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接近中午了,葉茝終于清醒了。昨晚的事隱隱還有點印象,記得她好像給哥哥打了個電話,然后就記不真切了。
她認得這是在自己的房間。一時間,似乎有什么記憶涌進腦海,葉茝頓時感覺臉上有些發燙。趕忙翻開了手機通話記錄,正要回撥,但看見最上面的通話記錄的那一刻,葉茝只一陣痙攣,只覺心臟似乎被冰錘子猛得砸了一下似的,瞬間冷了半截。
她心里更加煩躁了。翻身起床,腳邊似乎碰到了什么。定睛一看,只見白金色散雷矛就在床前,葉茝也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心情平靜下來,剛伸出左手準備撿拾,只見散雷矛化作一道光飛入左手中指近節指骨中去了。似乎也習慣,葉茝并不驚詫。
按小六之前的說辭,葉茝的魔元被宙斯替換了。有了白金散雷矛,或許阿波羅的魔元可以更快漲回來。
沒讓雜事更多地占據內心,葉茝催動宙斯的魔元,一轉眼來到了圣殿。
葉茝早整理好儀容,任誰也看不出來她昨夜還酩酊大醉。她來到圣殿大廳,看了看頭端大門上的獨角獸圖案,徑直走進了門。
她和晚認識七八年了,第一次見面時,就閃過獨角獸的模樣。當時她還以為是幻覺。現在想想,為什么一開始她就沒有想過來找這個密友呢?她也有些不理解了。
她敲了敲門,一只手伸了出來,把她拉進屋,又很快關上門。只見晚一臉警覺地從門縫看了看,又關上了門,上了鎖。不知為何,幾月不見的身影,在葉茝眼前,似乎與另一個身影相重疊。
“狄安娜?”
晚轉過身來,一臉輕松的笑容。葉茝再次確認,從發梢到腳尖,除了瞳色和發色,確實和夢中的狄安娜一模一樣。不知道為什么做夢的時候沒有想起來。
“果然是你,阿茝。”晚熱情地拍了拍葉茝的肩膀,“太好了,你果然是阿波羅的轉世。”
晚拉著葉茝來到淺屋的沙發坐下,桌前擺了一堆水果之類的零食。只見晚依然是一臉笑容。和她在一起,葉茝也感覺氣氛沒那么凝重了。
“別人知道你是狄安娜嗎?”
“不知道,我也是近來才想起來的,不過銀月彎刀我倒是一直有的。”
“那你還記得撒旦嗎?”葉茝突然迫切地問道。
“呃……”晚眨了眨眼睛,一時不知道該接什么話,“他又來找你了?”
“找過一次,有些瘋瘋癲癲的。”葉茝回答,“他是怎樣一個人?”
“你還沒……”晚還沒問完,只見葉茝搖了搖頭,也便理解了,“……我沒跟他接觸過,只知他以前就時不時單獨找你。”
“好吧。”葉茝嘆了口氣,“那織列呢?”
“織列?”晚吃著橘子,顯然有些驚訝。
“就是宙斯。”
“這我倒知道,只是很少聽人這么叫而已。”晚解釋道,“除了赦大叔,一般小神靈都尊稱宙斯陛下,至少也是宙斯。”
“還有這事?”葉茝有些疑惑,“有什么原因嗎?”
“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了,我也不很了解。”晚說道。“怎么問起他來?真是那家伙用魔元復活的你?”
“我和他之間關系還有些復雜……”葉茝簡單地解釋了下事情的始末,“……總之,他現在的魔元在我這兒了。”
“真不愧是阿茝你啊。”晚不覺比了個大拇指,“對了阿茝,有件事我覺得需要提醒你一下。你認識冀嗎?”
“聽誠倒是講過……”
“看來你還不太了解。”晚搖了搖頭,“就是上次在第二位面時跟我一起的那個高個子白毛大叔。他也是個元老了,據說資歷比赦還老些。”
“他有什么問題嗎?”
“工作倒也認真負責,也沒什么花邊新聞,據說他少時曾和一個人類女子有一段姻緣,只是那女子命薄,二十來歲就死了。”見茝對這些似乎不感興趣,晚又轉移話題,“他的本體是狼,白狼。組織里除了我,就只有他是動物本體了。能力是瞬移,在戰場使的是開天斧。”
“這些我都有所耳聞。”葉茝說道。
“好吧好吧,那下面說點你沒聽過的。”晚端正了姿勢,稍稍嚴肅了些,“你既然也合并了宙斯,就應該格外提防他。之前有傳言說宙斯的死和他有關,我想……”
晚突然噤聲。葉茝也有所警覺,回頭一看,只見剛才談論中的那個少年模樣的人出現在門口。
“哎呀大叔,說了多少次了,這樣直接進別人的房間是很不禮貌的!”晚佯裝不滿道。
他的異能是瞬移,也就是說,剛才的談話他應該沒有聽到。
“有貴人在此,我自然要來看看。”冀露出了一個商業性質的微笑,“況且,現在戰情吃緊,多些伙伴自然是再好不過。不知……”冀看向葉茝,“這位小姐是否愿意暫且放下姐妹之情,和我談一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