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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賭命救人

  • 神劍
  • 段玉新
  • 8451字
  • 2009-05-14 10:24:58

司馬云龍見一場生死之搏即將鳴鑼、拉開大幕,故意放大聲音說道:“如妹,你我初踏江湖即有幸目睹此場龍虎之爭,當(dāng)真是大有眼福呀!鄭莊主名列中原八大掌門之一,雙筆齊舞寫出的字雖遜色于二王和張旭,然而那一套云中細(xì)雨一百單八筆快捷若風(fēng)、勢如烏云、急如雨下,堪稱已臻上乘;‘塞北雙雄’久居古燕之地,然而名震中州,劍術(shù)兇悍歹毒,尤其精于合擊之術(shù)。一白兩黑,三位頂尖高手在此切磋,當(dāng)真是幾年難得一見的精彩決斗,無論任何人勝出,必然會轟動整個武林。”

陳鳳如容印悆孕笑,妙目含情,柔聲道:“我們出來數(shù)日有余,確也未見如此有身份的人以命相搏。大哥,你說哪一方最終能取得勝利呀?”

司馬云龍輕輕嘆息,微笑著分剖:“這可叫我很難推測了,畢竟咱們并無與雙方交手的經(jīng)驗(yàn),也未見過他們以往與人大動干戈。不過,鄭莊主以雙筆擋雙劍,長久下去恐怕有失,若單擊一劍那他必贏無疑,因?yàn)閷Ψ阶钌朴诘氖呛蠐糁g(shù),雙劍合并威力至少要增加二倍以上。對于此戰(zhàn),我是比較擔(dān)心鄭莊主,他若能用卑鄙伎倆,我的擔(dān)心自會減少些的。”

陳鳳如拍手笑道:“嘻嘻,太好了,最好他們都用詭計(jì),最好他們能斗到明天早上,最好他們斗到趴下起不來。只有這樣,我們觀眾看起來才不覺乏味呢!”

司馬云龍道:“如妹,恐怕你得失望了,畢竟雙方不可能斗到明日,也不可能斗到趴下起不來。”

鄭萬元聽少年的話入情入理,不得不抱著誓死護(hù)劍之心。楚漢對鄭萬元道:“鄭莊主,聽這位小兄弟講閣下的云中細(xì)雨一百單八筆有些造詣,今兒有此良機(jī),咱們兄弟不才,倒要領(lǐng)教一下閣下的高明筆法。”

魏洪不待鄭萬元開口,大吼一聲:“別跟死人糾纏不清,上!老兒,看劍!”勢如禿鷲驚起,直撲敵人,力達(dá)劍尖引人注目,一招蟒蛇出洞分心即刺。果然是綠林中少見的高手,劍出得頗為老辣,招使得頗為快捷。楚漢的兵刃劃過長空,白刃疾下,使出一式龍女梳妝,切向敵人頂門。他的劍快不在魏洪之下,只是不似同伙這樣威猛老辣,而是異常輕柔陰損。別看威猛不足,陰損有余,可一出手即用殺招,似乎與對方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二人聽了司馬云龍的分剖,知道奪劍這事不能拖,一拖即會節(jié)外生枝,故一出手即用殺招,以求在最短時間內(nèi)擊斃敵人、奪劍而去。

“來得好!”鄭萬元鐵槊尖朝下向外急兜,將魏洪的劍掛出,右手槊一招橫擔(dān)鐵門閂迎著楚漢的白刃猛架,鏘鏘二聲齊嘯,鄭萬元化去敵招立刻還以顏色,雙腕一翻,呼呼生風(fēng),一招引水灌田分別直取二賊胸口陰都穴。筆走如龍,力道十足,可見筆上沒少下苦功。

魏洪后撤一步,端出一招孔雀開屏撩開敵筆,長劍乍動,化成一招逆流尋源,鎖向敵人手腕。珰的一聲,楚漢豎劍胸前,以劍身封出敵刃,長劍跟著順勢平拍向其天靈蓋。乍見無力,覺得拍上不礙事,實(shí)則內(nèi)孕陰毒的內(nèi)功,一旦給拍上,頭骨必碎。

