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撲朔迷離(下)
- 既見君子之重生
- 墨恒海寶
- 2620字
- 2016-11-08 16:17:29
“此事都是因為一塊絲帕所起。”樊云桀說。
“絲帕?”瑾茗皺了皺眉頭。
樊云桀說:“不錯,這塊絲帕,是皇上身邊的大臣方俊成的女兒方闋所繡。贈予
洛城。”
樊云桀的目光漸漸飄遠,仿佛回到了那天的場景。
火光亮在洛城的周圍,洛城被圍在中間,一群侍衛自動站成兩側,皇后臉上冷如冰霜。
“一個皇子,半夜來到后花園,我以為會有什么重要的事發生呢!想不到,卻是為了這個。”皇后的語氣冷漠。
一邊的齊妃倒是和顏悅色地說:“怎么能這么說呢!二皇子,手中的絲帕能否讓我與皇后娘娘過目呢?”
洛城聽齊妃這么一說,也無計可施,只得將絲帕奉上。
皇后抖開絲帕一看,見其一角繡了兩只精致的蝴蝶,還有兩行雋秀的小字:攜來月落東院后,與君相約到白頭。
分明就是情詩。
“這是……”皇后愕然。
一邊的齊妃倒是笑了起來:“我還以為是什么呢!原來是二皇子有了心上人,來到這兒,想不到卻被我們轉了個正著。”
說著,齊妃又看了看上面的刺繡說:“哦,這方絲帕我倒是見過,是方俊成的女兒方闋所繡。想著那日,我去過方闋那兒,還問過,她硬是不肯說,原來是要送給二皇子的。”
皇后銳利的目光盯著二皇子:“城兒,你就是為了這塊絲帕才在這兒的嗎?”
洛城溫順地垂下眼:“事情并非像是母后想的那樣。”
“二皇子在害羞什么呢?你喜歡方闋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若真是情投意合,你情我愿的,皇后與我都是可以向皇上求情成全你們的。”
皇后揮了揮手,讓兩邊的侍衛全部退下,走近洛城:“說實話,你是喜歡方闋嗎?”
“有勞母后與齊妃費心了,兒臣對方闋并無此意。”洛城說。
齊妃倒是笑得一臉開心:“二皇子,你就別不好意思了,喜歡就直接說,我幫你。”
洛城看著齊妃滿臉的笑意,終于不再說話。
齊妃對皇后說:“今兒看來是問不出什么了,不如讓二皇子靜一靜,也許改天他自己想通了,就會告訴你了。”
齊妃一路上隨著皇后一起離開。
“你說城兒真的喜歡方闋嗎?可是我覺得方闋配不上城兒啊!”皇后說。
齊妃笑了:“配不配得上哪有您說了算,他們自己恩愛著呢!”
皇后的目光憂郁而深沉地望著遠方。
但是自那以后,倒是可以看見洛城常常與方闋在一起的身影。看起來也是很恩愛的模樣。
這當中,自然有齊妃的幫忙。
“方闋長得不算驚為天人,最多只稱得上是清秀,但是待人溫柔,常帶笑意,這一點倒是很得皇后的心。于是皇后也就默認了二皇子與方闋的愛戀。”樊云桀說,“只是后來,方闋居然在齊妃的湯藥中下毒被齊妃發現,雖然方闋一直不肯說是出于何原因殺害齊妃的,但是齊妃猜測,背后指示的人,一定是洛城。方闋為了保護洛城,受盡刑罰而始終說是自己起意所為,可是,她一個女子斷不會這么做。方家全體被方闋所連累,可是她卻依舊不肯說出真相。直到洛城逃離出宮,在獄中的方闋聽聞此消息暈厥過去,說出了真相。是洛城所為,皇上才下令追殺洛城的。”樊云桀說完,嘆了口氣,“雖然我不愿相信這是事實,但是我更愿意相信方闋所說的話。”
“你不是洛城的好朋友嗎?洛城是什么性格你應該最清楚,不能讓別人左右了你的判斷。”瑾茗說。
樊云桀笑笑:“聽上去我似乎是在說洛城的壞話,但我只不過是將事實告訴你。”
瑾茗說:“我相信我的判斷。我所認識的洛城,他有一顆嫉惡如仇的心,有為朋友兩肋插刀的義氣。不惜自己而去采藥救人。這就夠了,我愿意相信他。即使真的是他所為,他一定會有他的不得已。”
樊云桀說:“我不管他有什么得以不得已的苦衷。我也不想了解你接近洛城的目的。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在乎的,只是瑤池一個人而已,也請你不要傷害她。”
瑾茗看著樊云桀:“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請我不要傷害瑤池,但是我答應你,我不會傷害她。”
樊云桀點點頭:“那么你能告訴我,你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瑾茗看著樊云桀:“我可以相信你嗎?”
