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塞北雙雄
- 神劍
- 段玉新
- 7108字
- 2009-05-14 10:24:02
三人向前一奔便是幾個時辰,在稍感有些累時見前無村莊,后無城鎮,能歇一歇的地方惟有道旁一座簡單的茶棚。司馬云龍、陳鳳如、月兒紛紛在茶棚前勒住馬,下馬向茶棚走來。
茶棚內一張桌子前坐著二位客人,一邊喝茶,一邊向遠方眺望,頗為焦急,似乎在等什么人,以至于對司馬云龍三人視若無睹。二人身側均放著長劍,目光如電,太陽穴高凸,一看即知是會家子。
司馬云龍三人坐下后,叫了壺茶。司馬云龍拿起茶壺給二女及自己倒了碗茶:“如妹、月兒姐姐,走了這么長時間,一定渴了吧!來,暫且將就著喝一口吧!”他知道陳鳳如在家一向喝茶都是上好的龍井,似這道邊茶棚所沏的稱不上是茶的茶她多半難以下咽,所以特地加上“將就”一詞。端起茶碗喝了口,發現茶葉不知放了多少年,一股猶如泥土的怪味猛不可擋鉆入鼻里。這樣的茶,甭說喝上一碗,縱是喝上一口,已經足夠使之吐了。
陳鳳如端起茶杯一聞茶中飄出的怪味,便釋下茶杯,苦笑道:“我倒是不渴,只是有些累罷了!”
月兒也只是喝了一小口,便皺眉釋下茶碗。
鄰桌那二個漢子已不耐煩,其中一個有些心慌意亂的問另一個:“他們五人去了這么久,怎么還沒有回來?”此人突眉毛、大魚眼,一臉連腮胡子,形容兇惡、面目丑陋。
另一個咕嚕道:“哎喲,別是路上出了什么不測罷?”此人濃眉小眼,眼放兇光,面滲殺氣。與同伙一般,山尖上的長蟲——不是善類。
“不會,我想一定會有消息回報。你想想看,咱們‘塞北雙雄’的手下能差得了嗎?”說話之人便是“塞北雙雄”中的老大魏洪,另一個是老二楚漢。
司馬云龍心中一顫,出江湖雖不久,可于黑白二道上的成名人物還是知道一些的。二人在塞北黑道是首屈一指的人物,尤其擅長合擊之術,在塞北與金刀堂堂主公孫劍二黑一白、分庭抗禮。
陡然,飛至五條金影,飛行之快,遠非江湖一般高手可并論。楚漢乍見五個黃衫漢子飛來,不勝喜慰,一掃愁容,笑道:“瞧,他們不負重托,全勝而歸。”
五個漢子一字排開,立在“塞北雙雄”面前,躬身行禮。其中一個大漢眉飛色舞的道:“二位當家的,事情屬下均已弄明。果真不出當家的所料,鄭萬元那老兒領著二十多個門人已從住宿的客棧中出來了,約摸待會兒就會到這兒。當家的,咱們五人現下該當怎么辦?”
楚漢一拍大腿:“好,你們五人干得漂亮,先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吧!”
魏洪哈哈干笑,隨聲說道:“不錯,先坐一會兒,過一會兒有事要你們辦。”
這五個漢子號稱“長白山五虎”,乃是“塞北雙雄”的手下,五人一抱拳坐了下來,飲著茶閑談著。
司馬云龍、陳鳳如對望一眼,不消說這“塞北雙雄”要在這里以逸待勞劫殺鄭萬元,看來自己真是來巧了。司馬云龍暗暗打定主意,假使鄭萬元能夠衛劍成功,自然不必相論,倘若他敗了,自己不能袖手。
果然從山西方向飛來二十余匹健馬,一色武生打扮,各拎兵刃。為首一位白面長須、慈眉善目的老者,身著藍袍,手拎一對判官筆,卻不是“雙筆判官”鄭萬元又是誰?身后有個漢子背上背著一個包裹。果然人如龍,馬似虎,不失名門風范。鄭萬元攜著九龍至尊劍,欲往四川赴青城掌門九九之約。
鄭萬元的馬隊剛抵達茶棚前,“塞北雙雄”及“長白山五虎”便即竄出,一字排開,將其前行之路堵住。鄭萬元等人急忙拉馬,二十余匹馬在距敵人身前三丈處立住。魏洪裝腔作勢的向被攔者一拱手,笑嘻嘻的道:“嘿嘿,鄭莊主,久違了,你老兄一向可好哇?咱們兄弟一大早便起來在這兒恭候你的大駕啦!嘿嘿……”
鄭萬元對敵人的目的雖感氣憤,然身為一派宗主,很有涵養,沖二人一抱拳:“哦,原來是魏當家的和楚當家的啊!鄭某人不明白,二位久居塞北,何以在此地現身,難道找鄭某人有何要事?”噌的一聲,自馬上躍下。其余門人也跟著紛紛自馬背上跳下,知道勁敵在前,人人自衛。
魏洪一捋胡子,眼中流露出狡詐兇惡的目光,陰聲陽調的道:“鄭莊主不愧為一門之主,果有先見之明。然也,咱們兄弟此次入主中原是有事求你鄭莊主。不過,如果我們是以前那無依無靠的小人物,萬萬不敢在鄭莊主馬前相擾。”
鄭萬元出門后常覺得身前、身后有無數雙眼睛盯著,所以當敵人攔住去路時,他已經猜透敵人的心意。詐作驚奇的道:“哦,但不知在此恭候鄭某人,究竟所為何事呢?”
