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夜深人靜,停在窗臺上的鳥兒都已經歸了巢。天邊是幾顆用手指頭都數得完的星星發著微弱的光芒,零零碎碎得散落在漆黑的天幕上。“圣帝利市”燈火一盞盞熄滅,卸掉了白天的繁華。
江家莊園是個特殊的例外,四周除了安在地上的照明燈和監視燈在夜空打出一圈圈的光暈,還有穿著紅色制服的保鏢和黑色制服的保安來來往往得巡邏。女傭們大多輪班守夜,方便在主人們有什么需要時提供最快捷的服務。
當然,最苦逼的要數林曉優。頂著后腦勺一個大包,坐在冰冷的辦公椅上,身前是大大小小至少也有十幾本厚厚的復習提綱。每本提綱都攤開著,黑黑的印刷字被江澤黎用紅筆圈出了一個個密密麻麻的小圓圈,或者是長長的直線。
林曉優左手拿著書背,右手拿著江澤黎出的試題做。寫得那叫一個頭昏眼花、眼冒金星。時不時還打幾個哈欠,剛要倒下,江澤黎手上的筆就毫不留情得敲在了她的頭上。
“別那么用力行不行!很痛啊!”江澤黎手上的筆又要落下,原本昏昏欲睡的林曉優一個激靈彈跳起,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鋼筆,然后插回筆筒內。他哪來那么大的力氣,敲得她都快腦震蕩了,“用這個。”左挑右選,終于找出了一支勉勉強強跟牙簽差不多的圓珠筆遞給他。
江澤黎接過,丟掉。不知道從哪里又變出一根比鋼管還要粗的……
“這是什么?”林曉優錯愕得打量著這個不明物體。
江澤黎顛了顛重量,似乎很滿意:“筆筒。”
“你要用筆筒敲我頭?”
“嗯。”
“我頭還腫著哎!”
“嗯。”一筒子打下來。
“哎呦,知道你還敲?”林曉優連忙捂住腦袋,險險避開。
“已經好了。”又一筒子。
“哎呦,誰告訴你我好了?”作勢在身上在桌上滾了兩圈,很虛弱很虛弱的樣子,“啊,我頭暈,我肚子疼,我腳疼,我心疼,我腰酸背痛。哎呦……江澤黎,你夠了,別打了!哎呦……”“啪啪啪”江澤黎好像跟她作對似的,她裝得越厲害他敲得越狠。
“讀書。”
“好嘛好嘛,讀就讀。”嘀咕一聲,“小氣。”
“哎呦——”林曉優欲哭無淚,誰叫她漏聽了三天的課,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可惡的江澤黎,她會報復的!
“啪”,毫無疑問又是一筒子:“在罵我?”
“你怎么知道?”
“猜的。”
“……”
江澤黎翹著腿,書本癱在他的大腿上,書上面只有一小部分地方圈圈點點的是他畫的。
“那么少?”
“我沒劃的是重點。”
“……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