鄭萬元左手筆一兜,畫了個圈,錚錚連啼后,已將魏洪的利刃絞開,同時頭一側(cè),輕而易舉避開楚漢拍來的長劍,唯恐?jǐn)橙嘶龊笫剑P搶先一步將敵刃推開,一進(jìn)點(diǎn)向敵人玉書穴。鄭萬元又于筆上加兩成力道,雙筆一上一下便姍飛舞,上筆疾劃向魏洪任脈,若中敵人任脈必?cái)酂o疑;在下的筆如金蛇遄飛,直點(diǎn)楚漢關(guān)元穴,如中后果不堪設(shè)想。二賊一個遁引鄭莊主貿(mào)進(jìn),另一個在側(cè)翼使詭計(jì),出其不意,劍花侚飛,點(diǎn)往敵人肋下鳳尾、精促二穴,為鄭莊主識破而飛快閃開,至使所謀未售。

“塞北雙雄”久攻不下,悉知敵人不容小覷,故而全力相搏。二人各使絕技,分別將敵筆一一封出,己方兩柄兵刃也跟著分開,魏洪的長劍唰唰直刺向敵人肩貞穴,楚漢的劍途中突走下盤,點(diǎn)向老人膝眼穴。一陽一陰、一剛一柔、一上一下,長劍快得異乎尋常。雙劍飛舞時發(fā)出狼嚎一般的聲響,劍铓所至,滿天飄下鵝毛大雪,勁風(fēng)吹過,勝似北風(fēng)恚吼。鄭萬元噌的一個筋斗,自二柄白刃前向后翻去,只消慢一點(diǎn)兒,勢必傷在敵人雙劍之下。

司馬云龍熟知天下各門武功,別看鄭萬元的筆密如雨且捷巧玄妙,其破綻“塞北雙雄”雖未瞧見,然沒有一處能逃過司馬云龍的法眼;“塞北雙雄”的劍法一陽一陰,雖配合得天衣無縫,然而他知并非無縫,不過是縫細(xì)如光,不留心難以察覺。他還是點(diǎn)了頭:“人言鄭莊主云中細(xì)雨一百單八筆在武林中舉世無雙,今日一覽,雖非傳言中那么變幻無倫,然也非同小可,確實(shí)不失為八大掌門之一。看他的招式輕巧細(xì)密,而閃、展、騰、閉全無已過知天命之年之人的老態(tài)龍鐘,可見他內(nèi)功修為委實(shí)不凡。‘塞北雙雄’身輕似云中之燕,足見內(nèi)力充沛,二人劍招雖同以崩、點(diǎn)、扎、刺、撩、砍、云、劈、掃九字訣為骨,然而所走的路子卻截然相反,一陽一陰、一剛一柔,這等密切的配合當(dāng)遠(yuǎn)在‘盤龍嶺二矬’之上。哎,可惜二人雖有一身精湛的武功,卻干為禍武林的勾當(dāng),二賊既已賣身飛虎盟,必須得除去。用兵刃……嗯……,不行,還是……”

鄭萬元化成一團(tuán)藍(lán)影在白刃中穿行,見敵人雙劍一陽一陰颼颼攻來,使出一式冰釋前嫌將雙劍劍招一一化去,雙筆疾馳,將二賊胸前盡數(shù)罩住。這套云中細(xì)雨一百單八筆細(xì)如瀟瀟之雨,一招接著一招、一式密過一式,已經(jīng)揮出五十余招,然則始終未能將二條泥鰍似的長劍罩在網(wǎng)內(nèi)。正因久攻不下,內(nèi)功大耗使鄭萬元這位久經(jīng)沙場的江湖老將也不免有些火燒火燎。

“塞北雙雄”雙雙持劍在胸前砌成一堵城墉,將攻來的萬馬千軍盡數(shù)擋在城下。二人將敵招一化開,二道石墻被推倒,奔騰勇躍的洪水以任人難當(dāng)之勢疾沖向鄭萬元,以求將他連同他的筆淹沒在洪水中。二賊深知一再糾纏不清,說不準(zhǔn)有人會趁虛而入,至少此刻茶棚內(nèi)可還有三個人呢!楚漢立時想到司馬云龍所說的有人用計(jì)結(jié)果必然另當(dāng)別論,心說:“今兒殺不了老兒,必會死在他的槊下,倒不如用計(jì)誘他上鉤,以便魏洪可以趁機(jī)結(jié)果了他的老命。”

