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房里燈光昏暗，女人半掩在床榻之中，容顏并不清晰，幾個男人面面相覷，道了聲歉就退了出去。

“奇怪，這小五兒不是清倌兒嗎？怎么都接客了？”

“切，別人說他是清倌兒你就信？這小倌館里沒一個干凈的，全是骯臟貨！那娘娘腔見錢眼開地很，誰知道他是不是先讓小五兒賣，又讓他裝清倌兒賣大價錢，他也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了！”

“也是，我還等著看誰賣下小五兒的開苞夜呢！”

幾個男人邊說邊退出去，玉粹聽著門關(guān)上了的聲音，大大松了一口氣，癱倒在床上不動。小五兒側(cè)耳傾聽了一會兒，等那些腳步聲都走遠了，確定沒人了，他才放松警惕。

一回頭，就見玉粹苦著一張臉死死盯著自己的手。

“怎么了？”

“我……這只手，剛才……摸了你那里！”

小五兒一聽，心里樂了，撐著臉故意逗她：“是啊姑娘，你剛才捂得好緊哦，感覺怎么樣啊？”

“嗚嗚嗚……我要剁了這只手！”

“……姑娘，你怎么可以這樣說話，我為了救你犧牲色相，還讓你摸了我！你不對我表示感謝，還說這樣的話，太過分了！”

玉粹回頭瞅著他不說話，小五兒被她看得怪怪地，“做什么這么看著我？也被我迷住了？”

玉粹擰眉：“我明明撕了你的賣身契，為什么又跑到這種地方來？又被人抓了？”

小五兒微愣，爾后又嘻嘻笑，像個調(diào)皮的孩子：“這里好玩啊。”

玉粹不高興了：“這里好玩？你就這么不愛惜自己？拿自己來玩？那我救你做什么？干脆讓你被死變態(tài)買回去折騰算了！也好過在這里被千人騎萬人壓，你怎么就這么糟蹋自己？”

小五兒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姑娘，你是在關(guān)心我嗎？”

玉粹最討厭這么不潔身自好的人，掀背下床，撿衣服穿：“誰關(guān)心你！不懂自愛的人不配我關(guān)心。”

小五兒擁著被坐起來，兩手托腮饒有趣味地看著玉粹毫無章法地穿衣服。玉粹的外衣從來都是無瑕幫忙穿的，她現(xiàn)在都快被衣帶給捆住了。小五兒捂著嘴巴撲哧笑出來，他伸手撩起掛在一片的薄紗，掀被下床，穿上薄紗上前撥開玉粹笨拙的手指，慢悠悠地給玉粹穿衣服。

“連衣服都不會穿，我猜啊，你才是那兩個人的主人吧？那個冷漠的女人其實是男人假扮的對不對？”

玉粹不說話，反正都穿幫了。她低頭盯著男孩的頭頂，烏黑的發(fā)絲順著他的動作垂落下來，在半空中隨著他的動作輕輕的擺動。

因為他幫她穿衣服，所以玉粹決定原諒他之前的行為，她問他：“喂，你的真名叫什么？為什么會來這里？”

小五兒仰起頭，朝她露齒一笑，白白的牙齒，兩顆尖尖的小虎牙，又漂亮又可愛：“你終于知道問我的名字了，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呢。”

“……我不問你也可以自我介紹的嘛。”

小五兒低下頭給玉粹綁腰帶：“我真名叫綠蕪，來這里當然是為了當小倌兒啦。”

“自愿的？”

綠蕪給玉粹穿好衣服，抬頭笑笑，沒有回答。

玉粹心里不是很高興，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有苦衷，玉粹便不多說他了，反正路是自己選的。

“還是做些正經(jīng)買賣比較好。”玉粹站在門邊看了綠蕪一眼，這個男孩看起來比玉豬齊還小，卻做著倚門賣笑的買賣，玉粹里面有些難受，“我要走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綠蕪笑了笑，問她：“你知道怎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