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王菲兒戰(zhàn)周曉斌
- 彝王至尊
- 蒙蠻勤樂
- 3027字
- 2016-10-16 21:07:21
兩人從山上下來,蒙遠霄又贊了幾句周圍的景色,“柳亞興”低著頭隨便敷衍了幾句。
蒙遠霄聽他說話的聲音細聲細氣軟軟糯糯的,跟日間相見時的語風大不相同。
蒙遠霄是個不諳情事的楞頭青,一時也沒去理會這個這個細節(jié)。如果他跟女人相處日久,此時肯定就察覺出了不對勁。此時正好有浮云飄過,遮住了月光,蒙遠霄也沒看清“柳亞興”臉上的神色。
回到臥房,蒙遠霄大大咧咧的對“柳亞興”說道:“柳兄,都這么晚了,你就別到阿姨房里去打攪她了,這大床很寬敞,兩人睡在上面也不嫌擁擠。我們同榻而眠吧。”
“你……你說什么?”蒙遠霄說這話本是一番好意,姓柳的少年卻羞得滿臉緋紅,用嗔怪的眼神瞪蒙遠霄:“這成什……么樣子嘛……”說到這里,忽然又打住了。
過了會兒,“柳亞興”又恢復了常態(tài),笑著對蒙遠霄說道:“祝你一夜好夢。明兒見!”說完,腳步輕盈的走了出去。
蒙遠霄見姓柳的少年臉上的神色不時變幻,燭光下還見姓柳的少年羞得滿臉通紅,也不知自己在什么地方說錯了話。
想了一陣,直把腦袋想得暈暈乎乎也沒想出是何原因。
躺在床上回憶在山上賞花聽琴的情景,諸般疑點令他難以理解。想想這樣,又想想那樣,直到凌晨方昏昏睡去。
第二天一早,蒙遠霄剛吃過丫環(huán)送來的早點,“柳亞興”就匆匆跑來咋咋呼呼的對蒙遠霄說道:“遠霄哥,剛剛下人向我稟報,快刀山莊來了個姑娘說是來討金子的,也不知這位姑娘生了幾個膽。居然敢到龍?zhí)痘⒀▉碜杂懣喑浴N覀內(nèi)デ魄瓢伞!?
蒙遠霄嘴上應著“好。”心里卻想:“無端搶奪別人錢財,總是大大的不對,但我要怎樣說才能讓柳亞興還了人家的財物?”
蒙遠霄跟姓柳的少年穿過一個庭院又過一座花園,便聽見有“叮當叮當”之聲從外面?zhèn)鱽怼?
走出天井,蒙遠霄看到院場中央有一男一女正在打斗。
仔細一看,打斗的兩人都很年輕:男的是“柳亞興”的表哥周曉斌,那年輕姑娘是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周曉斌使一柄單刀,年輕姑娘則使一對雙鉤。
桂花樹下的檀木椅中,坐著個鷹鉤鼻的黑胡須老者,神態(tài)悠閑的觀戰(zhàn)掠陣。那老者中等身材,須發(fā)濃密,顴骨高凸的瘦臉上,一管鷹鉤鼻罩在闊大的薄唇上方。
老者一臉專注的看著場中打斗的兩人,眍瞜眼中閃著令人捉摸不透的精&光。
“柳亞興”走到那老者身旁,彎下腰附在在老者的耳邊輕輕嘀咕了幾句,老者點了點頭,轉頭向蒙遠霄看來。
蒙遠霄微笑著向老者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老者也向蒙遠霄點了點頭,不過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與周曉斌打斗的姑娘約莫二十來歲,身穿一套黑色勁裝,及腰長發(fā)用細繩扎了個馬尾辮。身材豐盈,個兒不太高,皮膚屬于那種健康的小麥色,瓜子臉蛋,柳眉杏目,鼻頭尖尖,一張櫻桃小口緊緊的抿著。
那年輕姑娘攻守之間,嚴守章法。跟周曉斌拆了二十余招,兩人不分高下。
蒙遠霄越看越覺得年輕姑娘所使的鉤法很是眼熟,仔細一想,登時恍然:“這不是梅山派的仙猿上樹七十二鉤么?怎么到這時才看出來?”