楚漢長劍揮出直刺敵人,這一劍有點(diǎn)兒拖拉,破綻也極大,其實(shí)這個破綻是他故意賣給對方的。鄭萬元急于擊敗敵人,認(rèn)為敵人內(nèi)力不濟(jì),自己正可抓住這個絕妙的契機(jī)殺死一個,剩下一個也就不難對付了。當(dāng)?shù)囊宦暎щp筆將敵劍封出去,雙腕一顫,盡力點(diǎn)往對手喉嚨璇璣穴和胸口神封穴。

事與愿違,這一切均為魏洪瞧在眼中,知楚漢是誘敵深入而給自己擊敵創(chuàng)造機(jī)會。不敢遲疑,翻動長劍,力達(dá)劍尖,刺向鄭萬元背心陶道、魂門、中樞三穴。這一招幽明有路在魏洪使來從未失過手,鄭萬元雙筆尚未遞到,已知身后魏洪更捷更快的襲來,知道倘若自己一味進(jìn)攻,未殺敵自己已經(jīng)死在敵人劍下了,飛身躲閃或抽筆回搪均已不及。心知大限已至,今日必死無疑,只好閉上眼睛等死。

錚的一聲驚天動地之響傳遍四野,一道銀星拉著倩影橫空出世,自茶棚中射出,勁力險些將差半寸吻到鄭萬元的長劍震飛,解了鄭萬元的燃眉之急。一條白影瀟瀟灑灑自茶棚中飛出,悄然無聲落在雙方中間。

魏洪感到被白光一震右臂發(fā)麻發(fā)酸,虎口處似裂了一般難以忍受。當(dāng)見出手之人時,發(fā)毛之余益加吃驚,嘴唇雖不停顫抖,竟無半個字沖出。楚漢知道憑魏洪那招必定能結(jié)果鄭萬元,所以他躍開后并未出手,當(dāng)見有人竟能自大哥劍下救了敵人,也大感驚異納罕,望著來人,和魏洪一般噤若寒蟬、不發(fā)一言。

鄭萬元心中感慨萬千,喜悅、僥幸、感激紛至沓來。見搭救自己之人乃是一位風(fēng)流倜儻的白袍公子,益是驚愕。忙沖白袍公子一躬到地,言出由衷、感恩戴德的說道:“多謝少俠及時援手。若非少俠援手,鄭某早已不在人世了。鄭某人深知真正的大俠是施恩不圖報的,然鄭某此刻也無法相報,唯有一聲謝聊表鄭某之心。”

出手救人者正是司馬云龍,見鄭萬元無力相搏,方以彈指神功震開魏洪的長劍,隨后飛出來,拱手還禮:“前輩,客氣了,區(qū)區(qū)小事,您大可不必掛在心上。對了,請您過去休息一下,這里就交給晚輩來掃尾吧!”

萬元山莊的高手們紛紛跑來,有二個扶著鄭萬元相茶棚走去。鄭萬元也太乏了,沒說什么,便來到茶棚內(nèi)坐下,關(guān)注著白衣少年的一舉一動。

魏洪醒來忙問:“你是何人,為何插手大爺?shù)氖拢瑸楹纬鍪志揉嵢f元?”

司馬云龍面印笑懌,慢條斯理的道:“在下是誰,原本不打算告訴你們,不過我這人一向心慈,尤其對于將死之人提出的遺問更是不忍拒絕。二位聽仔細(xì)了,在下復(fù)姓司馬,名云龍,若問因何出手為鄭莊主解圍,先前已經(jīng)說了,已經(jīng)插手了你們之間的事,關(guān)鍵是不忍心眼睜睜瞧見一位四海聞名的英雄命喪賊子之手。”

魏洪本就難看至極的臉變得煞白如紙,無半分血色,道:“黃口小兒,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他媽的有幾斤幾兩,又憑啥來管大爺?shù)氖拢繈尩模鬆斘铱茨阈∽邮腔畹貌荒蜔┝恕:撸 ?

司馬云龍瀟灑異常的前踏,爭道:“真正是好笑之極,明明是你二人活膩了,反說區(qū)區(qū)在下活得不耐煩了。”

楚漢心下盤算道:“這小兒年紀(jì)輕輕即習(xí)成少林的彈指神功,不消多言,定與智云那老禿驢有瓜葛,可見他必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這也有些不對,聽人講甭說俗家弟子,縱是出家弟子也不可能人人均習(xí)彈指神功,那他……”滿腦疑團(tuán)一堆堆,不知敵人底細(xì),強(qiáng)壓心中癉氣,面帶三分笑容,假惺惺的詢問:“朋友,好身手啊!恕鄙人眼濁,實(shí)在看不出朋友師出何人門下,請問朋友是哪一門、哪一派的高手哇?”

