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不是我不愿意幫忙，而是我實在無能為力了，這催產的藥物已經喂了下去，可是根本就起不到一點作用，那孩子也生不下來，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啊！”

太醫兩手一攤，實在是盡力而為了。

側妃的貼身嬤嬤突然就這么攤在地上，兩眼呆滯，就這么暈了過去。

畢竟是側妃的陪嫁嬤嬤，又是側妃的奶娘，側妃是喝著她的奶長大的，從小和她也是最親近的，自從嫁過來以后不管受什么委屈她都只能向她哭訴。

從小她就將側妃視為自己的親女兒一般對待，把自己能給的最好的東西都給她，只希望她能嫁得一個好人家，如今聽到她要死了，她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天旋地轉。

云雁雪看著倒在地上的嬤嬤，知道她不過就是暫時性昏迷，也不放在心上，看向一旁的老太妃。

老太妃此刻微微顫抖，“我榮王府到底是做了什么荒唐事，為何就一個孩子都保不住，真是天意嗎？我的孫子啊！”

“老太妃您別太傷心了。”

所有人都圍上去安慰著老太妃，無人在意此刻躺在床上的側妃，將死之人，誰會在乎？

“側妃啊！側妃……”

躺在地上的嬤嬤好似又被什么刺激了一下，突然坐起來又哭又鬧，整個屋子里的氣氛實在奇怪。

“不到最后一刻，你們為何就偏偏選擇放棄？身為醫者，就憑你一句無能為力，要害死多少條性命？”

聲音里帶著憤怒，面色卻淡然優雅，聲音不大，卻足夠讓所有人聽到，并且震驚。

“你這是什么意思？”老太妃聲音里更是充滿了威嚴，這姑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她的威嚴，今日若是被這么一個姑娘說了，讓她這個老太妃的面子往哪里放？

“難道不是嗎？難道側妃已經斷氣了嗎？既然沒有斷氣，太醫有時間來這里唉聲嘆氣說無能為力，太妃您有時間在這里哭孫子，還不如大家一起努力，不到最后一刻絕不放棄？都說醫者父母心，若是躺在床上的是您的女兒？您會輕易放棄嗎？”

云雁雪一臉的正義言辭，從上醫學院的那一天開始，老師教的便是醫者父母心，每條命都是平等的，不管他之前做過什么事情，生命在醫生的眼里，無關于從前，無關于以后，無關于地位，無關于金錢，無關于高貴，無關于卑賤。

她直徑向里屋走去，現在哪里還有什么時間留給她？她哪里還有時間和這群人啰嗦？

她不是什么好人，卻也不是什么壞人。

“雁雪，你要做什么？”事情到了這一步，慧云郡主一點也不想云雁雪再去碰側妃，畢竟太醫都說要死了，此刻靜靜等死不連累任何人就是最好的結局，如果側妃和孩子是死在了云雁雪的手里，那她今日怕是出不了這榮王府了。

“我去看看，能不能救側妃。”云雁雪回頭，給了慧云一抹安慰的目光。

聲音極小，卻給讓整個屋子里的人都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