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日子似乎并沒有因為“緋聞部”這一突然的事件而變得有什么不同。鬧鐘次次都在“5”的時刻響起,沒有任何遲疑。林曉優仍舊和江澤黎一起跑步、吃飯、上學、做各種比賽。到了學校又被蘇肖綬纏,被學生會瑣碎的事物煩……一切是那么正常,正常到令人無法想象。以至于,“正常”得“不正常”了。
江澤黎還是那么的漠然,對那天姚玫所講的事件只字未提,好像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但是林曉優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它的存在,并且還在她心上已經愈合的創口“撕拉”撕開一個口子,深深的,還透著血絲。或許,江澤黎也是一樣。她并沒有雞婆得去過問他的過去,原因同她不希望別人過問她的一樣。
每天的晚飯后,江澤黎總是喜歡消失半個小時。連江媽媽和江爸爸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可林曉優知道他喜歡一人站在天臺上、靠著欄桿一邊吹夜風一邊喝著暖暖的紅茶。霧氣裊裊,模糊了他半邊的輪廓,墨黑色的眼瞳仿佛是會發光的,又仿佛是恍惚無法捉摸的。
緋紅的天空,雕著復雜圖案的欄桿。他白色的身影,淡淡的,就像一個天使等待著夜的洗禮。
不知不覺,林曉優竟然也有樣學樣,端著一杯熱滾滾的奶茶,一邊暖著手心一邊靜靜得站在他身邊。每當她的視線移到江澤黎的臉上時,就會發現他的面容冰冷無波,眼底卻有沉黯寂寞的微光。
幾天來,他總是沉默得望著逐漸漆黑的夜色,臉上平靜得就像一張白紙,一張沒有任何褶皺的白紙。可是他的面容又是那樣的平靜,自然得就像太陽從東邊升起、西邊落下。
“好奇么?”溫柔美好如夜露的聲音,在耳邊淡淡響起。
那聲音如此的好聽,仿佛是一汪泛著粼粼波光的湖水,美麗得那么虛幻。
這是幾天來江澤黎第一次在天臺上說話!
林曉優愣愣得盯著他,手邊的奶茶早就涼,她也毫不在意得喝下。
她知道他在說什么,并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江澤黎,你這樣真的很奇怪……雖然表面上跟以前沒什么兩樣……我們恢復以前的樣子好不好?”在別人眼里,可能江澤黎跟往常一樣淡漠、不可接近。可是林曉優感覺到了他跟她比賽時的力不從心、甚至好幾次差點被她反超。
最要命的一點,患有“人群恐懼癥”的他竟然可以淡定得在人群中自由行走,而且好幾次差點撞到她,他竟然還不知道。
很明顯,江澤黎最近很恍惚。
“不一樣嗎……”江澤黎望著琉璃一樣的夕陽,雕塑一樣的臉頰好像也沾染上了些許落寞的光芒。
“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么。但是不跟我好好比賽就是你的不對!”林曉優執拗得扳過他的臉頰,逼他與自己對視,像是打哈哈的語氣,“吶!如果以后我贏了也不會開心的是不是?為了你也為了我,做回以前的江澤黎好嗎?”就算依舊打敗她,她也不在意……
啊啊啊啊!林曉優你怎么會有這種心理!
呸呸,應該是略微得敗給她一點。
哎?為什么要略微?
……這個好像不是主題。
“江澤黎,我命令你,好好跟我比賽!不準恍惚!不準失神!不準想那件事情!”林曉優倔強得揚起頭,星海一樣閃閃發光的眼神直逼江澤黎,“你忘記那天在學校的小路上你跟我說過什么了?有事情不能憋在心里的。”
“要不我給你講個笑話吧……從前有一只蒼蠅,它‘嗡嗡’叫來叫去,結果被自己吵死了,呵呵呵……不好笑?再換個。”
“從前有一個人,他是綠豆眼,有一天他想喝綠豆湯,然后喝自己眼淚了,呵呵呵……”
“從前有一個大蒜,它很奇怪為什么人們看見他就哭。他一直以為自己長得太帥了,人家羞愧得流淚了……呵呵呵,江澤黎,這個大蒜跟你真像……”
“從前……”
……
“江澤黎,你笑一個好不好?我口水都干了。”
挑眉,嘴角小小的幅度美得讓人窒息:“我有叫你講嗎?”
“……”林曉優咬牙切齒得瞪他一眼,憤憤得走下天臺,“哼!我多事,我雞婆。你這個南極洲來的非人類。”
下樓后。
江媽媽:“怎么樣?”
林曉優:“Yes!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