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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獻曲

詩青聞言微愣,手上力道忽然加重。

“煊兒,你又胡思亂想了。”該是北狄王子這一出紅絲舞讓他又產生了自卑之心,聯想起了自己的身世,還有北狄與大榮和親的過往,忽然有了喟嘆。“他舞姿出眾又如何,如今是憶夏的未過門的夫郎,是你妻主我的義弟,有什么后不后悔的。”

“可是他原本是北狄屬意要獻給你的,他長得不俗,又有才藝傍身……”

“再怎樣好也只是他,你是你,和他有什么好比較的。”詩青打斷他的話,將人攬在懷里輕點了下他的翹鼻:“如今國人皆知你是我的王君,而他婚配憶夏,我與他不過一層義姐義弟的關系。再說了,我跟你說過的話你都忘了不成?我可是一諾千金的,你別壞我名聲啊。”

夏燁煊忽的笑了聲,意識到這兒還有眾多皇親國戚,大臣及其家眷,立馬止住了笑,可還是禁不住臉頰泛紅。

“好,好!”

有大臣自席中站起,擊掌拍道:“騰億王子不愧是北狄明珠,我等從未欣賞過此等奧妙舞姿啊,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愿北狄與我大榮永世交好,互通互惠,國祚綿長,平安吉祥啊!”

“恭祝大榮北狄世代交好!”

“恭祝大榮北狄世代交好!”

眾人舉杯同飲,殿中氣氛熱鬧非凡。夏燁煊對這樣的宮廷晚宴不甚熟悉,好在前兩日是休息好了的,這會兒也沒那么困,不過因為喝了點兒酒,還是感到了些許暈眩。

樂音不斷,歌舞子穿梭其間,看上去是一片平和,但其中風云暗涌卻也正悄然發生。

“攝政王年輕有為,大權在握,翩翩女兒,真是我大榮男兒心目中的妻主啊!”一大臣借著酒興站起,沖著詩青道:“此番攝政王納側王君,可是讓天下無數男兒傷透了心,我家幺子年方十七,性格溫婉賢良,禮儀閨范學得上好,仰慕攝政王已久,今日臣攜了他前來一睹攝政王風采。筱兒,來……”

從其身后站出一個長相中等偏上,通身氣質卻稍顯清冷的藍衣男子。只見他上前叩拜,望向詩青時竟有一絲羞怯。“允筱見過攝政王、攝政王君,愿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貴女。”

“哈哈哈……”其母允大人拊掌而笑:“筱兒柔順謙和,在家中一向得他父親寵愛。我這個做母親的厚著老臉懇求陛下,成全我兒一番癡心,讓他給攝政王做個伴。”

此言一出,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今日本是皇帝家宴,旨在令攝政王側君進宮謝恩,不過因為騰億王子認姐之事,少不得也來走一遍過場,所以北狄人也就來了。大榮北狄之事關乎二國,大臣們自然也不能缺席,因此才演變成如今濟濟一堂的浩大場面。

詩青微微皺眉,正欲開口,下首一官員又站了起來,一番之乎者也的廢話過后言道:“國不可一日無君,后宮不可一日無主,攝政王乃我大榮中流砥柱,既已納側君,那正君之位空懸也不是件好事。允大人乃兩朝元老,家教頗嚴,其子必然是極好的男兒典范。”

“李大人這話說得委實不妥。”另一官員站起道:“想攝政王二十有五的年歲,身邊怎會缺男人伺候?攝政王新婚燕爾,與側君感情甚篤,你這般說話是要給新側君添堵吧?”

“王大人什么意思?難不成是說李某心懷不軌!”

“心里有沒有鬼李大人自當明白,不用王某多說。”

“你!”

“哎哎,二位!”允大人忙笑著出來打圓場:“這本是允某一番私心,鬧得二位傷了和氣可就不好了。”

“允大人是何意?”王大人激憤開口:“這般場面這等筵席,豈容你這般兒戲,相當于趕鴨子上架逼著攝政王要娶你兒子不成?!”

