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顏傾城迅速做出一個手勢,一柄淬了劇毒的箭矢極速的飛過去,目標正是臺上的尚清曈。
當箭矢破空而來直直的飛向她的面門時,公子瑜和公子瑾顯然沒有料到,而此時的公子瑜明顯感覺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不!!!
身體比之聲音迅速,他縱身一躍一把抱住那一抹湖藍色的身軀,旋轉(zhuǎn)“嗤”!
尚清曈不敢置信的看著抱住自己的男人,公子瑜!
毫不在意迅速蒼白的臉,他笑著道:“曈,尚清曈?!,本王喜歡……”。
“什么?”她不解?
“你的名字好美”他微微一笑手想去撫摸她的臉頰。
“你……”她睜大眼睛,震驚的看著男人嘴角流出烏黑的血腥,“你怎么了,公子瑜,公子瑜……”。
她還是支撐不住他的身子半倒在地上,而他的背后赫然扎著一只箭矢!
“瑜,”公子瑾飛將過來,迅速點住他的穴道,防止毒素進入五臟六腑。
公子瑾風華絕代的臉上不在有笑意,冰冷的掃了一眼南面,剛剛那箭是南面射過來的,也就是南梁帶的人最多的地方,江湖人聚集的也多,“一個不留!”。
緊接著,一群黑衣人倏然出現(xiàn),場面一度混亂,雙方打了起來,自此到夕陽西下,鮮血染紅了半邊天。自此之后,幾個月內(nèi)江湖元氣大傷。
混亂中顏傾城救走九方胤,而他的痛苦的目光始終追隨著那抹湖藍色的身影,自他離開,她都沒有再看他一眼。而尚清曈一行人則被公子瑾帶走。
所謂的神草丟失案在血染的龍蟠山下的夕陽里結(jié)束!
四個月后的東晉皇都皇宮里,東宮東側(cè)偏殿檀木雕花大床上躺著一俊美如神祗的男子,只是他面容蒼白,毫無生氣。
旁邊坐著一淡粉色衣衫的清秀女子正在一點點的給他喂藥,雖然藥湯時不時的流出來,但她沒有絲毫不耐。
“曈兒,他怎么樣了?”說著走進來一位美貌如花的白衣女子,正是尚清音。
“還好,今天喝的藥多了點,姐姐,你身體都好了嗎”尚清曈有些擔憂道。
“都好了,你看”為了證明自己好了,她還優(yōu)雅的轉(zhuǎn)個圈。
“咳咳,朕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公子瑾如玉的面容藏著淡淡的笑意。
“你說呢,你打擾姐姐給我跳舞了?!”尚清曈埋怨道。
“朕……”他可是沒有見過音兒跳舞呢!
“曈兒!”尚清音無奈的看著自家妹妹,人家是皇上!
尚清曈不屑的撇嘴,嘟囔:“我怎么了,我和我姐夫這樣說話有錯嘛?”。
“咳咳”
“曈兒!”尚清音臉色一紅,這死丫頭什么話都敢說。
喂好藥,給他擦了擦嘴巴,她看著床上的人,嘆了口氣:“公子瑜,你要一定快快醒來,你看我這肚子蓋個鍋似的照顧你,你好意思嘛,對吧,快醒來吧,不然我可提前回去了”。
公子瑾安慰道:“放心吧,皇弟會很快醒來的”。
“公子瑾說的對,曈兒不要擔心了”。
可能是叫慣了,尚清音也覺得還是叫名字順口。
已經(jīng)是六月的天了,天氣逐漸炎熱,而公子瑜在的屋里也是放了很多冰塊降暑。
這天早上照舊給公子瑜喂了藥后,尚清曈遵照太醫(yī)的辦法一如既往的給他說話。
她給他說孫悟空的故事,再到紅樓夢,這里面呆久了都有點起雞皮疙瘩了,她伸手捅了捅他的手臂:“哎,我說瑜大爺你不冷嗎,你好歹吱一聲啊”說著趴在床邊頭側(cè)著。
“冷”這一聲,嚇了清曈一大跳。
抬頭就看到一汪深不可測的琉璃眸子,靜靜的看著她,聲音有些沙啞:“你是哪院的丫頭”?
“???”尚清曈一臉問號,接著便跑了出去找太醫(yī)過來給他把脈。
公子瑾和尚清音也過來了,太醫(yī)捋了捋山羊胡笑咪咪道:“王爺已經(jīng)大好了,七絕七色蓮起了很大作用!”。
尚清曈狐疑的問道:“你確定這蓮花不會過期,比如產(chǎn)生什么副作用啥的”。
“不會的,只是王爺好像失憶了呢”老太醫(yī)說著,顫抖的舉起兩根手指到公子瑜面前。
“王爺,這是幾?”。
公子瑜不覺黑了臉,老太醫(yī)嚇得連忙收回手指,害怕王爺給他折了!
尚清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大爺,他可能失憶又不是傻了”?
公子瑾:“……”
公子瑜:“……”
尚清音:“……”
“額,是是是”。
又過了幾天,公子瑜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又恢復了那個風姿綽約的王爺,只是依舊記不得什么,還一度一位尚清曈是他的王妃!
