旁不響，“微末伎倆，讓姑娘見笑了。”劍離，再一搖扇，依舊是那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可看在天若眼里，總覺得不舒服。剛才的舉動怎是微末伎倆，若換一個人，恐怕早已命喪黃泉。而眼前的人卻輕易將它化解，如此手段，便是與她一較，也在伯仲之間。想來她在鏡山上5年，論武功，天下已難有對手，而此人，倒真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閣下過謙了，我還要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呢！”

“姑娘客氣了，剛才就算在下不出手，以姑娘的本領當然可以化解，還望姑娘不要怪在下多事啊！”

既如此，天若也不便在說些什么，又要走。

劍離想要留卻已經來不及，天若的身影消失在夜幕里。劍離臉上滿是悵惘，他還是棋差一招，做生意，又不是一定需要他的幫助，沒有他的幫助，以這姑娘的手段也是手到擒來。他是高看自己了。一陣苦笑，兩次相遇，均是無果。連對方的姓名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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