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改行頭，結果卻走到了買早點的那家店。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紅色鈔票，直接買了一籠饅頭和包子。

童小棋驚訝地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問：“你干什么呀？”

“改改你寒酸的毛病。”

“……”她扁扁嘴，啞口無言。

她怎么感覺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滿身都是毛病？不過那不是寒酸好嗎？明明就是……節約。

想得自己都覺得沒底氣，童小棋只好眼巴巴地看著尹曜把早點店里所有的品種都點了一遍。滿當當地鋪了一桌子，童小棋咽了咽口，問：“這么多……吃得下嗎？”

他抬手把筷子遞給她：“吃不下就扔。”

“浪費……”

他眉頭一挑，也不怒，靜靜地坐在她對面看她吃了幾口小餛飩又咬了一只咸菜包子，最后又撐著肚子吃完了一碗豆腐腦，剩下的實在是吃不下，她要了十幾個塑料袋打包好了往賓館帶。

“這個中午和晚上還能吃兩頓，別浪費。”

尹曜覺得好笑，也不說話，跟著她站在電梯口。

門剛打開，兩人就毫無預兆地同里面的唐格和馮媛媛打了個照面。

里面兩個人的臉色并不好看，兩人忙著說話沒能第一時間發現電梯外的人。

馮媛媛在撒嬌，用嬌嗔的聲音說道：“我們好不容易來了一趟上海嘛，人家就想吃那家的早點嘛！”

唐格黑著一張臉，道：“現在已經九點多了，那家店超過九點不提供早餐。”

“阿格——”馮媛媛耍起了小性子，“我不管，我不管嘛！我就要吃那一家的！”

唐格沒了耐性，忍無可忍地剛想發作，一扭頭，正對上外面兩人的視線。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馮媛媛也不鬧了，她皺著眉不滿地盯著電梯外的童小棋。

在尹曜面前，唐格收斂了囂張的氣焰，只能像一只待宰羔羊似的安順地帶著馮媛媛往前走。

誰知還沒走幾步，身后的尹曜就開口了。

“唐先生。”他說，“我們剛從那家早點店里打包了些東西，不知道可還嫌棄？”

唐格的步子挺住，他轉過身扯了扯嘴角。

“尹公子哪兒的話。既然尹公子割愛，唐某哪有不賞臉的說法？”他走上前去，臉上始終保持著僵硬的笑容。

他指了指童小棋手上的塑料袋，唐格往右邊走了兩步，站在童小棋的面前。

她不知道為什么尹曜會突然這樣說，然而她還是客客氣氣地將東西交給了唐格。

尹曜的目光微微一沉，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本來四人也該相安無事地散了，可是馮媛媛卻忽的沖上來，一把搶過唐格手里的塑料袋，憤恨地叫道：“才不需要他們假惺惺！誰曉得里面是不是下了毒！”

說罷，她撕開塑料袋，在童小棋猝不及防的空隙，將里面的湯湯水水全部潑在她的臉上。

周遭路過的人傳來一陣唏噓聲。

湯水順著她的睫毛往下掉，落在乳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她的頭上、肩膀上還掛著不少面，她的身子輕輕一顫，仿佛下一秒就要站不穩。

冷不丁一件外套被丟了過來，蓋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