這時,那少女欺進一步,左手鉤劃向周曉斌的脖頸,周曉斌揮刀擋架,真是迅捷之極。
眼看少女的左手鉤就要被周曉斌磕飛,只見少女滴溜溜一個轉身,右手鉤已然遞出,直鉤向周曉斌的“笑腰穴”。
周曉斌知道厲害,心里一驚,向后連退兩步。
那少女乘勢直上,“唰唰”幾鉤,每一鉤都往周曉斌的身周要害攻去。
蒙遠霄心想:“這少女雖然不一定是梅山派的嫡傳弟子,但肯定受到過梅山派中人指點。”
梅山派的創(chuàng)派掌門金燕仙子洛冰欣以輕功和暗器馳譽武林,無敵金鉤名為“無敵”,實則普通。跟周氏快刀門的索命十八刀比起來還要稍遜一籌。好在無敵金鉤以混元神功為根基,才得以在武林中保住了“無敵”之名。
這年輕姑娘功力淺薄,手中的雙鉤威力自然不可能與金燕仙子手中的雙鉤相比。
洛冰欣十八般兵器樣樣皆能,但她的成名絕技是暗器和輕功。
洛冰欣因輕功卓絕而又喜穿一身黃色長衫,武林中人給她起了個別號叫作“金燕仙子”。
這少女對敵時步法輕靈飄逸,一看就知道是梅山派的絕技“燕落不沾塵”。
既然會使這套輕功,這少女必是金燕仙子的弟子或是徒孫。
蒙遠霄看出跟周曉斌打斗的少女是梅山派的弟子后,心里不免起了波瀾。
須知金燕仙子和無量神君淵源極深,金燕仙子駱冰欣常到無量峰頂與無量神君切磋武技,有時,趁著高興還傳幾路打暗器手法和輕功給蒙遠霄。可以說蒙遠霄的暗器功夫和輕功都曾得益于洛冰欣的熱心傳授,洛冰欣亦是他的沒有名分的第二位師父。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以那少女的內(nèi)功底子跟周曉斌打斗早該落敗,只是仗著步伐輕盈和鉤法精奇,這才勉強和周曉斌打了個平手。表面上那少女雙鉤攻勢凌厲,又快又狠,可周曉斌的后勁遠比那少女強得多。
“柳亞興”也已看出那少女不是周曉斌的對手,笑著說道:“啊呀,憑這點兒微末本事也敢來快刀山莊討金子,真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那年輕姑娘又跟周曉斌斗了幾十招,已是面頰緋紅嬌&喘連連,額頭上也滲出了細碎的汗珠。
蒙遠霄緊了緊拳頭,心下盤算著該如何幫那個將要落敗的年輕姑娘?
就在這時,周曉斌單刀圈轉,徑往少女的右手鉤挑去。
少女一驚,忙向后退出一步,左手鉤直撩周曉斌的右腿,周曉斌大驚,撤招回守。
年輕姑娘遇險不亂,以攻為守,這才躲過了周曉斌的狠命一擊。
周曉斌不愧是快刀門的嫡系傳人,只見他身子向后仰,抬腿平伸,躲過了少女的一鉤,同時單刀橫掃往少女的腰上砍去。
那少女沒料到周曉斌的刀竟然會如此之快,慌忙用雙鉤擋格,但身疲力乏的她又怎擋得了周曉斌的猛力一擊?她的右手鉤“叮”的一聲脆響,被周曉斌的單刀磕飛到了一丈開外的地上。
聽了“柳亞興”的奚落,那少女已很是惱怒,這時又被周曉斌磕飛兵刃,覺得受了莫大侮辱。惱羞成怒之余起了拼命之心,緊咬銀牙,揮起左手鉤瘋一般向周曉斌攻去。
少女突然發(fā)狂猛攻,令周曉斌很是意外。一時之間被少女逼得手忙腳亂,連連后退。
兩人正在打斗,兩條漢子悄沒聲息的走進了院場。
其中一名中年漢子當即喝道:“菲兒,退下!不得無禮!”
那少女正跟周曉斌廝拼,渾然不覺有人走了進來。
直到中年漢子出聲喝阻,才發(fā)現(xiàn)有自己人來到。少女這下可是喜出望外了,她橫掃一鉤逼退周曉斌,轉身向那兩個男人奔去。
見少女退去,周曉斌也收起單刀退到了老者身后,虎視眈眈的盯著兩個不速之客。
蒙遠霄仔細打量來者,年長的漢子約莫三十七八歲,高挑身材,面皮微黃,長眉入鬢,眼睛也是細而狹長,單眼皮,眼睛不大卻熠熠生輝;高直的鼻子下,雙唇不太厚但棱角分明,一看就知道是條精明強干而又剛毅果斷的漢子;同來的年輕小伙子年紀大過蒙遠霄幾歲,中等個,很結實,面皮微微有點兒黑,濃黑的眉毛下是一雙虎眼,鼻隆口方,顯得精力充沛英氣勃勃。
中年漢子愛憐的責備那年輕姑娘:“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就是任性。你呀,遲早會吃大虧的。”
年輕姑娘向中年漢子撒嬌:“師叔,從今往后菲兒再也不會擅自行動啦,一定聽您的話,您老就不要再生菲兒的氣了。”說著,拽著中年漢子的胳膊直搖晃。
中年漢子一臉無奈:“唉,你呀,真拿你沒辦法。”
姓周的老者一聲不吭的安坐椅中,面無表情,一雙陰鶩的眍瞜眼中射出兩道森冷的光。
“想必閣下就是三位老當家中的其中一位老當家了。”中年漢子向周氏老者走近一步,抱拳說道:“在下陸嘯風,特地來拜訪快刀門的幾位老當家,禮數(shù)不周之處,還請周老當家多多包涵!”
姓周的老者點了點頭,含糊其辭的應道:“好說,好說。”
蒙遠霄聽到“陸嘯風”三個字,心里一震,仔細打量中年漢子,當真是喜從天降,這中年漢子不是別人,正是自己闊別多年、朝思暮念的表兄。
蒙遠霄向陸嘯風走近了幾步,意欲上前相認,但見陸嘯風正和姓周的老者說話,自己不便上前打斷,立刻止住了步。
見到世上僅存的親人,心底莫名的涌起一股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