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王孫看著她，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筷子，嗤之以鼻。

“你根本不知道，夏徵是個，多么可怕的人。”

“我怎會不知道，你看我的手……”姜寐伸出雙手對著卓王孫展示了一番，“就是他的杰作，懲罰我不夠守時。如果他是個老師，我估計他的學生肯定不會掛科。”

姜寐自言自語后，嘆了一口氣。

而后，她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這里不是21世紀，以免卓王孫起疑，她趕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他是個老師，他的學生肯定都很優秀。”

卓王孫倒是沒有在意她略有些奇怪的言語。

姜寐看他沒有說話，反問了一句：“卓王孫，你覺得夏徵是個怎樣的人？”

卓王孫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若有所思，隨后又低下頭，抿了一口酒。

“夏徵么，他是惡鬼。”

“你只看到他現在風光無限，其實這個皇帝之位是萬萬不該他來坐的。”

“夏徵有兩個兄長，一為太后所出，二為先德妃所處，夏無雙乃賢妃所出，當朝唯一的公主夏無雙也是太后所出。而夏徵卻是一名籍籍無名的小宮女所出。始皇在世之時，一直很是不喜這個宮女所出的嫡子，我私以為，夏徵母親出身低微應也是原因之一。夏徵知道始皇對自己的厭惡，所以他一直表現出瘋瘋傻傻的樣子。始皇仙逝之后，傳位給當時的太子夏無病。后來夏無病無故暴斃，又傳位給二皇子夏無傷，夏無傷沉溺于犬馬之色，一次出游也意外身亡。”

卓王孫換了一副笑容，有些高深莫測的看著姜寐。

“姜寐，他裝成傻子裝了十多年，這十多年里，他演的滴水不漏，讓夏無傷深信不疑。為了測試他，夏無傷讓他跪在地上爬，他便二話不說跪在地上爬，完完全全就是一條狗，他從雪花門爬到金鑾殿，雙膝流血，多少文武百官指指點點嘲笑他的癡傻，爬到最后，地上只剩下兩條長長的血線。整個過程中，夏徵只是一直在笑，一直在笑。”

卓王孫長指又一下每一下的叩在桌子上，娓娓道來。

“不只是夏無傷，夏無病對自己這個弟弟也是疑心重重，他讓夏徵睡在茅房里，夏徵就乖乖睡在里面，滿身屎尿，沒有一句怨言，乖順安靜。”

“可你知道這兩個皇帝的下場是什么嗎？”

姜寐詫異的看著卓王孫，卓王孫長眉一挑，頗為玩味的說：“夏無病被人暗害，被別國刺客在膳食里下了毒，暴斃而亡，最后在茅房里，連腸子都吐了出來，內臟所剩無幾。而那夏無傷……縱馬意外墜落，腦漿四濺，雙膝盡碎，姜寐，你這么聰明，設了那么個局，套住了我和韓督主，不如你來告訴我，世界上存在這樣的巧合嗎？”

“只可惜，韓督主那個人，野心太大，他要的，可不僅僅是太后。”

說到這里，卓王孫話鋒一轉，眼神幽深的看著姜寐，唇角噙著詭異的笑容。

“姜寐，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