司馬云龍一搖手,高傲不恭的道:“這個問題以你們倆的身份實(shí)在不配問,更加不配知道。”

楚漢臉色微微一變,不禁怒火上沖,在塞北一提自己之名,無不令聞?wù)邌誓懀挠幸粋€敢出言頂撞的?壓下怒火,問道:“朋友,那么你師父又是何方高人哪?”

司馬云龍不禁啞然失笑,傲慢的道:“這個問題無可奉告,同樣你不配知道。”

楚漢突然想到他的來意,這么一來致使他立時忘了自己所碰的釘子,轉(zhuǎn)而慌恐不安、憂心忡忡,驚奇的問道:“朋友,莫非你也是沖鄭老兒手中寶刃來的?”

司馬云龍含糊其辭的道:“你說是便是,你說不是便不是。”

楚漢手中長劍輕輕一顫,憤恨不解的問:“你這話究竟是啥意思?”

司馬云龍對敵人的神色全然當(dāng)未瞧見,不以為然的一笑,道:“在下的話倒沒有什么特殊意思。不過,在下要告訴你一句。”

楚漢瞪視著司馬云龍:“朋友,你想告訴我甚么?”

司馬云龍頗為嚴(yán)厲地說道:“你給我聽好了,甭跟我左一聲朋友,右一聲朋友的叫個不停。哼,因?yàn)樵谙氯缛粽嬗卸贿@樣十惡不赦、臭氣熏天的朋友,傳出去,在下根本無法在江湖上立足。縱然是一句平平常常的客氣話,你也不配稱在下朋友,這不止對在下而言是莫大的恥辱,沒的也玷污了朋友這個美妙動聽的詞。”隨后訕笑道:“還有最后一個原因,那便是我不想、也不愿與二個將死之人交朋友,畢竟太喪氣了。”

楚漢臉色陰沉,盡是窘色,一會兒白,一會兒青,憤憤不平的道:“小賊,你甭他媽的坐轎號喪——不止抬舉;大爺稱你一聲朋友,是看得起你。哼!”

魏洪在一旁早已殺機(jī)立起:“老二,別跟這黃毛小子糾纏不清,咱們一并上,先剁了他,而后好對付鄭萬元。”

“長白山五虎”一起上前,其中的老大請纓道:“當(dāng)家的,殺雞焉用宰牛刀;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由屬下等人送他歸西足矣!”

“塞北雙雄”想留著力量去對付鄭萬元,也是怕自己與司馬云龍一動手,鄭萬元會趁機(jī)溜了。故此,當(dāng)五個手下人一請纓,二人并未多言便點(diǎn)頭了。

五人一掂青光電動的鋼刀,從五個方向?qū)橙藝谥虚g。老大狂妄的喝道:“小賊,對不住了,對于你這張小白臉兒,咱們兄弟實(shí)在不忍心下手將其劃亂。不過,你小子強(qiáng)出頭,又對人甚是不恭,太不識時務(wù)啦!”

司馬云龍手指“長白山五虎”,道:“你們不用如此咋咋呼呼,究竟是鹿死誰手,待會兒自會見分曉。現(xiàn)在,你們這五個狗東西報上名來領(lǐng)死吧!”

老大哈哈一笑,自欺欺人的介紹:“媽的,真瞎了你的狗眼,告訴你,大爺兄弟便是大名鼎鼎的‘長白山五虎’。小賊,聽了大爺們的名諱,是不是被嚇破了苦膽?”

司馬云龍雙眉一皺:“在下雖然淺見寡聞,確也知道塞外誠然有一座終年積雪的長白山,聽聞山中確也猛虎成群。嗯,不過……”不住搖頭嘆息。

五人見敵人突然煞口,委實(shí)不明所以,老大追問:“小賊,你他媽的有話就快講,到底不過個啥?”

司馬云龍語含諷刺的味道,道:“不過,虎乃是萬獸之王、山中霸主,用在你們身上有點(diǎn)兒不大貼切……”

老大又問:“這話什么意思?”

