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的,是張有忌,依舊是一臉溫柔的笑意,不過,在此刻看來,卻顯得尤其可惡。
“你為什么要謀殺我?滅口么?”我瞪著他,甩開唐森的手,奔到他面前。
“不是我,”他冷聲答道。
“怎么就不是你了,這里除了我們和你,還有其他人么?”我指著旁邊的屋子,朝他大吼。
等等,我立馬跑到管家的一旁亮著燈的房間。
老管家倒在血泊中,渾身抽搐著。
“管家!”我沖到他面前,想要抱起他去外面的醫(yī)館。
“我·······姑娘,那人········那人·······”他伸手,手中是一截紅繩,上面還吊著一顆圓潤的碧綠珠子。
“這是兇手的?”我接過,問道。
他忽然不說話了,手垂了下去,頭也歪向了一邊。
他·······死了?
我無力地?cái)傋诘厣希种芯o緊拽著繩子,不知所措。
“鄭小八。”
“小八。”
隨之趕來的兩人看到這一切,也頓時(shí)靜寂。
我起身,看著張有忌,“不是你,”我將繩子舉在他們面前。
“我本來是要去追兇手的,但是,聽到了你的聲音,”張有忌也看著我,緩緩開口。
“鄭小八,”唐森疾步走到我身邊,拉住我,“回客棧,這里不能待太久。”
我沒有反抗,任憑他拉著我離開房間。
走到大門口的時(shí)候,我停下,回頭看了看張有忌,“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我說我是來追查兇手的,你信么?”他忽然笑了。
我沒說話。
“不信,”唐森很是不悅,接著便抱起我踏腳騰空。
我靠在唐森懷里,忽然沒了害怕的感覺。
不是因?yàn)槲矣赂遥且驗(yàn)椋岈斠悄阋惶旖?jīng)歷兩次死人事件,而且都是發(fā)生在你身邊,還差點(diǎn)讓你喪命的事情,你還有心情去害怕嗎?
“你認(rèn)識他?”在極速的飛奔中,唐森忽然問了一句。
“嗯,”我哼了聲。
“怎么認(rèn)識的?”他的語氣忽然有些不善。
“他·······綁架過我,”算是綁架吧,我想。
“你逃出來的?”他問。
“不,是·······那個(gè)什么,對了,就是那個(gè)老盟主救了我,”我忽然不想搭理他了,一個(gè)男的,話真多。
“你喜歡他?”他又問。
我這回才是真的不想理他了。
“你默認(rèn)了!”他一下子激動了,順帶還搖晃了一下我的身體。
“翹!你是要逆天啊!老娘不想說話了不行啊,還默認(rèn),你是男的么,是男的么,是男的么,那么啰嗦,娘炮!”終于,我有一次在快危及到自己生命的時(shí)候爆發(fā)了。
“那你就是不喜歡他?”他又問。
“有完沒完,我有說我喜歡他嗎?我喜歡你行了吧,”我一抬頭,費(fèi)力地伸手朝他下巴來了一拳。
他吃痛地吸了口氣,“行行行,以后我不問你了,你就喜歡我吧。”
“你說什么?”我又給了他一拳。
“有些事,還是晚點(diǎn)讓你知道得好,”他忽然笑出聲了。
翹!老娘這輩子最討厭人家在我難堪,尷尬,心情不好的時(shí)候笑了,而且還是笑出聲。
于是,我這次卯足了力氣,朝著他下巴來了一個(gè)本世紀(jì)最后一拳。
“啊——”他終于忍不住叫出來了。
哈哈,我好高興哦。
可是,為什么有一種下墜的感覺?我忽然發(fā)現(xiàn),我好像還在他懷里吧,他好像還在天空中飛來飛去吧。
翹!我是干了些什么?
