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白玉的地面,照映著兩抹交錯的身影。晚風透過微敞的窗子灌了進來,將殿里的帷幔肆意的撩撥。
而靜立在窗前的月影,那被月色鍍上一層淺柔光暈的身影,亦是不住的撩撥著司徒晟的心。
她的青絲隨著風不住的擺動,他緩緩的走上前,將她的青絲盡數攏在掌心,細細的撫摸著。
月影沒有回頭,依舊靜靜的看著窗外的景色。
今夜的月光很亮,照的小徑上的鵝卵石微微泛著光。偶爾有一兩只螢火蟲從低壓的樹枝間飛過,閃著幽幽的綠光。
“影兒,你真美。”他的手,沿著她的青絲緩緩上移,最終撫過她的香肩,一路下滑。司徒晟只覺得熱血沸騰,好像有什么即將破身而出。
“我美嗎?”她背對著他幽幽的說道,語氣中似是有輕微的嘆息。然而,由于月影是背對著他的,所以司徒晟并沒有瞧見月影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寒意。
“美,當然美,你是這世界上最美的人。”他的手更加肆無忌憚的在她身上游走,感受著他窈窕的身段,他只覺得自己猶如一個當年剛剛情竇初開那般,面紅耳赤,甚至于口干舌燥。
他的手迫不及待的想要環住月影的腰,卻無奈,她輕輕一個轉身,將他的雙手不著痕跡的拂去,“那當初皇上怎么那般迫不及待的將影兒送去北漠,而改立明月為后?影兒猜想,應該是明月比影兒更美才是。”
她一個閃身,將自己藏在那帷幔之后。
司徒晟有些焦急的尋找著她的身影,最終在那微微掀起的帷幔后看到了她微露的繡花鞋。“影兒,你可真調皮。看我不來抓你。”說著便急急的朝著那里跑去,猛一下掀開帷幔,卻見一張慘白的臉似死尸一般。
“啊……”司徒晟一聲慘叫,嚇得連連后退,一個不慎跌坐在地上,卻依舊一個勁的往后退著。
風有些大,將殿里的帷幔吹亂,再度遮住了月影的容顏。不到片刻,她從帷幔后款步走了出來。淺柔的笑容,那額前的那朵紅蓮鮮艷欲滴,她緩緩的蹲下身,柔聲問道,“皇上,您怎么了?”
司徒晟后退了一步,爾后揉了揉眼睛,看著月影那張絕美的容顏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低下頭自嘲的一笑,自己也是的。這殿里就自己和上官月影,而她又是這么一個美麗的可人兒,怎么會生的方才那副鬼樣呢,定是自己眼花了。想著,他又抬眸看向月影,一把將她撈進懷中,卻被月影巧然掙脫了。
“皇上不告訴我當初為何將影兒送走,影兒就不讓皇上碰到。”邊說著,她又偷偷的將自己藏在帷幔之后。
司徒晟從地上起來,對著月影笑笑,“原來影兒是怪當初朕沒將你留下啊?哎……這就要怪你的姐姐了,是她欺騙我說你是禍星,會克死朕的。所以,朕才將你送去北漠。”說著,他又向躲在帷幔后的月影撲去,卻撲了個空,月影早已閃身到另外一個帷幔之后。
司徒晟看著自己只有帷幔的懷抱,又四下尋找著月影的身影,最終朝著其中一個帷幔走去。忽的,他一把抱緊帷幔連同躲在帷幔后的人,卻在挑開隔著他們帷幔的那刻,再度驚叫失聲。
他倉惶的后退著,那種蒼白的容顏下,一雙幽深的眸子緊緊的盯著他,看的他心里發慌。
“來人那,快來人那,護駕,護駕啊!”司徒晟扯著那些帷幔嚇得不輕,不住的對著外嘶吼。
當一大批侍衛涌入偏殿之時,看到的是司徒晟驚慌失措的扯著帷幔,而月影則是一臉不知所謂的看著他。
看著沖進來的侍衛,司徒晟嚇得躲到了他們的身后。大吼著,“快把那個白面女給朕抓起來,快,快啊!”
侍衛們都面面相覷,不知道司徒晟口中的白面女是誰?這殿里除了皇上就只有將軍府的上官二小姐了,哪來什么白面女。莫不是說上官二小姐?不過,這上官二小姐怎么著也擔得起美人二字,怎么可能是什么白面女?
“全都聾了么?快點給朕把那白面女抓起來!不然,朕就砍了你們的腦袋,快去啊……”邊說著,邊一腳腳的將那些侍衛踹出去。
看著上官月影,眾人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卻見她滿目受傷的往司徒晟走來。“皇上,你要把影兒抓起來么?”
她的聲音,讓司徒晟怔了一下。隨即重重的閉了下眼睛,隨即睜眼看她。她依舊是那般傾城傾國,沒有半點可怖之姿。
他有些懊惱的低下頭,今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老是看到那個白面女?莫不是昨夜沒睡好,今日有些昏頭了?
正想著,他便聽到月影嚶嚶啜泣了起來。那聲音似三月春雨,惹得他的心癢癢的。抬眸看著那一張梨花帶淚的容顏,他一陣心疼。正想把她攬入懷中,卻看到一群侍衛愣愣的站了一室,當即就將所有的火氣都發在了他們身上。
“一個個傻傻的杵在這作何?還不快滾!信不信朕摘了你們的腦袋?”
那些侍衛聽到他如此說,一個個都齊齊的退了出去,順帶上了門。
看著緊閉的大門,他一把將她擁入懷中,沒看到月影嘴角泛起的那抹譏諷的笑容。她的指尖輕輕滑過司徒舜的后頸,隨即輕輕一推,就將他推到在地。
“這是我還的禮……”她輕輕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臉道。
以前的上官月影從不想著去害人,哪怕被別人傷的體無完膚,她也只會默默承受。不過,幾番生死一線之后的她,再也不會任人欺凌,該討回來的,她一樣都不會少!她本不想再為難他,是他自己找上門來的。她的身子,豈容他肆意亂摸?
忘了眼窗外的夜色,她淡淡一笑,“下一個就該是你了……上官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