楚漢冷惻惻一笑,說道:“鄭莊主,你不是戲子,也就別在這兒演戲了。哼,江湖上誰不知你老小子施詭計自我們飛虎盟手里奪了千年至尊劍哪!哼,人人皆知之事,你又何必死不認賬呢?如此,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鄭萬元當即道:“鄭某人自劉洛手里奪了寶刃,與你們何干?”
楚漢有恃無恐的大放厥詞:“哼哼,已經說了,我們飛虎盟,你又豈能說與我們有無關這話呢?如果兩月前,你自飛虎盟手里奪劍確與我們毫無關系,可現在一切都變了,咱們兄弟已經加入飛虎盟,成為汪天君麾下虎將。如此說來,你可明白了嗎?”
司馬云龍、陳鳳如、月兒雖知飛虎盟早已一統綠林,可萬萬不曾料到向來喜歡獨行,不與黑道同道往來的“塞北雙雄”竟心甘情愿賣身給汪嘯天。鄭萬元立時恍然:“哦,二位這是代飛虎盟出頭奪劍呀!”
魏洪道:“鄭莊主,話說錯了,不是奪劍,而是代汪天君向你索回原物。倘若鄭莊主肯放下,我自當稟明汪天君,請他老人家不追究你們殘殺洛陽分舵高手一事。鄭莊主,你意如何呀?”
鄭萬元心存浩氣,道:“哈哈,魏當家的,你這算盤打得可真夠精的啊!話又說回來了,如我鄭某人現下將寶刃雙手呈上,當初又干么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奪下它?這根本就說不通嘛!如果我真交出了寶刃,那么我被飛虎盟所殘害的弟子又怎么說?”
魏洪頗為輕松的道:“能怎么說,由本盟出幾枚銅錢買口薄皮棺材不就成了。”
鄭萬元氣憤填膺的吼道:“哼哼,你們倒是想得挺美,如果至尊劍真落入你們之手,那我輩正義之士安能有命在?再者說,他汪嘯天又是個什么玩意兒,也配持此王者之劍?硬生生的將寶刃交與一個戴頭巾的犬,使之似個劍士,簡直是見笑天下之舉。”挺胸昂首,厲然慷慨的道:“哼,只要我鄭某人一息尚存,絕不會允許至尊劍落入鬼蜮之手,成為爾等為禍天下的利刃。”
魏洪怒目而視,罵道:“鄭萬元,你算個什么東西,憑什么直呼汪天君的名諱?這可真是作死之舉!”
楚漢心中恨恨的忖道:“好個老小子,算你有種!啐,這可是你說的,最好別讓寶刃墜入到咱們手中。”計上心來,臉上有了一絲詭詐的笑意,說道:“鄭莊主,我二人固然是有奪至尊劍之心,可也知道萬事以合為貴這個理兒,所以我們并不想與閣下兵戎相見。鄭莊主,大家相逢即是緣分不淺,我看我們不如賭上一把,彩頭不是你我的人頭,而是閣下手里的寶刃。閣下以為如何,有無膽量一賭哇?”
鄭萬元固不懼敵人動武,但他深悉此時身有重器在肩,敵人多如牛毛,得慎保內功以御勁敵,目下有機會能夠不動真力而擊退敵人,其幸莫過于斯,惟恐敵人變卦,未細想便一口答應:“好,就依閣下所言!”他不知“雙雄”雖好殺成性,可也是視賭場如家者。
楚漢自恃賭可勝敵,所以未動武搶劍,道:“鄭莊主不負大俠之名,不愧豪士之稱,夠爽快!”唰的臉一撂,立時肅容,直扎正題:“鄭莊主,為了公平,咱們三局兩勝。”瞧見敵人點首,沖手下人發出指令:“把賣茶水的那小子揪過來!”
