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神秘背包客
- 墓邪
- 犀利歌
- 3976字
- 2012-03-15 11:30:31
司徒浩方說于世達已經死了的時候,正南開始還略微一怔,隨即告訴他這不可能,因為就在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前他還在上面的天橋上看到過他。
司徒浩方沒有立刻辯解,反而是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盯著正南好一陣,就好像正南是個精神病患者一樣,令他渾身上下都不自在起來,不過正南自認自己一點問題也沒有,雖然經歷了這么多波折,但如果隊伍中會有人因此而神智不清甚至精神崩潰,那也絕不會自他開始。他覺得司徒浩方既然說于世達已經死了,一定會做出充分的說明,不妨就先聽聽他的說法,然后再作判斷也不遲。
司徒浩方再次嘆了口氣,將他和三個人的經歷講了出來。
原來,于世達、司徒浩方和王貴三個人在烏蘭烏德州與大部隊分開之后立刻朝預測地點趕去。其實原本那個地點距離烏斯季巴爾古津鎮的直線距離也不遠,不過其間被一條狹長的水域分隔開了,如果從烏斯季巴爾古津過去的話要繞道一百多公里的山路,反而不如從烏蘭烏德州直接前往來的更加容易些。眾人在烏蘭烏德停留的時候做了不少功課,最終確定了兵分兩路的計劃,原本的打算是正南一方到了烏斯季巴爾古津后找尋落腳的地方,可能的話租一條漁船,待到臨近夏至的時候眾人乘船前往;而于世達三個人則是先行到預定地點探路,但他們的工作性質也只是限定在了探路這一點上,臨行前曹沝和正南都反復強調過,無論遇到什么樣的情況都不可以輕舉妄動,一定要在與大部隊會合后再做計議。
于世達、司徒浩方和王貴這個組合是經過曹沝和正南仔細斟酌后確定的,他們認為于世達精于盜墓,司徒浩方偏重于科學,王貴這個考古專家出身的人介于他們之間,可以起到一個平衡的作用,這樣的組合在碰到緊急情況時應該可以確保萬無一失,更何況被任命為臨時負責人于世達是個老江湖了,比較而言,正南反而較之曹沝更加信任的是他。
三個人開著一輛越野車離開烏蘭烏德,他們開始還沿著西行的公路行進了三十公里左右,進而轉入向東北的一條土路,按照這個速度來看,應該在傍晚的時候可以到達貝加爾湖的邊緣,屆時只要隨便支起個帳篷熬過一夜,明早差不多就可以到達準確的地點了。
然而走到日已西斜的時候,酣睡的司徒浩方在驟然停住的汽車上驚醒過來,只看見開車的王貴搖下了玻璃窗,與外面什么人交談著。
司徒浩方覺得有些奇怪,從后座一躍坐起,這才看到原來車外是個亞裔的游客,背了個巨大的旅行包,正向王貴打聽怎樣去烏斯季巴爾古津鎮。王貴勇蹩腳的英語說了幾句,對方似乎還是不明白,最后才發現原來他也是從中國來的,只不過是世代居住在中朝邊境上朝鮮族,漢語不算流利卻可以勉強交流。
王貴的母親也是朝鮮族,在這偏遠的地方碰到了半個老鄉自然是喜出望外,立刻讓對方上到了車上,告訴他說他們差不多明天也要去烏斯季巴爾古津,如果愿意的話可以同行。
背包客上車的時候坐在副駕駛上的于世達暗地里給王貴使了個眼色,意思是怎么可以隨便在路邊搭客?司徒浩方也覺得不太合適,畢竟這里荒郊野外的,西伯利亞的治安一向不好,當地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反對華人的情結,再說他們一行人是去探查盜墓的地點的,這樣的行動要隱瞞都不容易,怎么還主動招惹不相干的人呢?