就在我快要崩潰的時(shí)候,一條絲巾出現(xiàn)了,是的,一條絲巾,還是很柔軟的那種。
“笙兒,”就在落地的那一瞬間,唐森一下子眼睛就亮了。
什么情況,我一臉茫然地看著朝著他撲過來的妙齡少女。
“笙兒別鬧,這是·······你未來的嫂子,”他扯開身上的少女,伸手指了指我。
“翹!你說什么!”我一下子就發(fā)飆了。
“呀!嫂子,”那少女又轉(zhuǎn)身,朝我撲來。
我很無語地任由她在我身上蹭著,好吧真是一家子奇葩。
“嫂子,你叫什么?”這時(shí),少女終于松了手,眼睛亮亮地看著我。
“鄭小八,”唐森好像不甘被冷落,便替我接了話。
我點(diǎn)點(diǎn)頭,不語。
“哇,哥你好厲害,居然這么快就給我找了一個(gè)嫂子,好幸福哦~”那少女微笑著望著天。
我這才有機(jī)會仔細(xì)打量她,青絲素綰,粉黛淺淡,眉宇間的靈氣,始終透露著不是人間煙火的味道。
跟她一比,我忽然覺得我好粗俗。
“她就是這個(gè)樣子,”唐森走到我面前,笑了笑,“她叫唐笙,是我的妹妹。”
“等下,你說什么?”唐森?同名同姓是要怎樣?
“歌舞笙起的笙,”他又打斷我的思維。
“好吧,”我無語地望了眼那個(gè)名叫唐笙的少女。一屋子奇葩,唉,不說了。
“對了,哥,你們這是干什么,玩兒高空墜地么?”唐笙笑著跑了過來。
“沒,只是你哥的技術(shù)不好,引發(fā)了這一系列事故而已,”我朝他甩了一個(gè)鄙視的眼神。
“這樣啊,那你們是要去哪兒么?”她問。
“客棧,”唐森很不高興地走到我身邊,然后很憤恨地在我腰間掐了一下。
翹!我倒吸一口涼氣。
“嫂子?”看到我這副憋屈的表情,唐笙感到很奇怪。
“嫂什么嫂,我不是你嫂子,”我立刻吼道。
興許是被我的陽剛之氣給震撼了,又或許是因?yàn)橛X得我太過兇惡,唐笙的眼眶有些微微泛紅。
看到她像個(gè)受了驚的兔子一樣,我一下子有了一種罪惡感。
翹,這孩子感情還那么純情經(jīng)不起打擊啊。
“對不起啦親,我不該那么兇你的,”我立馬朝著她做出一副討好的樣子。
“好吧知錯(cuò)就好,”她的態(tài)度頓時(shí)一百八十度轉(zhuǎn)變。
這他媽變得夠快,我不禁無語。
“笙兒,你怎么來京城了?”這時(shí),唐森扭頭看著她。
“還不是娘嘍,”唐笙很無奈地撇撇嘴。
“娘?她也來了?”唐森立馬變得很驚恐。
“不是,是娘得知這邊武林大會出了狀況,就派人連夜將我快遞了過來,”唐笙說到這,一臉的憤恨。
“狀況?”我皺眉,“你娘是怎么知道出了狀況的?這不是今天才發(fā)生的事么?”我忽然覺得事情好像一下子變得很復(fù)雜。
“今天?不對吧,娘昨天就接到通知了,是一封信呢,”唐笙很認(rèn)真地看著我。
“什么信?”唐森問。
“就是類似于通知什么的,反正上面就是說武林大會被邪教攪了局,而且朝廷還即將追查下來,還說了是因?yàn)樗懒艘粋€(gè)官員什么的,”她說完,便跳到我身邊拉住我,“嫂子啊,你說,武林大會歷來都是我們江湖上的事,為什么這次朝廷還要插手啊,再說了,那個(gè)死了的官員和我們武林有什么關(guān)系?”
“武林·······邪教?等等,鄭小八你說你認(rèn)識那個(gè)張有忌是什么時(shí)候的事?”唐森忽然很嚴(yán)肅地盯著我。
“就今天啊,”我對于他這樣的表情很驚恐。
“今天?武林大會的時(shí)候?”他問。
“嗯吶,就是武林大會的時(shí)候他把我劫持了,然后說要找到什么什么蘿的,聽他口中說的好像是什么護(hù)法,”我回答。
“這件事,真蹊蹺,一定,沒我想像的那么簡單,”他的目光看向不遠(yuǎn)處的長巷。
“我也這么覺得,”唐笙在一旁附和。
我沒說話,只是隨著他的目光看去。
那里似乎隱隱有了一個(gè)人,只是,那人在巷口盡頭,一動不動地看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