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麗萍見仍然緊閉雙眼的夏重光，懸掛的心總算放了下來，至少她可以肯定他無法言語。

那也就是無法將今天這個驚天大秘密告訴身邊的任何一個人，也證明她和袁天成至少還是安全的！

“你是病人的家屬？”

醫生微微挑起眉頭瞄了一眼，滿臉疑惑不解，她不明白作為病者家屬怎么姍姍來遲，剛才的急救簽字還需別人來代勞？

若不是看在巡撫隊長的面子上，這個名字還非得病者家屬親自簽署才行。

王麗萍神色略有尷尬，慌亂地瞟了一眼病床*上的夏重光，似乎再一次確認他仍是暈迷的狀態下，才敢接話。

“嗯！大夫，他來的時候是醒著的嗎？”

袁天佑微微蹙了一下眉，神色明顯變得不明朗了，他不明白這個女人這會怎么會問這句話？而不是問夏重光的病情如何？

他的眼神在王麗萍的臉上停留了幾秒，試圖想要看透這個女人問這句話的用意。

至從上次黎媽之死，他越發覺得這個女人深不可測。

醫生有些愕然，正在調整藥水的手停了下來，扭頭不解地看了王麗萍一眼。

作為醫生的他，都不明白之前有沒有醒和病人現在的昏迷以及病情有什么關系？

他不屑回答，也更不想回答這么無聊的問題。

好一會兒，站在一旁的護士緩緩地摘下口罩，疲倦地表情似乎不厭其煩。

“太太，病人來的時候就己經是昏迷的了！這有關系嗎？你關心的不該是眼前他的狀況嗎！”

王麗萍放在腹前的雙手微微顫抖了一下，想到剛才順口的一句或許失言了。

不自然的嘴角抽動了一下，馬上補了一句：“喔！原來是這樣，我是想著他今天上午還好好的呢！怎么就——”

壞姨娘！醫生都不喜歡你！

夏草瞪了她一眼，滿是淚花的小手輕輕摸著夏重光的臉頰，另一只手還不忘記幫父親整理手邊的被角。

“好了，我是病人的主治醫生，他的病情十分嚴重，我們經過多次幫助蘇醒，但最終還是幫不到他！我想是因為，病人受到極大的精神創傷和外界強烈撞擊而造成的！”

整理好藥水的醫生終于說話了。

“幫不到他？醫生！你的意思是他不會醒來了嗎？”

這個表情不是擔憂，不是悲傷，甚至連緊張都不是！

語言雖急，臉上卻透著不難讓人捉摸的一絲驚喜。

袁天佑敏銳地盯著眼前這個女人的臉，在判斷著她的每一個神情，以此想讀懂她的心情。

醫生低頭寫完了一張藥單，慢條斯理地撕下那張紙遞給王麗萍。

“夏太太，如果情況好的話，有可能醒來，但以我們現在的判斷來看，他恐怕一輩子也不會醒來了，可能會一直暈睡著吧！”

王麗萍沒有去接那張藥單，只是突然話風一轉。

“什么？！也就是說他成了植物人了？！”

她站在那里不知道是悲還是喜，或者悲也不是，喜也不是，這是她期待的結果嗎？

似乎是吧！

她轉而自我安慰，不能說話這——不就是她想要的結果嗎？

只是他多了一個附加的條件，就是需要她就這樣照顧他終生？！這真的是她想要的結果嗎？

她臉色僵硬，鎮定了好一會，凝結呆滯的神色才緩了過來。

袁天佑不等她的動作，便接下了那張藥單，指著一欄字：“醫生，這些藥水都是打吊瓶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