也不知道王貴是真沒看見還是假裝忽略了于世達和司徒浩方的反對,只顧著與背包客攀談,絲毫不以為怪。將近半夜的時候,一行人終于找到了露營的合適地點,四個人合力搭起了兩頂帳篷,然后分成兩對,各自休息去了。
司徒浩方是個體弱的知識分子,這些天來的旅途奔波早就令他有些不堪重負,腦袋一碰到枕頭就立刻沉沉睡去,半夜的時候忽然被似夢似真的一聲慘叫驚醒,這才發現原本睡在旁邊的于世達老爺子不見了蹤影。司徒浩方拖著沉重的步子在帳篷周圍走了兩圈,卻不見于世達的蹤影,這才來到王貴所在的帳篷找尋,然而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聽到里面有竊竊私語之聲,心下覺得奇怪腳步便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雖是盛夏時節,西伯利亞地區的夜晚還是比較陰冷,風聲很大,司徒浩方只勉強聽到帳篷里面傳來人聲,卻無法分辨究竟是誰,只依稀聽到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說道:您拿不到的東西未必我也拿不到,對它我可是志在必得了——要說起來您現在這個狀態貌似不再需要它了,何苦還抓著不放,不如成全了晚輩,也好落下一個禮讓他人的好名……
司徒浩方一時不明白這番話是什么意思,難道在他睡覺這段時間發生了什么,亦或是又有外人來了,借宿在王貴的帳篷里,此時正在閑談?
正疑惑的時候只聽另一個聲音陰笑了一聲后道:就憑你這點本事還想打它的主意,也不稱稱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我在這里等待了幾十年,沒想到等到的是你們這樣的角色,說句不中聽的,別說是那墓穴你無論如何也進不去,就算是我安排在外面的機關都不是你能輕易突破的,所以看在同行的份上,我還勸你早點回頭吧,最起碼能保全條性命,畢竟這個斗可不是誰都能倒的……
話說到一半停頓了一下,緊接著另有所指地繼續道:尤其是像這種只會在門外偷聽的人,實在都只是雞鳴狗盜的烏合之眾而已。
司徒浩方聽到這里一驚,知道自己的行蹤已被發現,下意識的就想偷偷離開,以此避免不必要的尷尬,哪知道還沒轉過身來的時候忽然感覺頭部被什么東西重擊了一下,立刻就失去了知覺倒在地上。
再次醒來的時候司徒浩方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在漩渦中的平臺上了,旁邊坐著的王貴見他安然無恙放心地舒了口氣。司徒浩方問王貴究竟發生了什么事,王貴支吾了半天卻始終也沒講出個所以然來,只說現在他們身處險境,還是先想辦法出去再做計議吧。
司徒浩方覺得事情分外蹊蹺,自己明明是在野外營地上,怎么會被移動到了這個奇怪的地方,滿眼望去四周都是旋轉地水流,唯一的光亮都來自王貴手上的熒光棒,再看平臺上時才發現自己的所有隨身物品一應俱全,被整齊地碼放在剛才他起身的地方的旁邊。
司徒浩方忽然想起在營地上聽到的談話,覺得王貴肯定對他有什么隱瞞,雖然談話的內容對他來說有些類似于天方夜譚,不甚明白,但他至少從中聽出了核心內容與他們此行的目的有關。他進而又想到了那個背包客,他和王貴兩個人同住在一個帳篷內,而他雖然沒有聽清談話的雙方究竟是誰,但總歸與王貴大有關系吧,難道王貴與背包客原本就是認識的,之前在公路上的偶遇只是故作姿態,實際上是對他和于世達隱瞞他們之間不可告人的目的了?
司徒浩方是個爽直的讀書人,遇事不懂得隱忍待發,既然有這么多的疑問自然也毫無諱言地逼起問王貴。想不到王貴顧左右而言他,只說讓他去看看位于平臺中央的那個鎖具,是否有辦法可以打開?