一轉(zhuǎn)眼天氣更熱了,尚清曈此時已經(jīng)七個多月了。
“曈兒,你,還不打算原諒他嗎”尚清音小心的問道。
“姐姐,我們什么時候動身”她云淡風輕的轉(zhuǎn)移開話題。
“額,你說什么時候走,就什么時候走。”既然妹妹有她自己的打算,尚清音也不再說什么。
“后天吧,后天回去與爹娘團聚”。
“好”。
亥時已過,尚清曈沒有絲毫的睡意,能原諒他嗎,可以還是不可以?可他為什么不和她提前說,那樣就不會有誤會,姐姐告訴她有天晚上出去辦事就是去見九方胤了,自從去年三月的事情后,他相信丞相的為人,他告訴她怎么做才能使那人放松警惕,并在他假裝受傷回去后,那人暴露他的狐貍尾巴,方便一網(wǎng)打盡,并提前把七絕七色蓮化為兩顆藥丸,一顆他留下,一顆給姐姐先服用,以防萬一,先用丞相的扳指給顏傾城,讓他誤以為皇帝默認與縹緲的恩怨,再拿出給姐姐看,看似是激怒了姐姐,使得皇帝與縹緲翻臉,實則是讓何有量放松警惕,皇帝受傷回京,他和他兒子有機可乘逼宮,誤以為一個凌王爺不算什么,而沒想到他是真的受傷,九死一生,幸虧那顆藥丸,而后廢了九牛二虎之力,與花裔也就是花嫣然的哥哥里應(yīng)外合才制服老賊,而當初顏傾城之所以和何有量勾結(jié)在一起的原因,無非逃不過一個愛,一個恨吧,她想。顏傾城畢竟兩次救了九方胤,而自己那一劍著實使得九方胤重傷,罷了,可能無緣就是無緣吧!
等到回到婺州她就和孩子還有爹娘姐姐一起再也不分開,不過這兩天還要伺候瑜大爺,別說這七絕七色蓮竟然能改變?nèi)说男愿駟幔m然現(xiàn)在公子瑜難伺候而且毒舌,但是比起之前那簡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首先不發(fā)瘋了!
翌日,當尚清曈剛起床,那邊已經(jīng)在催,等到她挺著大肚子姍姍來遲到的時候公子瑾,公子瑜,姐姐都已經(jīng)到了。
正要用吃小籠包,只聽那邊某人已經(jīng)風涼話響起:“每天睡的日上三竿,真是豬的生活”。
尚清曈當他放屁,反正他現(xiàn)在又不發(fā)瘋了。
“哎,某人自覺點,吭個氣”公子瑜不爽道。
公子瑾尚清音兩人努力憋笑,她家曈兒誰能欺負的了,吃虧的還是誰!
“你口水快噴我包子上了,不怕把傳染病傳染給我嗎”她不悅的皺眉,這混蛋!
“你……”
“吃飯不語真君子,心里沒點B數(shù)嘛”。
“你……”
“吃飯!”
于是某王爺在不甘中靜靜的吃飯,因為尚清曈吃什么他就搶著吃什么,他不喜歡吃青菜胡蘿卜,尚清曈每每都吃青菜和胡蘿卜,于是某王爺吃了很多青菜和蘿卜。
看著他搶著吃那兩種菜,尚清曈嘴角微微上揚,這家伙之前就不喜歡吃它們,多吃這兩種東西對他身體好呢!
晚上不知道尚清音和公子瑾說什么悄悄話,尚清曈百無聊賴的趴在桌子上。
知道公子瑜走了進來,他腳步很輕。
當尚清曈意識到屋里有人時嚇一跳:“臥槽,你走路不出聲啊,大哥”。
“你,明天就走了嗎”公子瑜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呀呀呀,你不是天天都希望我不在你面前給你添堵嘛”尚清曈哼哼唧唧不滿道。
“嗯,所以為了慶祝你要離開了,來,來個愉快的擁抱吧”。
尚清曈看了看他的臉,沒有看出什么,動了動肚子,站起身來,他上前一步,輕輕抱住她,頭埋在她的頸間,所以他眸底難舍的痛楚尚清曈沒有看到。
“乖啊,瑜大爺,姐走后,你要多出青菜胡蘿卜,把身體養(yǎng)的倍棒”她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被,心里酸酸的,這個男人對她真的很好,縱使之前那樣對她,也是因為,因為喜歡她吧,他太沒有安全感了,太孤獨了。
“養(yǎng)好干什么?”他沙啞的聲音道。
“養(yǎng)好去婺州幫我?guī)Ш⒆樱院竽憔褪俏液⒆拥男〉薄?
“……真的嗎”他心神微動。
“是的,就怕你不愿意”。
“我愿意”他說。
“對了,聽說玄霆最近一段時間不在你身邊,不過你還有那么好的大哥,以后不要想太多的不愉快,要相信我們永遠都是親人,你還有干爹,干娘,干兒子……”可不是嘛,姐姐和公子瑾在一起的話,可不就是一家人了嗎?
“好”。
第二天尚清音兩姐妹走的時候,公子瑾去了,公子瑜沒有出現(xiàn),只是當馬車沒了蹤影的時候,城樓上才出現(xiàn)公子瑜的身影。
“不后悔嗎”公子瑾望著他道。
“哦?后悔什么?”此時的公子瑜哪有半點刁鉆之氣,儼然還是之前那個高貴冷然的瑜王爺。
“呵呵,好吧,不后悔就好”公子瑾拍了拍他的肩膀,“皇弟的決定是對的”。
“是嗎?皇兄可否陪臣弟下盤棋”
“哈哈,為兄樂意之至”
兩兄弟終于相視一笑,云開霧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