司馬云龍接著道:“對于虎的名號用在幾位的身上,沒的玷污了虎的霸氣。依在下看來把‘虎’改成‘狗’或者‘草’,還算差不多,倒也妥帖。各位,對于在下給更改的名號,還算滿意吧?如不滿意,在下仍可在為你們改,直到改至滿意為止。”

“妙,更得妙!五根草,而且還是墻頭草。妙極了!”陳鳳如拊掌而笑。

老大破口大罵:“呸,小子竟敢如此欺人,看來老子不剁了你的舌頭下酒,你也不會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一個漢子道:“大哥,甭勸了,還是直接送他歸位得了。”用刀點(diǎn)指司馬云龍,喝道:“小賊,快亮兵刃吧!”

司馬云龍笑了笑,道:“在下自出江湖到今日從未用過兵刃,今兒高興,索性救亮一次兵刃讓你們見識一下。”向月兒一伸手:“月兒姐姐,借你的長劍一用!”

月兒走上前來,將長劍呈與司馬云龍,見他接過,嫣然一笑退開了。

司馬云龍道:“五位閣下,請出手吧!”

老大大吼一嗓子:“兄弟們,上啊!”與四個兄弟由五個方向同時竄起,勢急如五虎爭食,五柄鋼刀呼呼生風(fēng),一起向少年人頭上砍、咽喉扎、肩頭刺,企圖將美公子亂刃分尸。

“啐,雕蟲小技!”司馬云龍左右旋轉(zhuǎn)如一陣旋風(fēng)自刀網(wǎng)結(jié)成的細(xì)縫中凌空騰起,一個云里翻,頭朝下旋轉(zhuǎn)著扎入刀網(wǎng)內(nèi),其形如龍卷風(fēng)驀然自天下降,快勝電閃。最奇的是在他躍起那一瞬間長劍已經(jīng)被拉出,落到五人身前時,長劍順勢向前一推,劍隨人轉(zhuǎn)剛好自五人咽喉處劃過。這一招正是攻敵所不得救,有個名堂,叫龍歸東海,要旨就是一個捷,殺的就是一個令人措手不及,其實(shí)尚有照前式更加玄妙的后招,前招已然擊敵歸天,后招極為精妙也沒出的必要。司馬云龍雙足一點(diǎn)老大的刀背,借力自其頭頂上躍過,一個筋斗悄然無聲隕在二丈外,喳的一聲,極為瀟灑的還劍至鞘中。從躍起到落地,一氣呵成、快捷無倫,緊緊發(fā)生在一瞬間。

“長白山五虎”刀招未老,人已斃命,至死亦未知敵人出手何故快至于斯。五人圍成的圈內(nèi)傳來五聲響動,鋼刀紛紛脫手墜地。轟——,五聲巨響,五人一個接一個仰面朝天向后倒去。這方看清,每人咽喉處均有一個小口子,甭看口小,鮮血已經(jīng)外迸,不言而喻五人喉管已斷。

司馬云龍當(dāng)真是不飛則已,一飛沖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招令“塞北雙雄”看傻了,鄭萬元也難以掩飾臉上的驚訝、納悶,心下嘀咕:“哎,當(dāng)真是英雄出少年,這位司馬少俠不過二十幾歲,不但身懷彈指神功,劍術(shù)竟然也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我雖參悟不出這劍招中的奧妙,然則猛、準(zhǔn)、恨、快乃是我所萬萬不及的。”

“雙刀飛燕”陳鳳如亦是第一次見司馬云龍抽劍,一招盡斬五大高手乃是她所未料到的。輕盈如云來至在情人身側(cè),頗為興奮,仿佛誅敵者乃是自己。忍不住一翹纖纖玉指,道:“這一招不僅出手漂亮利索,且招式頗有造詣、大是玄妙啊!說實(shí)在的,小妹尚未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你已經(jīng)飛出圈外、收劍入鞘。大哥,不行,你還得再殺幾個小螞蟻,并慢慢出劍,叫我看清楚些。”

司馬云龍道:“沒有什么的,不過花拳繡腿罷了,不值如妹一笑。嗯……,如說再殺幾個人,倒大是為難,一來‘塞北雙雄’已經(jīng)無有爪牙可遣了;二來這‘長白山五狗’又不可能死而復(fù)蘇;三來‘塞北雙雄’加在一起是兩個人,不夠數(shù)呀!哈哈,如妹,你的要求未免太過苛刻了呀!”