司徒浩方怒了,索性扭過臉去不再理會王貴。他預感到對方肯定知道些什么,而那才是他們陷于此地的關鍵,如果不能了解個明白的話,自己可什么都不愿意參與。
王貴似乎明白司徒浩方心中所想,也不出言勉強,獨自站起身走到了平臺的中央,伸出一根手指在他所說的鎖具上動了動,整個平臺隨即也跟著移動了幾下。
司徒浩方大奇,立刻湊了上去——說到底他還是個好奇心很強的科學家,如此玄妙的機關對他來說具有極大地吸引力。他幾乎只在一瞬間就猜到了鎖具的原理,只不過對于開啟它的細節還要再斟酌一番,趁著研究的當口又問王貴這一切究竟是怎么發生的,為什么下手要在他的腦袋上打那一下?
王貴見司徒浩方似乎對打開這鎖具較有把握很是高興,隨口道:我們是受雇于曹沝的同伴,我怎么可能對你做出不利的舉動呢?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的好,晚知道要比早知道的好,總而言之,我會盡力幫助你離開這個鬼地方,到時候自然會真相大白的……
司徒浩方沒從王貴的話中聽出些什么,只好轉而繼續研究起鎖具來。他把隨身帶來的電腦打開,從中調出了儲存的數據,然后將九個孔洞轉到某個位置上。然而這番動作下來鎖具以及鎖具所在的石板都是紋絲不動,看不出有任何被破解的跡象。司徒浩方不覺自額頭滲出汗珠來,這才知道這道機關并不簡單,若想解開還需要大動腦筋了。
王貴是研究考古的,對司徒浩方利用天文知識來破解這道機關絲毫不懂,只在一旁想幫忙卻無從下手。司徒浩方又琢磨了好一陣,始終不得要領,忽然回身問王貴可知道于世達的下落?
司徒浩方的本意是想暫時休息一下大腦,附帶著問問王貴是否見過于世達,因為自從昨晚醒來發現于世達不在帳篷里后直到現在都沒有再見過他,想來王貴既然能把他帶到這里,應該對于世達的行蹤也了解吧。
然而王貴一聽他這樣問,立刻板起了臉孔,思量再三最后才下定決心般地說了句:于世達死了!
司徒浩方大驚,忙問怎么會這樣,王貴好像不想過多地提及此事,只是輕描淡寫地回答他說,昨天路上遇到的那個背包客其實是個劫匪,在晚上趁大家熟睡的時候殺死了于世達,而司徒浩方腦袋上挨的那一下也是出自他的手筆,好在王貴機靈,與背包客以及他的同伙搏斗了一番后這從對方手上救下了他,背著他慌不擇路的情況下這才不甚跌落到了這里……
司徒浩方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昨天在帳篷里竊竊私語的是背包客和他的同伙,繼而不免對于世達的死感到有些難過——畢竟和他相處了幾天,彼此雖然說不上是朋友的關系,至少也算是隊友,如今卻人鬼殊途,想來不禁讓人感慨。
同時他也明白是什么讓王貴的情緒如此低落,因為背包客是經過他的允許這才上了他們的車,王貴肯定覺得他應該對后來發生的事負責,對于世達的死負責,難免被自責的情緒所充斥,難怪他不愿意對自己講述事情發生的細節呢。
想到這里司徒浩方也就不再多問了,只顧仔細研究起鎖具的構造,找尋可以解開它的辦法。他總覺得這九個孔洞代表太陽系九大行星這種思路并沒有錯,但電腦中推演出來的夏至日九大行星的排列順序為何無法將其開啟呢?難道有什么是被他所忽略的嗎?
沒錯,司徒浩方靈機一動,想起了時下雖然流行卻被專家斥為歪理邪說的一個推論來,立刻在電腦上利用軟件演算了一遍可行性——這個發現只要付諸于實現,對于司徒浩方來說意義重大,絕不僅僅限于打開機關那么簡單,因為他從另外一個側面可以證實天文學領域內一直爭論不休的東西,憑此舉完全可以揚名于學術界了。他興奮異常,直從地上一躍而起,歡呼了一聲后轉身就要告訴王貴,想讓他一起分享他這一驚世的發現。
然而王貴并不在他背后——他又環視了兩圈,卻再也沒再看到他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