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玉粹正要罵他胡說，就被無瑕上前捂住了嘴拖了下來。

“哼，連王法都不懂還敢充大頭蒜！”男人朝玉粹呸了一聲，然后又眉開眼笑地對其他人吆喝起來。

“無瑕，你干什么呀，那人太過分了！”玉粹掙脫無瑕的手，氣哼哼地說。

無瑕無奈地苦笑，有個正直的圣女固然是好，但如果不能解決問題，只跟人爭吵有什么用呢？

“玉粹，世道如此，你生氣又能起什么作用呢？”無瑕附在她耳邊說，“有朝一日，等你一統天下，再將這些惡習陋俗全部除去不是更有用？”

玉粹神色一凜，目光嚴肅地掃過無瑕和玄曜，他們都用一種堅定的目光看著她。

一統天下！

沉甸甸的四個字，她不曾想，有朝一日會落在她的身上！

“來來來，大家快來看看，誰有興趣的現在就可以出個價。底價是一兩銀子。”

那邊廂，賣奴隸的男人吆喝地響亮。

“切，瘦得皮包骨，都不知道有沒有病，帶回去得養多久才能養好啊，這個還值一兩銀子？一錢才差不多！”左邊一個胖子腆著肚子說。

“就是，又瘦又小，怕是還不到十歲吧。買個孩子回去沒用，干不了活還得費糧食。”

“哎呀哎呀，各位客官，你們可別這么說，這孩子滿十歲了，滿了，喂快說，你今年幾歲了。”

“我……我十二……”小男孩抖著身子說。

“嘿嘿，十二歲，能干活了。而且呀，這孩子皮相不錯的，你們看。”說著，男人一把捏住小男孩的兩頰，揚起他的臉給大家看。

雖然臟兮兮的，但的確長得不錯。尖細的下巴，小嘴巧鼻，一雙大大的水汪汪的眼角正驚恐地看著周圍望著他的人。

“真是太可惡了！你們不能把他當牲口看待！你放開他，這人我買了！一兩銀子，給你！”玉粹還是看不下去，尤其是那孩子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她根本沒法放著不管。她只要一想到倘若玉齊也被人這樣買賣，她該有多心疼！玉粹上前將男人狠狠一推，把小男孩拉到自己身后，對無瑕說，“給他一兩銀子！”

無瑕扔了一兩給他，那男人卻不肯賣了，攔住玉粹說：“喂喂喂，我還沒說要賣給你呢！其他客官還沒開價，你得等他們還了價，你再出價，價高者得！”

“哼，出價！好，現場誰要跟我搶！”玉粹被“一統天下”四個字激得一身豪氣，她袖子一揮，仿佛自己是睥睨天下的君王。

無瑕淡笑，垂下手，從衣袖里狀似無意露出一個牌子，上面刻著一個“綠”字。

那個腆著肚子的胖子眼尖看到了，連忙用手肘碰了碰他身旁的人，用眼神示意他去看那牌子，他身邊的人看了也是一驚，又去提示另一個人，就這樣所有圍在這里的人都看到了那個刻著“綠”字的牌子，大家都臉色煞白，不自覺后退一小步。

而販賣奴隸的男人冷冷一哼，輕蔑地說：“我這小奴隸長得國色天香，不過是臟了些，帶回去洗干凈了絕對美絕人寰，怎么可能只值一兩銀子。各位，你們說，對吧！”

男人朝周圍的人一抱拳，希望有人出來附和他，可惜沒有人附和，那些人反而搖頭擺手，表示自己不要這孩子。玉粹回頭掃了眾人一眼，以為眾人都被她凌厲的氣勢嚇倒，紛紛后退。她得意一笑，回頭下巴高抬，高傲地說：“看見沒有，這孩子如果我不要就沒人要，你賣還是不賣！”

男人一賭氣，就想說不賣，可話還沒出口，就看見圍觀的那個胖子朝他猛使眼色，又指了指無瑕的袖口，男人疑惑地低頭一看，這才發現那牌子，也嚇得不輕，腿都有些軟了。他立刻諂媚地笑道：“賣！賣！賣！當然賣！小的哪里敢不賣。呃……姑娘您要是喜歡，要不這孩子，小的送您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