“長白山五虎”中的二人齊動手,把在茶棚賣水的小販兒推到人前。楚漢在鄭莊主等人驚愕、在兄弟歡愉、在小販兒鹿駭中對鄭莊主道:“鄭莊主,你我二人均不認識這個小廝,現在咱們就以他而賭。鄭莊主,現在你猜,猜猜看他有多少顆牙齒?”
鄭莊主心下犯了難,他雖知對方故意刁難,人的牙齒大致相差無幾,但誰也不能保證這漢子不中年落齒。前思后想,擇了個含糊的答案:“一口牙齒!”
“好!”楚漢揪過小販兒,叭叭連連打出數拳,在其慘叫聲中,竟將其滿口牙齒打落,對對方梟笑道:“鄭莊主,第一局你輸了,因為他口里沒有一顆牙齒,更談不上一口啦!啊哈哈……”
“你……你使詐?”鄭萬元氣憤不已的說。
“兵不厭詐,又怎么說使詐哪?”楚漢笑嘻嘻、陰森森的反唇相譏。
鄭莊主忍下了這口氣,道:“好,這頭一局,鄭某認輸了,那么下一局又賭什么,不會仍然賭他的牙齒吧?”
楚漢一擺手:“他已經沒了牙齒,不能再賭這個了。這局咱們來賭他的死!”
鄭萬元微微一愕,若自己說他日后死,對方可能立地殺人;倘若自己賭他現下死而他未死,仍是自己輸。思來想去,向楚漢一揮手:“這一回閣下先請!”
“我賭他現下死!”楚漢兇相畢露,殺機外滲,手中劍微微抬起,躍躍欲試。
魏洪道:“鄭莊主,快下注啊!”
鄭萬元手捋長須,面溢愧色,為難的道:“我賭他今日歿!”他知敵人一出此言自己已經輸了,為了挽回局面,只有險中求勝。
“塞北雙雄”一驚,魏洪很是惱火的吼道:“干么與我們押一處,如此又怎么能夠分得出勝負來?”
鄭萬元辯駁:“魏當家的,這么說可就是你錯了,你們下的注是現下,而我賭的則是今日,現下與今日就相當于青龍和白虎,完全是二個風馬牛不相及的詞,你如何說我們雙方押在了一處呢?”
魏洪一時語塞,無言以對。楚漢則長劍出匣一揮,輕松殺那個未老先落齒的小販兒,長劍歸匣,卻笑著打趣兒鄭萬元:“鄭莊主,你素以俠義之士自居,終日行俠仗義、懲惡揚善,令我甚感不解的是今日你何故見死不救呢?啊,我知道了,死的這個人,在你鄭大俠的眼里根本就不是個人。嘿嘿……”見鄭莊主怒目而視,又道:“可惜呀可惜,鄭莊主,這一局又是你輸了。”
“何以見得?”鄭萬元愕然相詢。
楚漢自負的道:“我們賭的是他現下死,他現下死了,這是無可非議的;而你賭的則是他今日死,這可就有諸多不妥之處了,早上、中午、掌燈時分均屬今日,而他早上沒死,到掌燈時已經趕到好人家去投胎了,你的話不夠準確,不能算數,所以這一局又是你輸了。三局我們兩勝,下一局我們還有賭的必要嗎?”
“錯,我賭的今日之中囊括了你們所賭的現下,要說輸的人乃是你們,畢竟是大吞小,并無小吃大的道理。”鄭萬元不想輸,所以加以雄辯。
“三位,請暫停片刻,我家主人有請三位茶棚一敘。請!”月兒受司馬云龍之命來到鄭萬元、“塞北雙雄”面前邀客,并且一指茶棚內笑臉相迓的佳公子、美天仙。
三人各有心事,誰也沒有注意到司馬云龍、陳鳳如,聽了月兒的話,鄭萬元甫移目光向司馬云龍、陳鳳如瞧了過去,心下暗暗嘀咕:“哎喲,江湖上何時出現了這么一對金童玉女呢?這對如玉一般的少年是何人門下的高徒,他們來此又為何事,這二人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他們究竟是敵還是友呢?如果是敵的話,那就太可惜啦!”
“塞北雙雄”也是一愣,心下嘆道:“世間的男女見太多太多了,可從未見過這么相配的一對,這可真的是上天的佳作啊!不知他們的到來是不是為了九龍至尊劍,如真為九龍至尊劍而來,殺了確實是可惜了!”
