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曉染起了個大早，大大的黑眼圈昭示著她一夜沒睡好。

顧媽媽看著她疲倦的樣子有些心疼，“怎么不多睡會。”

“沒有睡意。”顧曉染倒了杯水坐了下來，啜了一口坐在沙發上勿自出神。

她在沙發上呆坐了許久，直到手里的開水涼透，才回過神，顧媽媽收回視線，笑道：”今天出去吃早餐，等會陪媽媽去買菜。”

“好啊?！?

顧媽媽領著女兒在菜市場轉了一圈，遇見熟人就介紹，曉染大部分都認識，都是附近的鄰里，逢人又寒喧一番，一個菜竟然買了近兩個鐘。

曉染幫一手提著菜，一手挽著媽媽的手臂，剛走出菜市場就見樓下的王阿姨很喜劇的跑了過來，看見兩人神色激動。

“老顧啊，你猜我在樓下看見誰了？”王阿姨曖昧的瞅了曉染一眼驚喜的說：”我看見小陸了，他剛還問我曉染來的。”

話落，王阿姨就激動的牽著曉染的回家，比當事者還心急。

顧曉染被這個稱呼打得大腦嗡嗡作響，以前王阿姨就經常稱呼陸子朗叫小陸，這就是他陸子朗，老少通殺。

曉染反應過來已經被王阿姨攥著，只差沒跑了。

他就站在那兒，一如多年前，相同的季節，相同的場景，相同的人，一切雖然如故卻已是面目全非。

顧曉染只聽見心跳因剛剛的運動跳動，叫囂著，腳步卻慢了下來。

陸子朗像是有所察覺，側首，抬了抬眼，那雙眼睛依然是那樣清冷，猶如獨上西樓般那樣的蕭條，深邃地眸光里倒映著她的茫然失措。

他信步走了過來，溫爾的笑了，“王阿姨，謝謝你?！?

王阿姨美滋滋的笑了，推了推曉染，向她拋了計媚眼直笑的離開，那竊喜的神情同媒婆有幾分相似。

顧曉染的目光始終凝視著腳下，直到呼吸漸漸平穩，她微微抬眼，對他笑了笑。

她問：“你怎么會突然過來？”

陸子朗看著她額間滲出的細汗，目光幽遠。

他指了指身后，然后擦過她身邊走了過去。

顧曉染聽見他略帶責備的說：“你怎么不等媽媽一起。”

如果說王阿姨那個消息讓顧曉染大腦嗡嗡作響，那么陸子朗現在的這句話幾乎是直接卡住了她的脈博，她很沒出息，在他面前特別的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