樊云桀笑笑:“除了瑤池,我什么都不關心,只是想知道你們在干什么,如此而已。再說,接下來的路程,我都會與你們在一起,我至少要知道你們是在干什么吧?”
瑾茗說:“你聽說過靈犀劍嗎?”
“靈犀劍?”樊云桀說,“不是傳說中的那把神劍嗎?”
“不錯。但這把劍并非指存于傳說中,我們現在是去為了尋找靈犀劍的劍鞘。”
“劍鞘?”樊云桀道,“劍鞘有那么重要嗎?”
然后恍然大悟道:“莫非你們已經得到了劍身?”
瑾茗說起此事,又想起了何瞑,不由傷感起來:“不知道他是否已經看見了我們留給他的記號。”
是花海。
眼前所看見的,是一片花海。
拂過鼻端的,是各種清醒的花香。
何瞑不能置信地起身,看著周圍的美景,不確定自己是否還在人間。
他能回憶起來的最后一幕是冰塊迎頭砸了下來。之后發生了什么,就全然忘記了。
“你醒了啊?”一個很溫柔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何瞑轉過頭,見是個女子。
一個非常非常美麗的女子。
那女子身著一身粉色的紗裙,手上拿著把精致小巧的羽毛扇。杏眼柳眉,櫻桃小嘴,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她啟齒,聲音恍如深谷傳來:“你受傷了,應該多休息才是。”
何瞑想起身,一動,卻發覺全身都疼得厲害。
“你受了傷,應該多加休息才是,不用勉強自己了。”
何瞑皺皺眉頭問道:“姑娘是……?”
那女子沖何瞑好看地一笑:“我叫靈溪,你叫什么名字啊?”
何瞑回答說:“我叫何瞑。請問靈溪姑娘,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會在這兒?”
靈溪解釋說:“這里是‘迷岸閣’。至于你為什么會在這兒,我想今后再告訴你吧,你受了傷,已經昏迷很久了,先好好休息。”
何瞑忙說:“我的傷并無大礙,可否請姑娘帶我離開迷岸閣?”
靈溪一笑:“你還是好好休息吧,今后,這里就是你的家了。”
“家?”何瞑立刻攔住靈溪,“為什么?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我要離開這里。”
靈溪一笑:“到了迷岸閣,什么重要的事都不重要了。慢慢的。那些你所謂重要的事,也會漸漸忘記。”
何瞑問道:“什么意思?”
靈溪回過頭,望著何瞑:“現在我跟你說得再詳細,你也不懂,還是等你傷好了,自己體會就知道了。”
說完,靈溪一擺手,何瞑就像是被催眠了一般,幽幽地向后倒了下去,重新落回到一片花叢中。
靈溪望著何瞑的臉,露出了甜蜜的笑容,然后拂袖離開。
靈溪繞過假山和無數鵝卵石鋪成的路徑,來到一扇黑暗的門前,她走進,里面倒是燈火輝煌,有個長發披肩的男子坐在桌子前。
那張桌子,其實是一片巨大的荷葉,不知受了什么緣故,如今一直保持著它的挺直,周身隱隱還發著光亮。
看見靈溪進來,那男子也只是瞥眼瞧了一下她而已。
但僅僅是輕輕的一瞥,男子眸中的深邃還是隱藏不住。
世間何曾見過如此俊美的男子。眉眼俊朗,膚色雪白。風,吹動起他的發絲,遠望著,如畫一般,驚為天人。
用“君子世無雙”來形容他,似乎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