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了空調果真是不一樣,蓋著被子都比客廳里涼快。
因為有了空調的吹拂,也不覺得太熱了,反而有點涼了。
這一冷一熱搞得我有點不適應,在黑暗中我睜大眼睛看著天花板,雖然看不清什么東西,但也睡不著。
果然人就是不能太閑,不然很容易犯?賤。
我看向躺在床上的顧蕭然,沉默了一會兒,就擔心起他的腰來。
肯定很痛吧?
會不會從此他就直不起腰來,只能駝著背扶著腰去給我們做飯吃?
那他做出來的飯還會好吃嗎?
……
我試探性地開口,輕聲叫他:“顧蕭然,你睡了嗎?”
他翻了個身面向我,聲音里有著疲憊:“怎么了?”
“那個……”真把人家叫過來我又不好意思,再說了我也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說,又不能說是我閑得蛋疼睡不著想要找個人聊聊天,只能硬著頭皮憋出一句,“你的腰……還好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估計是想著怎么弄死我,但他忍住了,只是一句,“你覺得呢?”
艾瑪這幾個字怎么聽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嚇得我立馬把頭縮進了被窩里,聲音透過被子傳出去,有些悶:“我覺得挺好的拜拜晚安我睡了祝你好夢!”
一句話不帶斷氣地說出來我做了一個深呼吸才平靜下來,后知后覺地發現,我剛剛說話的聲音,貌似,大概,可能,也許有點小?
那他不就……沒聽到?
一邊想著,我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看向他那邊,卻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此時的他正仰面躺著,一只手搭在被子上,一只手抬起放在頭頂,有細碎的月光透過外面的桂樹葉縫打進來,襯得他睫毛格外好看。
睡得很熟呢。
我不自覺地彎了彎唇角,那,晚安咯,甜點師先生。
第二天,我一反往常地,起了個大早。其實也不是很早吧,畢竟已經快八點了。
我舒服地伸了個懶腰,磨磨蹭蹭地從被窩里爬出來,揉了揉眼睛,下意識地轉頭,對著顧蕭然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早啊!”
他正坐在床邊,床上的被子還有些凌亂,頭發倒是不怎么亂,有些尷尬地笑著:“早。”
我扒拉了兩下頭發,把地鋪卷起來,被子折好塞進柜子里,看他還沒有要動的跡象,就走過去幫他把被子整個抱起來慢慢折好,放在床頭,枕頭也幫他擺好了。
他抿著唇靜靜地看著我,也不說話。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低頭看了一眼床上,愣住了。
紅花油?
我再呆也知道紅花油是拿來干什么用的,肯定是昨天晚上撞到茶幾時弄出淤青來了。
在我睡醒之前他是在給自己抹紅花油嗎?看到我醒來,不想我心里愧疚就把紅花油塞進被子里。
所以一開始他才會笑得那么不自然嗎?
不知道為什么,我感覺鼻子有些酸,慢慢走到他身邊,垂著頭,心里很難受:“對不起……”
他嘆了聲,語氣溫柔:“昨天說過了啊,我沒事的。你忘啦?”
一邊說著,還抬手揉了揉我的頭發。
我順勢在他身邊坐下,捏著他的衣角:“給我看一下。”
他愣了下,顯然沒想到我會這樣說。
我趕在他開口之前說:“還是不是好朋友好閨密了?給我看一下,就一下,讓我確定一下到底是撞成什么樣子了。”
他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輕地掀起一角,結果露出來一大片的淤青,我心里一驚,怎么這么嚴重?!
當即眼淚就掉下來了:“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
“好了,沒事的,別哭了。”他抬起手輕輕地拍著我的背。
這樣一搞,我心里更難受了。
明明受傷的是他,為什么被安慰的反而是我?!
“顧蕭然,我找不到白予了,你知道……”
林夏暮一推開門,話就卡殼了。
我抬頭看向她,眼淚還留在眼眶里,顧蕭然的手還在我背上沒有放下來。
她停頓了一會兒,才憋出來一句:“你們繼續。”
“哐”地一聲,門被關上了。
我怔怔地看著被關上的門,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繼續?繼續什么?
半晌我才回過神來,頓時覺得無語。
姑娘你想太多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