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處不可以隨便
- 梨花傾城:美人三嫁
- 瑤疏影
- 2055字
- 2015-03-03 15:58:28
解羅裳徐徐說道: “我欲往皓京,三天之內,你若找不到我,就是你輸了。你的女人開不開心都別來煩我了。”
鬼面人已經懶得解釋:“好!我們擊掌為誓,三日為限。三日之后,你必會把畫奉上!”
解羅裳也無扭捏之態(tài),徑自上前與他擊掌,盈盈一笑:“你……就這么信我?”
不及回答,鬼面人只見一方繡帕拂面掃過,隨即倒地。“你——”自己竟然又著了她的道!
解羅裳嬉笑一聲,半蹲在鬼面人身側:“對不起了,你信我,我可不信你。鬼面大哥,再見,再不相見!”
迷香手帕可是行走江湖的必備武器,效果還真不錯!
只是好奇怪,為什么這些人千方百計地想要她家的畫呢。張知昧的畫作什么時候這么受推崇了?
不管為什么了,所幸她下船時已經做了萬全之策,想要她的傳家寶,門都沒有!她還指著這畫與姑姑相認呢。
姑姑,姑姑,你在哪里?老天保佑,讓我們早點相見!
解羅裳一邊走著一邊思量,這染彤山比云州的羅裳山還要大,這樣走下去她非得累死不可,怎么辦呢?口好渴!先坐下休息一會兒。
鬼面人收起面上的繡帕,深攥掌中,邪魅一笑。這個臭丫頭,真讓人防不勝防。
幸虧剛才他暈倒前封住了幾個要穴,迷香的藥力未深入。不然,在這山間睡上三天三夜,他豈不成了野獸的盤中菜!
竟然兩次著了她的道,看他怎么收拾她!小聰明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
方才二人擊掌之時,他已將“千里追魂引”渡入她體內。
千里追魂,看你還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
正想著,右邊小路一人一馬徐徐而過,白馬白衫格外引人注目。
這人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清秀的眉宇間透著惆悵,面上風塵掩不住光華。
這個人到底是誰,他來的方向竟是將軍冢。
將軍冢本是大楚開國皇帝為戰(zhàn)死沙場的忠將勇士特設的墓地。
武將為國為民,一生殺戮,亦是一生罪孽。入葬將軍冢,得古剎千年超度,是大楚武將最大的榮耀。
鬼面人將冢內的烈骨迅速濾過腦海,又聯(lián)想這十年來京中朝中所發(fā)生的事,便有了定論:“原來是他!回來得正是時候。”
“喂!你這人怎么回事啊?怎么能隨地小便呢!”
解羅裳緊捂了鼻子,深皺眉頭,對著經過的一人一馬咆哮。
她是很渴,可老天爺也不能這么整她呀!裙擺都是馬尿的味道,難受死了!
被她一喝,白衣男子調轉馬頭,徐步至前:“小兄弟,對不起了,人有三急,馬也是一樣。”
“你,你什么態(tài)度呀,你看我的裙……衣裳,還怎么穿?”解羅裳被他氣得直跺腳。
“好吧,我這就替你教訓罪魁禍首。”
白衣男子云淡風輕的說著,輕拍馬面:”和少,記住了,小處不可隨便。“
解羅裳聞言,竟被他這咬文嚼字的功夫深深折服。但面上依舊未消怒。
“不行,我堂堂一個人怎么能被馬欺負!我要泄憤,我要騎它一程!”
白衣男子滿面狐疑:“喂,你不要太過分了。我的馬讓給你,那我怎么辦?”
“你……隨便嘍!”話音未落,解羅裳提步跨馬,掣韁飛去。
回眸,盛開一朵狡黠的微笑。暗道這馬的性子比它的主人溫順多了。
笑意未斂,只覺身后勁風騰旋,白衣男子已穩(wěn)坐身后,奪過她手中的韁繩。
“它性子烈,可別把你摔壞了!駕——”
他竟然沒難為她,終于可以歇歇腳了。后背上他溫熱的胸膛緊貼,玲瓏的身子被他圈于懷中,解羅裳雖有些不自在,卻難得一刻的舒心。
澄江岸邊,一艘精致的畫舫內,一長須老者盤膝而坐,獨自對弈。
只待一盤棋收尾,他方看向面前半跪的黑衣人,一雙赤眉微微挑起:“空手而歸,可不是你鐘鸞的個性。”
“屬下只是謹記主上教誨,務必小心為上,謹慎行事。”
“哦。”赤眉老者輕捻棋子,待他解釋。
“對方未著兵刃,屬下堪堪與他打個平手。”鐘鸞自愧不如。
“沒想到皓京也藏龍臥虎。”老者不禁感慨。
“不,他是魏地來的。他的鞋履是甘寧織造府所出,紫茉給我?guī)н^一雙,一模一樣。”鐘鸞的后一句話說得很輕。
“做得好。”老者揚聲贊許道:“若他是魏王派來的人,事情就復雜了。我們只能靜觀其變。”
“這么好的機會又要白白錯過了!”鐘鸞心有不甘,拳頭砸向船面。
“剛剛還夸你”,老者遞到唇邊的茶一頓,重重摔向棋盤:“老夫三十年都等了,還差這一會兒。一點定力都沒有,如何成就大業(yè)!“
“主上英明,屬下受教了。”鐘鸞看著濺了一地的茶水,悻悻抱拳。
赤眉老者心下亦有不舍,皓京皇榜貼出,凡獻畫者,可獲入內覲見的殊榮。只要進入內宮,便可輕取皇帝首級。
可如今這魏王也要攙和,不知目的為何?一切還得三思而行。若鷸蚌相爭,他樂得做個悠閑漁翁。
“真是廢物!一群人還拿不住一個黃毛丫頭!”
夏侯丞相府庭院內,夏侯尊正怒斥辦事不力的家丁,拳腳相向亦難消憤恨。
“老爺,您消消氣,實在是那丫頭太狡猾了。求老爺開恩,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為首的小廝抓著夏侯尊的衣擺,連連討?zhàn)垺?
畫沒拿到不說,若讓那丫頭進了京,看到皇榜,事情就大了。
夏侯尊略作思量,壓下心中怒火:“若誤了我的大事,你知道后果。”
“是是,小的一定不會讓老爺失望。”
“去吧。做得干凈點。”
不知不覺,夏侯尊竟走到東苑,門匾上“湘園”二字蒙了厚厚的灰塵,卻掩不住寂寞。
“靈瀟,不要怪我。害她的人是你。”
在皇榜貼出的那一刻,夏侯尊就動了殺機。說尋畫不如說是尋親。
靈瀟啊靈瀟,你這點心思豈能瞞得過我。你如今已是不世之寵,后宮第一人,為何還要如此,斷送彼此的榮華富貴?我夏侯尊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