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塢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栽桃樹，只摘花瓣賣酒錢。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復日，花開花落年復年……”

拱衛司的門外，零零落落的種了幾棵桃樹。

卓王孫拿著燈籠，一步一悠然的踱了過來，路過桃樹的時候，他站定，嘴角擒起一抹笑，目光沉靜看著姜寐：“寧愿醉死花酒間，不愿鞠躬車馬前。”

姜寐看他那副快要羽化登仙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卓指揮使，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風騷的走過來的時候，像個姑娘似的……”

姜寐捂著肚子笑得腰都彎了，卓王孫臉色一黑，走過去提起姜寐的衣領，恨恨的說：“小太監，居然敢跟我囂張？嗯？”

姜寐捂住嘴，連連搖頭：“我可不敢，桃花仙放開我吧，我怕你了哈哈哈哈……”

卓王孫臉色一凝，放開了姜寐，瞪著姜寐說風涼話：“小姜公公，且不論別的，就你這身宮里老太監的扮相，本官就甚是嫌棄。”

姜寐聽他這么一說，才意識過來自己到這來的目的是什么，姜寐拍拍卓王孫的肩膀，頗為豪氣的說：“桃花仙，我正有一事相求。”

“你看，小弟委實沒有一件穿得出去的衣服。不如……卓王孫，你借我一件？”

姜寐吊兒郎當的樣子，讓卓王孫忍俊不禁。

“成啊，讓我打你一下，我就借你衣服。”卓王孫慢慢悠悠的提起姜寐的衣領，就往拱衛司里面走。

進了拱衛司，在院落里面當值的小雜役偷偷看了二人一眼，仿佛見到鬼一樣，很快縮回脖子，閉上眼睛假裝沒看到。

“喲，我當是誰呢……”那廂，一個穿著褻衣的男子，頭發未束，披散著，揉著惺忪的睡眼，從環廊里走了出來，他站定在卓王孫和姜寐幾步遠的位置，滿臉倦意。

“唔，一個新朋友。”卓王孫滿眼笑意看著高漸離。

“東廠廠公姜寐。”姜寐率先開了口，總覺得自報家門也是一種禮貌。下意識的，她就伸出手去，而后才驚覺，自己已經不在21世紀了。

心里突如其來的傷感讓姜寐訕訕的收回手。

“錦衣衛，高漸離。”高漸離一臉懶洋洋的笑容，對姜寐倒是有幾分刮目相看。

高漸離目光掃過卓王孫笑意盎然的臉上：“卓王孫你和姜督主這是……？”

“夜會。”

卓王孫摟過姜寐的肩頭，姜寐面色一黑，簡直要被卓王孫那肉麻的聲音激出一身雞皮疙瘩。可是看那高漸離一臉“你們不用多說我明白你倆怎么回事兒”的笑意，讓姜寐閉了嘴。

***

很快的，姜寐就換好了衣服。

當姜寐一身朱紫色衫子出現在卓王孫面前時，卓王孫依舊提著宮燈，芝蘭玉樹的站在門口。

姜寐咂咂嘴，如果卓王孫不是性格這么討厭，應該也是個顏很贊的男人。

“姜寐，你怎么這么蠢。”

卓王孫舒展眉毛，似乎被姜寐逗笑了。

隨即，他大步走過來，自然而然的將宮燈遞給了姜寐，低下頭雙手朝姜寐腰間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