月兒見三人默默無語,忙詮釋道:“三位別誤會,我家主人別無惡意,不過是見三位豪賭而一時難分高下,誠心欲幫你們雙方一把。三位,請!”徑自回到茶棚內。
鄭萬元、“塞北雙雄”誰也未加多思,一同進了茶棚。魏洪首先開口道:“說,是甚么法子?”
司馬云龍雙手一攤,笑容可掬的道:“對不起,我雖然插手了你們雙方的事,可我并沒有什么好法子。”
“那你瞎嚎什么,難道想消遣老子?”魏洪搶白佳公子。
司馬云龍一指陳鳳如:“在下雖無策可施,但我的如妹業已為你們雙方想好了如何賭法。”
“是嗎?”鄭萬元用懷疑的口吻相詢。
“不錯!”陳鳳如自信地點首:“我想雙方均好賭,決計不會計較賭具,只在乎有趣兒,只在乎能否分得出勝負來。”雙方點頭,賡道:“基于此,我想到了一條謎語,這個簡單,先猜出來的勝,未猜出來的自然的認輸了。不知三位有何異議呀?”
楚漢笑嘻嘻的說道:“猜謎語固然得費一些腦筋,可也比動刀子來得省力些。鄭莊主,你說呢?”
“既然你楚當家的已經中肯,鄭某豈能有異議?”鄭萬元捋髯道。
“好,鄭莊主無有異議最好。”楚漢又對陳鳳如道:“出題目吧!”
陳鳳如盈盈一笑,道:“首先說明,這是一錘子買賣,也就是說每人只有一次機會,猜正確的自可達成目的,若猜錯了只得眼睜睜的看著別人隨心所欲。我出的這個謎語的謎底是一個字,而這個字又恰恰是我名字中的一個。”
楚漢狡詐的道:“可我們不知你的名字,你萬一有意傾向鄭莊主又當如何呢?如此的話,豈不是我們二人上了你的當?”
陳鳳如道:“你不用擔心我會有意偏向誰,你們不知我的名字,可我大哥知道,所以說你不用擔心。”
“說你的謎語吧!”魏洪則道。
“那你們可看好了!”陳鳳如左手抓起青色的茶碗,將茶水倒在地上,將杯口朝外緊緊握在手里:“好了,謎面出來了,你們雙方可以猜了。”動作保持一會兒,便放下茶杯。
雙方皺著眉毛苦苦想著,過了好大一會兒工夫,楚漢笑道:“鄭莊主,對不起你了,你可要物歸原主了,因為謎底我已經想到了。”
“但愿你說的不是錯的,因為謎底我也已經有了。”鄭萬元拈須道。
楚漢道:“謝謝你的提醒,我的答案向來不會錯,就想剛才我們所賭的那樣。姑娘,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謎底應當是個‘倩’字。”
陳鳳如問道:“哦,怎么解釋呢?”
楚漢十分得意的解釋:“你的一側是青色的茶杯,你是人,在‘人’的一旁加上一個‘青’字,剛巧是個‘倩’字,而女孩子則恰恰又多以‘倩’字為名。姑娘,你的名字中可否有一個‘倩’字啊?”
陳鳳如并沒有馬上答復,又問鄭莊主:“鄭莊主,你的謎底又是什么呀?”
鄭萬元也挺自信:“我的謎底是一個‘環’字。”
陳鳳如驚奇的問道:“那你的謎底又如何解釋呀?”
看到陳鳳如有些吃驚,鄭萬元更加確信自己答案的正確性,說道:“其實我的理由也很是簡單,大家都知道‘環’字是由‘王、不’二個字所組成,姑娘的左手持茶杯,這說明‘杯’字的左面要去掉,而改成什么呢?因為人拿著茶杯的口部,這杯子的口又是圓的,恰恰影射一個‘環’字,而‘環’字的右邊則正是個‘不’字,如此我們去掉‘木’字加上了個‘王’字,豈不正是個‘環’字嗎?姑娘,我想你的名字里一定是有一個楊玉環的環字。對吧?哈哈……”
陳鳳如微笑著道:“你們二人所講均入情入理……”
“那到底是誰的謎底正確?”魏洪迫不及待的打斷美人的話。
陳鳳如雙手一攤,無奈的道:“對不起,你們的謎底均不準確。”
陳鳳如的話令雙方無不大吃一驚,鄭萬元不解的問道:“既然我們的答案均不正確,你又為什么說我們所講入情入理呢?”
陳鳳如道:“那是因為你們所猜的字我的名字里沒有。這一下,你們二人明白了嗎?大哥,你來告訴他們雙方正確的答案吧!”
