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踩在落葉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何瞑彎下腰,撿起一片金色的葉子。
是很好看的金色,微微的帶了點橘黃的色彩。
何瞑將其舉起,讓它對著夕陽,看著夕陽下,葉子透出光來的模樣,不由感嘆:“好美啊!”
靈溪在他身邊停下,看著何瞑對著一片葉子發呆,不由笑了起來:“這里好看的葉子有好多。”
何瞑不好意思地說:“我以前也會是這樣的嗎?有些多愁善感的樣子?”
靈溪笑了起來:“是,你以前也會這樣,但是這有什么不好的呢?我很喜歡。”
何瞑的視線望向不遠處的盛開的花,折下一朵藍色的,細心地將其插在靈溪的頭發上。
靈溪扶了扶那朵花,有些害羞地說:“別人戴花,不是紅色的就是粉色的,為什我的卻是藍色的?”
何瞑的目光注視著那朵藍色的花:“我也說不上為什么,只是覺得這藍色很好看。”
“是嗎?”靈溪的大眼睛轉了一圈,問何瞑,“那么,我現在這樣好看嗎?”
何瞑笑了,笑得一臉陽光:“好看啊!”
靈溪開心地挽住了何瞑的胳膊:“真希望可以一直這樣無憂無慮。”
“你有很多煩惱嗎?”何瞑問。
靈溪認真地看著何瞑:“我在想,如果你有一天離開我了,我該怎么辦?”
何瞑摸了摸靈溪的腦袋:“你一直在這里等我,我既然說過會娶你,就一定不會離開的。”
“如果有一天你不得不離開,你會記得我嗎?”靈溪的目光望進何瞑深邃的眼眸中。
何瞑笑著:“如果對方是你的話,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的。”
“為什么?”
“因為你那么美,周圍又有如此美麗的風景,即使以后都會舍不得忘掉這一切。”
靈溪把頭靠在何瞑的肩膀上:“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這些情景,映入翦羽的眼眸,冰冷而猝不及防。
翦羽離開他陰暗的黑屋,偶爾來這花園中轉轉。以往,總是他陪著靈溪。一路上,靈溪會采摘些好看的花,而他,會發覺一些能夠培養靈性的花,做成自己的藥。
每次他總是默默注視著靈溪的身影,覺得所有的花都比不上靈溪的美。
她就在那里,不需要美景,在他看來也是美得不可方物。
翦羽收藏著自己的心事,不想被靈溪發覺。他只是在自己的心中默默發誓,一定要好好愛著靈溪,保護好她。
她是他最重要的人。
曾經他一直以為,他也是她最重要的人。
可是現在,她已經有了別人。
翦羽失望地閉上眼睛。
他曾對她說過,靈犀劍要汲取靈溪的血才會發揮最強的功力,其實那都是騙她的,他希望她因此而離開何瞑。
可是她居然無所謂。
他這才發覺,她已經不是那個小女孩了,當她用閣主的身份來命令他時,他覺得自己的心,已經碎成一片片了。
他被何瞑取代了。
即使他不甘心這樣的結果。但還是發生了。
翦羽看著何瞑與靈溪一起踏在夕陽的柔光里,形成好看的剪影,不由憂傷起來。
如果以前向靈溪表明了心意,那么她還會不會喜歡何瞑?
瑾茗坐在飯桌前發呆,瑤池過來問:“怎么了?有什么心事?”
瑾茗搖搖頭:“沒什么,大概是昨晚沒有睡好的緣故吧。”
瑤池問:“你有什么心事呢?”
“我想到何瞑了。”
“對了,不說何瞑我還真是忘記了!”瑤池跳了起來,“怎么?是關于他的嗎?”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昨晚做夢夢見了他,被囚禁在一個山洞里,他不停地求助我,求我去解救他。”
“啊?然后呢?”
“然后我就被驚醒了,再也沒有后續。”
“何瞑現在會在哪里呢?是生是死?”
瑾茗皺著眉搖了搖頭:“這么多日子過去了,我們也經歷了那么多事,可還是沒有見到何瞑。瑤池,說實話,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呸呸呸,瑾茗,你就別嚇我了。何瞑是不會有事的。”
“我也希望如此,可是我的預感更強烈。”
“什么事?怎么看上去都心事重重的樣子?”樊云桀倒是蠻輕松的樣子,坐到了她們對面。
瑤池白了他一眼:“我們的事,你當然不知道了,問了也白問。”
“哦,是嗎?”樊云桀立刻顯現出饒有興趣的樣子,“說來聽聽,也許我能幫的上忙呢?”
有伸著脖子看了看她們身后:“洛城與隨奇也來了,就更有幫手了。”
洛城與隨奇坐下,樊云桀笑道:“一大早就看見她們愁眉苦臉地坐著,想必是遇到了什么事,可她們就是不肯對我說,好了,現在你們來了。”
“哦,怎么了?”洛城的目光望向瑾茗。
瑾茗說:“我想起了何瞑。”
“何瞑?”洛城的眉頭微微皺了皺,“的確,是生是死,都是個未知數,但是我們不是說好了嗎,盡可能地給他留下記號。”
“但是現在看來,已經很渺茫了。我很后悔我們沒有能重新回去山崖那邊找他,我很后悔當時沒有等他。”瑾茗說。
洛城安慰她:“你不知道山崖那兒的情況,當時的山崩,能夠逃脫已是實屬不易,加上當時有抓我的官兵前來,我們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
隨奇說:“是啊,當時的情況十分危急,就連我們可以保住命也是十分困難的了。”
樊云桀在一邊插嘴道:“是啊是啊,萬一他失去了記憶或者易了容,也許就在我們周圍,可我們卻不一定認得他啊!”
瑾茗堅定地說:“我會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