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曜放開玉粹的手,往旁邊挪開了。兩個苦力道了聲謝,便推起車子繼續(xù)往前走了。無瑕的目光落在那兩個苦力身上,總覺得,車子上的兩個箱子有些古怪。
玉粹氣憤地將腳邊的石子狠狠地一踢,竟打中了前方的行走的其中一個苦力。那苦力哎呦一聲,回頭惱怒地瞪:“干什么?”
玉粹暗道不好,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無瑕若有所思地盯著車上的箱子,另外一個苦力發(fā)覺了無瑕的異狀,連忙拉了拉那個被砸到的苦力:“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趕著去東家那里呢。”
被砸到的苦力看了同伴一眼,同伴輕輕朝無瑕那邊使了個眼色,被砸的苦力立刻警覺地瞪向無瑕:“看什么看!別以為苦力好欺負,這次放過你們,下次可不是這么好說話的!”
玉粹很不好意思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實在不好意思。”
玄曜拉住玉粹,將她護在身后,冷眼一瞇,冷若冰霜,將兩個肌肉賁張的苦力嚇得不敢多言,連忙推了車子走。
沒法找到孩子,玉粹很是垂頭喪氣:“要是我能在當時認出那孩子就好了。”
玄曜沉默地盯著她垂頭喪氣的樣子,慢慢抬起手,在她頭上摸了摸,當做安慰她。
高高興興地出來,卻心情沉重地回去。無瑕和玄曜對看一眼,都不知該怎么才能安慰玉粹。就在離客棧還有幾十米的一處攤檔,居然有一個男人支起帳篷公開拍賣奴隸!玉粹經(jīng)過的時候,恰好做生意的男人大聲招攬著聲音:“來來來,看一看啊,新到的俊美小奴隸,帶回去當苦力也行,當孌寵也行啊。價格實惠,童叟無欺!”
玉粹猛然抬頭,見有不少人陸陸續(xù)續(xù)圍了上來。玉粹驚訝地問無瑕:“怎么可以公開販賣人口?難道這不是犯法的嗎?”
無瑕擰眉搖頭道:“我只知道百年前這種行為是禁止的,沒想到在圣女消失后的一百多年間,這種行為居然死灰復(fù)燃!”
玉粹恨恨地說:“鬧市里拐走孩童,街道旁邊公開販賣人口!這是什么國家!”
玄曜聽了只淡淡地說:“若是彩虹國光復(fù)了,你便能禁止這種行為。”
玉粹心一頓,原來圣女可以有這么大的權(quán)力,她的心里第一次,對圣女有了模糊的概念。
說話間,男人從用一塊破布擋著的小隔間里面拉出第一件“商品”,只聽“叮當”幾聲清脆金鳴,似乎是鐵器碰撞的聲音。玉粹定睛一看,那是個清瘦的小男孩,全身臟兮兮的,頭發(fā)也亂糟糟,低著頭,手上腳上都上了鐐銬。他被男人用力一拉,沒站穩(wěn),狠狠地摔在地上。
男人見他一出來就給自己丟臉,氣得狠狠給了他一巴掌:“沒用的東西,還不趕快站起來!別給老子丟人!”
男孩笨拙地站了幾次,大概是因為餓得沒力氣了,所以連站了幾次都站不穩(wěn),氣得男人又要打他。
玉粹看不下去,立刻上前阻止,怒斥男人:“你干什么!他是人,不是牲口!就算是牲口,你也不能隨便打罵!別太過分了!”
男人朝玉粹瞟了一眼,一身粗布衣服,全無裝飾,不見半點貴氣,一看就是個窮人家,這樣的人還想給人出頭?男人極其不屑地說:“我是他主人,我愛打他就打他,就算殺了他,也沒人敢說個不字!他是我的奴隸,我對他有絕對的權(quán)力!”
“胡說八道!每個人都是獨立自主的個體,沒有誰是絕對屬于誰,也沒有誰能隨隨便便就決定另一個人的生死。你這樣說,難道眼里就沒有王法嗎?!”玉粹怒道。
“王法?”男人哈哈大笑,周圍的人也跟著笑起來,“我說你這小姑娘,要真喜歡這孩子你就買回去!沒錢就給老子滾一邊,別擋著老子做生意!跟我講王法?你知道個屁王法,奴隸絕對屬于主人,主人擁有對奴隸的完全處決權(quán)力,這就是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