“王大人!”李大人亦出口斥責:“允大人愛子心切有何過錯?自古女子三夫四郎,天經地義,古有兄弟二人共侍一妻的佳話,允大人之子難道還不足以匹配攝政王不成!”

“夠了!”

詩青憤然出聲,卻在大殿一刻寂靜的時候松了語氣:“今日是本王攜王君入宮謝恩還禮、介紹義弟于眾人的日子,那些事情就不必說了。允大人。”說著轉向那毛遂自薦自己兒子的允大人道:“你一番愛子之心,本王明白,不過……”說著望了望那右相顧大人,聲音清晰地說:“允大人,本王側君好歹也是顧大人的義孫。即使允大人想與顧大人成就姻親關系,可也要給顧大人留兩分面子啊。”

允大人一驚,下意識看向早已不問世事的右相,卻見她端了杯子朝她一舉,慢慢啜飲了杯中物,而自己額角幾乎開始冒冷汗了。

允大人與左相交好,但左相案中因為她也有檢舉揭發,且她并沒有參與其間,所以才逃過一劫,仍受到朝廷重用。選在今日引薦兒子的意圖昭然若揭——若是兒子真的如愿進了攝政王府,一則靠著兒子的關系,攝政王多少會禮遇她幾分,二則自己成了攝政王的老丈人,在同僚中更為混得開些,說不準還有人前來巴結,三則可全了兒子的念想,何樂不為?

至于夏燁煊,她壓根沒放在眼里,在她的認知中,夏燁煊不過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卑賤男子,怎能與自己的兒子相提并論?她早已忘了夏燁煊是被右相認為義孫的。

“攝政王說、說的是……”

允大人忙拱手作禮:“是臣思慮不周,思慮不周……”

說著便退了下去,豈料她那兒子允筱卻仍站著,雙眼明亮地望著詩青,突然出口道:“攝政王,允筱對您神交已久,今日機會難得,不知攝政王可否允許允筱為您彈奏一曲,敬您一杯酒?”

詩青正要拒絕,上座的嚴濃云卻拍手道:“好啊好啊,你要彈曲子,彈得好的話,朕有賞!”

眾大臣紛紛附和,詩青不能當場駁回皇帝的“金口玉言”,也就只能任由琴師端上了琴,聽那允筱開始演奏一曲琴音。

夏燁煊從允大人開口起便低垂下了頭,雙手握在一起極為用力。詩青坐在他身邊,可是他不敢挽住身邊的女子大聲宣布:“這是我的妻主,只是我的妻主!”他只能靜靜待在一邊,等待著詩青的決定——接受,亦或者,不接受。

早知道今日會遇到刁難,他設想過無數的情況,包括那些大家公子對他的惡言相譏,包括朝中大臣對他的品頭論足,可他沒想到別人根本沒將他放在眼里,就那般坦然自若地與詩青說要把兒子送給她。

偏生那個要被送到攝政王府的男子是那般靈透的一個人,還會奏那么好聽的曲子!

夏燁煊緩緩看向自己生有薄繭,不會彈琴舞蹈,只會揉面做家事的雙手,越發將手收得緊了。

“再這樣握下去,手可就充血了。”

一聲戲謔在耳邊響起,夏燁煊抬頭一看,詩青正淡笑地望著他,眉梢眼角處是濃濃的憐惜和戀慕:“要想聽琴音,醉情樓的小倌比他彈得好上十倍;要想看舞蹈,醉情樓的舞蹈編排更加美輪美奐;要說身份地位,誰還比得過我?所以呀,你都白擔心了,他們好是他們的事情,跟你我又沒有關系。”

夏燁煊張了張口,詩青卻冷不防地湊近他,在他頰邊輕印上一個吻。同時,樂音有誤,琴聲忽而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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