陳鳳如笑問:“大哥,方才所用那招好生令人羨慕,叫什么名堂呀?”

“這招名叫龍歸東海,不過是一招極其平常普通的招式罷了!”司馬云龍自謙道。

司馬云龍和小情人這一唱一喝,致使“塞北雙雄”均自噩夢中醒來。魏洪眼望手下人的死尸,心中怒火越燃越旺,沒好氣的吼道:“小子,大爺兄弟自認(rèn)為夠狠、夠辣,不想你小子比大爺們還狠、還辣。有種、真有種!”

司馬云龍一擺手:“謬贊、謬贊。哈哈!”

魏洪惡狠狠的問道:“小賊,你殺了大爺?shù)男母梗o個痛快話,想咋辦?”

司馬云龍存心氣二人,便口出無稽之談:“二位,你們怕是誤會了,這可不能怨在下。其一,怨他們不知急流勇退為何意,況且在未動手前我已經(jīng)警告過勿要與我動手,無奈他們耳中盡數(shù)塞了驢毛,半個字聽不進(jìn)去,所以他們的死是作法自斃,與在下無干;其二,怪他們五人生了一付短命的相,閻羅王殿前開宴,他們是應(yīng)邀地府一游,焉能怨在下?其三,你們未將五人調(diào)教成高手,即命其與人動手,焉有不丟性命之理?”

魏洪兇神惡煞般的道:“小賊,殺完人、行完兇,你竟還敢在此顛倒黑白,看來大爺不宰了你,你定以為大爺是浪得虛名之輩。哼!”

司馬云龍點(diǎn)頭道:“此言不差,是不是浪得虛名,一動手自是水落石出。”

楚漢劍指司馬云龍,極為憤恨的說道:“小賊,你小我們大,為不令他人說咱們兄弟以大欺小,我們之間如何了結(jié)法兒,你拿出一句話來吧!”

司馬云龍滿不在乎:“此事如何了結(jié),在下尚無主意,我看還是二位畫出道道兒來,不才跟著走吧!”

魏洪一晃手中劍:“好極,我看就在兵刃上賭吧!”

司馬云龍道:“那么就下注罷,咱們以多少招為限見上下呢?”

楚漢心下冷哼一聲,道:“大爺賭五十招之內(nèi)必定使你小子身首異處!”

司馬云龍面露一絲鄙夷之色,道:“哈哈,楚當(dāng)家的,我一看你這賭注下的,即知你二人今日鐵定有輸沒贏,因?yàn)樵谙沦€二十招內(nèi)必定送二位去追你們的部下。”

楚漢心下竊喜:“人言嬌兵必?cái)。@小子如此狂傲暴戾,看來不足懼。”當(dāng)下道:“小子,大話說得再漂亮也無用,畢竟贏人要靠手上真功夫而不是說大話。不過,你賭二十招這只對了一半,若賭自己歸位就押對了。既然是賭,那你就抽劍吧!”

司馬云龍并未把敵人放在眼里,殊為悠閑的道:“與二位這樣的人物賭著玩兒,如真拔劍,無疑是大占二位便宜,因此我決定不抽劍而在二十招內(nèi)送你們魂歸地府。”

魏洪很是不耐煩地道:“小賊,咱們廢話少扯,你出招吧!”

司馬云龍對陳鳳如道:“如妹,你先退后,且看我如何把這二個小丑送上路。”

“小心些,大哥!”陳鳳如叮囑了一句便向退后去。

司馬云龍向“塞北雙雄”踏幾步,微笑著道:“二位,你們根在塞外,來中原畢竟是客,所以還是由你們先進(jìn)招吧!”

“既然如此,你他媽的去死吧!”魏洪人影撲上,長劍一晃,遒勁至極使出一招冤魂索命分心疾刺。寒風(fēng)弗弗,雖不敢說憑此式殺了敵人,然這種氣魄也已經(jīng)表露無疑。楚漢劍在右攻,一式壯士碰碑砍向?qū)κ猪旈T,劍法以陰損歹毒、詭詐老辣為主。

司馬云龍毫不畏懼,立而不動,橫劍胸前以搪飛來白刃,劍鞘雖為木制品,然而內(nèi)中加勁,致使其木硬如鐵,當(dāng)?shù)囊宦暎瑪硠σ粡潱驯凰统觥M瑫r一側(cè)頭,至令另一柄長劍在面前走空,順勢一拉長劍,以劍尾向魏洪手腕劃去。出手捷,變化更令人難以預(yù)料。