司馬云龍淺淺一笑,道:“如妹所出謎語的謎底是個‘如’字,取的是女孩子的‘女’字和杯口的‘口’字。”
魏洪氣急敗壞的沖司馬云龍大吼:“這個謎底你小子猜到了,難道這劍歸你?”
司馬云龍莞爾擺手:“魏當家的,你可不要誤會,咱們先前講好了,這場賭是專門為你們與鄭莊主而設,我明知答案而參與其中豈不是太小視三位了嗎?所以說,我固然說出了答案而不會要這彩頭的。哈哈!”
楚漢借口道:“這個謎語固然有趣兒,可惜局限性太大,畢竟我們雙方時間有限得緊,不能在此久留。”
陳鳳如立地道:“聽楚當家的如許一講,我又想到一個兒時玩過的小游戲,我想以它賭勝負輸贏最為簡單,也會收到立竿見影的效果。”
鄭萬元因知不成體統,欲反駁,不料楚漢興致盎然,先其一步:“哦,說說看,是什么游戲啊?”
“猜手指!一會兒,我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的四根手指,只外露個小孔兒,顯出四指的指甲頂端,你我雙方各猜這四指中哪一根是中指,猜中的為勝者,一次無人猜中再猜二次。我閑來無事經常與月兒姐姐玩這個游戲,猜中者要彈對方手背一下,給予小小的懲罰,我看你們這彈手背一節就免了吧!嘻嘻,你們雙方可看仔細了,此局對于鄭莊主而言是萬分重要,一旦敗北,歷盡千辛萬苦得來的九龍至尊劍可要易主了,而對于你們‘雙雄’而言可就輕松多了,勝得寶刃,輸了就走人。不知你們雙方當局者對我這個局外人所想出的、別具匠心的妙法可否贊成呀?”陳鳳如固是天真好玩,可借她個膽子也不敢打趣兒三大高手,之所以敢敘出五內之言,盡賴于情郎在側撐腰。
“好,我同意,請姑娘費心出指吧!”為了避免與敵人拼內力,無論是任何法子,鄭萬元均愿嘗試一下。
楚漢笑吟吟的道:“鄭莊主無有異議,我們兄弟自然無有不點頭的理由了。請!”二人什么色子、排九、猜字、打啞謎等等均賭過,這猜手指倒還真是頭一次。
陳鳳如將右手四指由左手牢牢握住,使得四指指尖受力而形成一指,并且是方形的。笑盈盈的道:“上北下南、左東右西,這四指那一指甫是所猜的中指,請雙方賭者一并指出。”
“大爺賭上北!”、“老夫猜下南!”楚漢、鄭萬元均無把握,就是憑感覺率性為之。所有人均雙目圓瞪、張其口,緊張看著少女松開左手。
“哎,鄭莊主,很是抱歉,我很同情您,但又不得不萬分惋惜、千分傷感的告訴您,您千辛萬苦得來的神劍得易主了,因為楚閣下他猜對了!”陳鳳如面印可惜之色,一松開手,右手十指緩緩展開,端的是楚漢猜中了。
魏洪、楚漢、“長白山五虎”無不歡呼雀躍,萬沒有想到如此輕而易舉的便自鄭萬元手中奪過寶刃。楚漢微笑道:“鄭大莊主,沒別的,交出寶刃吧!嘿嘿……”
鄭萬元大腦轟的一下子,差一點兒沒栽倒。此次一輸,按理說大丈夫不賭則已,既然賭了當愿賭服輸,方不失為大俠之名。如果為了全自己的名聲而交出長劍,無異于縱虎行兇。此念一生,當即斷然道:“對不起,此次一賭,鄭某人固然是輸了,也服了,但不能交出九龍至尊劍。這柄長劍牽連著我正教人士的生與死,我縱為爾等咒罵偽君子、無恥小人,也不會獻出寶劍,請你們理解!”
魏洪老羞成怒:“好,那咱們就在兵刃上賭幾招罷!”
鄭萬元噌的一聲,躍出茶棚,雙筆一分,早已在心下有了以一敵二的準備。又擔心東西,故對跟出來的門人們吩咐:“你們給為師保護好東西,別叫歹人趁亂而進。”
萬元山莊的眾劍士均點首相允:“師父,您老務必多加小心!”
鄭萬元點頭后見到除了司馬云龍三人外,其余人均出來了,他人前一佇立,這神氣、這氣度,宛似一株古柏。手指敵人,挑戰道:“二位企圖取鄭某性命,前提是得先打落我手中雙筆。二位,請出招吧!”以真氣傳出,一傳四野,先聲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