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到底去不去陵水村?”景鴻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如果景宇再說不去,他便不再與他商量,直接把他提到陵水村去。
景宇一臉的漠然,淡定自若的徐徐道:“景鴻,你不要想動用武力,今天我是不會去的,從我給月姑寫下休書那一天起,便和她毫無瓜葛了,她嫁給誰,都和我無關。”
景鴻氣得胸口劇烈的起伏,靜默片刻,咬牙恨恨道:“大哥,你明知道,以大嫂的身份,他只能嫁給你,你寫下休書那天,我沒有極力攔阻,是因為正值父母大喪之際,不想因為這件事鬧得不愉快,那份休書,根本不奏效,若你這樣說,我現在就把大嫂接回來,把你趕出府去,你莫要忘了,這府邸,還有所有的生意店鋪,可都在大嫂的名下。”
“好啊,你讓月姑回來打理生意,我離開,即便沒有一文錢,我若想做生意,也是易如反掌。”景宇滿不在乎的抬抬眼皮,淡淡道:“從月姑進門那刻起,我就想休掉她了,不是因為她的容貌,而是我的心……”
景鴻一拳砸在桌面上,怒氣沖沖的打斷景宇,“大哥,你休要再說心里有別人的話,我不管你的心里有誰,最多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你這一生除了大嫂,休想再娶他人,即便是納妾也不成,現在,你就跟我走,到陵水村去。把大嫂接回來,管家!管家!備車!”
管家在外聽到二公子的高喊,趕緊讓人去備車。
不多時,管家在外畢恭畢敬的高聲回道:“二公子,馬車備好了。”
景鴻出手如電,點住了景宇的幾大穴道,景宇立時癱倒在床上,怒焰高漲的眼神似是要把二公子燒成灰燼。
景鴻的眼神中看不到半點歉疚,直接扛起景宇,出門直奔外走,車夫一見二公子扛著大公子出來,不禁乍乍舌,身軀顫了顫,趕緊打開了車門。
景鴻上了車,沉聲道:“去陵水村,要快!”
車夫在外嗯了一聲,揚鞭直奔陵水村。
景鴻解開景宇的啞穴,低聲道:“大哥,今天就算接不回大嫂,你也不能讓那個吳啟仁得逞。”
景宇鼻間重重哼了一聲,并不搭話。
景鴻長嘆一聲,輕聲道:“大哥,爹娘和我們忍辱偷生這么多年,為的是什么?你切不可因為一己之私,棄大業于不顧。對了,你請無影樓調查雨潤的真實身份,可有了消息?”
“雨潤和雪瑩之間好像并無瓜葛,太子依然還在京城,或許,雨潤是朝廷派來的奸細。”說到正事,景宇的神色凝重起來。
景鴻露出一絲欣慰,大哥并沒有忘記自己的責任,他和大嫂之間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糟糕,或許,過段時間,大哥會重新接納大嫂的。
馬車出了城之后,行人減少,馬車的速度更快了。
景鴻隱隱聽到前方的鼓樂聲,雙眉緊皺,在車內吩咐道:“海子,把車再趕快一點,趕上那隊人,最好超過他們!”
車夫一聽,打個鞭哨,一手拍在馬背上,車速驟然又快了幾分。
景鴻心內一片焦躁,不是的從車窗向外看去。
景宇躺在馬車里,俊美無籌的臉上一片清冷之色,景鴻的焦慮,絲毫沒有影響到他。
景鴻實在坐不住了,和景宇商量道:“大哥,我還是先過去吧,看樣子,張騰他們要趕在我們前面了。”
景宇的唇角勾起一抹蔑視的冷笑,淡淡道:“景鴻,即便我們今天不過去,吳啟仁也不可能提親成功的,月姑怎么可能答應嫁給他。”
“大哥,那個吳啟仁在翠兒死后,一直陪著大嫂睡,大嫂根本不知他是一個男人,現在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如果我們不阻止,大嫂只有兩條路,一是嫁給吳啟仁,二是尋短見。這兩種結局,都不是我們想要的,也不是我們能夠承受的。”
“景鴻,你覺得我還會再娶一個和別的男人睡在一起的女人嗎?”
“大哥,那是不一樣的,大嫂不會武功,自然看不出吳啟仁是男扮女裝,不要說大嫂,就是我當初也沒有看出來,若不是他一扭頭,我根本就沒有看出他的脖子有問題,我帶回來的那塊東西,你不是托無影樓去查了嗎,如此高超的易容術,當世罕有,所以,這件事,大嫂沒有任何責任,你不要給自己找理由。”
景宇清雅脫俗的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語氣堅定的回道:“景鴻,我和你打賭,月姑不會答應嫁給吳啟仁,也不會答應跟你回府!”
此時,馬車已經趕上了吳啟仁的隊伍,景鴻從窗外看了看,回身凝視著景宇,眼中射出一道冷芒,“大哥,我不會和你打賭,我只知道,大嫂只能嫁給你,你這一生,是屬于大嫂的。”
景宇溫潤的面龐露出一絲不屑一顧的神情,淡然道:“那你還得有辦法說服月姑才行,月姑如果真想和我在一起,當初就不會答應在休書上按手印了。”
景鴻一瞪眼,蠻橫的斥責道:“大哥,如果這三年你能對大嫂有一點笑容,對她能稍微好一點,大嫂會簽下休書嗎?!總之,一切責任在你,你要想辦法讓大嫂重回景府,她現在只有我們了。”
景宇漆黑幽亮的眸子閃過一抹落寂,有些茫然的說道:“景鴻,你還不懂,如果你心里一旦住進一個人,就再也無法消去,我和月姑之間,注定不能在一起,但是,我會謹記爹娘的教誨,該做的事情,我都會一一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