“塞北雙雄”二人見對頭出手迅捷,心中發(fā)毛,然并不甘心成為別人案板上的肉。魏洪抽劍變式,橫掃向敵人腰間,知對方是少見的勁敵,劍上不得不再加力道。楚漢使出撩陰腿,直踢敵人胯下,他曉得,陰部是修氣的弱點(diǎn)所在,任他內(nèi)功再精湛,此處也無法運(yùn)氣相擋,此式縱使殺不了他,足可令他成為廢人。

噌的一聲,司馬云龍陡然向后翻個跟頭,不費(fèi)吹灰之力即使二人進(jìn)攻化成泡影。凌空虛點(diǎn),向楚漢足上中都穴點(diǎn)去,迫使敵人不得不速速抽腿。右掌一晃,亟馳向二人,掌吐陰氣,悻悻然撲向敵人。二人分左右閃開,身后蓬的一聲巨嘯,茶棚前一株大碗口粗細(xì)的楊樹被掌氣攔腰擊飛。彌漫的真氣令二人有些窒息,但二人并未就此止步,各晃兵刃,唰唰齊吼,不遺余力攻上,然其斗志已為敵真氣所擊散。

司馬云龍呵呵一笑,朗聲道:“我當(dāng)‘塞北雙雄’如何了得,原來不過兩個插標(biāo)賣首的小丑!二位小心了,在下可要失陪了!”輕而無力一閃讓開楚漢的劍,右掌運(yùn)上三成力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推向猛撲上來的魏洪,真氣自掌心涌出,宛如飄風(fēng),內(nèi)藏勁力撞向敵人前胸。

魏洪持劍沖上,舉劍欲劈,不經(jīng)意間致使門戶大開,而對手也恰恰正是看中了這微微一現(xiàn)的破綻,才出掌。魏洪心中大駭,企圖抽劍攔住敵掌,可對手并未給他留相抗的時間,那如供水的真氣帶著排山倒海之勢壓在胸前。蓬的一聲巨響伴著一聲撕人心扉的慘叫傳來,直追向剛踏上黃泉路不曾走遠(yuǎn)的“長白山五虎”。他的身子被震出數(shù)丈之外,未等落地已感胸口熱血翻涌,窒息加劇痛猶勝萬箭攢心。轟的一聲,塵土四散,魏洪仰面朝天趟在平川上,長劍依舊未曾撒手。面勝紙白,雙耳嗡嗡吼,眼前金光亂冒,胸中經(jīng)脈已折、氣血正在逆行。想起身運(yùn)氣療傷,可當(dāng)他支撐著抬起頭時,噗噗噗,一連串噴出三口鮮血,血中雜著五臟的碎塊。終究未能支撐著坐起療傷,便已雙眼一閉、頭一沉,因五臟均碎、心脈盡斷而斃命。

司馬云龍未就此停手,向左側(cè)身,輕易避開楚漢的劍。可是,楚漢的招并未推到終點(diǎn),乃是虛晃一招,其人實(shí)則躥出數(shù)丈外。很明顯見自己萬難取勝,所以來了一招三十六計(jì)走為上。見其急急如漏網(wǎng)之魚,忙忙如喪家之犬。

司馬云龍飄身落地,待他剛欲追時,頭頂上恰巧有一片樹葉隕下,司馬云龍眼睛一亮,微微一笑,袖間運(yùn)上內(nèi)力,向樹葉輕輕一揮,并道:“去吧!”

颼的一聲,樹葉如一道綠色閃電,帶著白色勁風(fēng)飛刺向楚漢后心。真氣所至,飛花摘葉盡可殺人。楚漢正在暗暗慶幸自煞神手里奪下老命,哪知背后有一物猛然飛來,心中大駭,慶幸之感蕩然無存,感到飛來這物包藏著千斤力道,速度更勝閃電萬倍。忽聽一聲慘叫,楚漢被釘在原地,轟的一下?lián)涞梗隁w地府。

鄭萬元見少年不過二十上下,不僅習(xí)成少林絕技,內(nèi)功竟然到了飛花摘葉、驚世駭俗這地步,暗挑大拇指之余,更加自嘆不及。萬元山莊的高手們則個個的目瞪口呆,忘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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