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受助脫險
- 西游龍庭
- 孤鴻疏影
- 3429字
- 2016-09-18 11:00:00
周身浮云翻涌,景色曼妙異常,可是高陽正則無暇顧及。心神絲毫不敢松懈,全力的控制著真身和虛影在云端飛行。看似廬山到彭蠡湖不過數(shù)百里之遙,全力施為之下也不過兩盞茶的功夫就能飛到。
可惜身后一尊殺神并不準(zhǔn)備給他這點時間,岳橫溪滿腔的怒火無處發(fā)泄,要是今日之事被傳揚(yáng)出去,那將是他一生都無法洗刷的恥辱。地仙被丹成之境的小水神給擺了一道,那可不僅僅是傷了臉皮,更重要的是傷了面皮!
這件事不能傳出去那就意味著高陽正則必須死,岳橫溪認(rèn)準(zhǔn)其中一條黑龍,仗劍遁光而行,那速度比他之前追浮波的時候又是快了幾分。
高陽正則的速度哪里會及得過他,不過幾個呼吸便被追至尾后,岳橫溪眼中寒光盡顯,吼道:“去死吧!”一道劍光如一彎新月橫掃而過,空中的云氣都被切割成兩段。
高陽正則眼見龍尾將要被一分兩段,避無可避,只能使出移形換影的法術(shù)。果然虛影瞬間被砍碎,但是毫無鮮血流出。岳橫溪知道自己又被耍了,心中的怒火又是升騰到新的高度,望著另一端云層中的黑影,眼中幾乎冒出火來!一握手中的青鋒劍,寒聲道:“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逃出我的手掌心!”
天遁劍法,身隨劍遁,那速度可比肉身飛行要快得多。若是黑龍也成就地仙之位,他倒是不敢一較長短,但是眼下卻勢在必得。
青鋒劍化成一道玄光,在云層中拖出一道長長的虹尾,直向高陽正則的真身刺去。
高陽正則剛心生一點躲去岳橫溪一劍的喜悅,忽然一個機(jī)靈像是被一條陰寒的毒蛇盯上,背后升起一道寒意。微微一瞥只見一道劍光再次襲來,高陽正則顧不得龍珠的消耗,再一次強(qiáng)行招出一道虛影。
見高陽正則又耍了個一分為二的把戲,岳橫溪心中也不著急,任你多少虛影我都是一劍斬之。而以一個丹成的道行又能施展幾次這種法術(shù)呢?力竭之際便是身死之時。
虛影再一次被岳橫溪的青鋒劍貫穿,高陽正則也因龍珠內(nèi)靈力匱乏而有些頭暈?zāi)垦#瑤缀醢芽夭蛔↓嫶蟮纳碥|。之前的戰(zhàn)斗中不論是調(diào)集彭蠡湖水力來鎮(zhèn)壓岳橫溪,還是強(qiáng)行在天空中飛行,這都是極其耗費(fèi)靈力的事情。而鏡花水月和移形換影兩個法術(shù),雖然有玉玨的幫助能夠減少大半的消耗,但如此頻繁的使用還是有些吃不消。
低頭望去,浩渺的煙波,亦如一面巨大的鏡子!終于到了!高陽正則心中一喜,好在博大寬廣的彭蠡湖已經(jīng)在身下了,趕忙化成人形就這么直直墜落下去。
岳橫溪一眼就看穿了高陽正則的打算,他等待的也是這個時刻,長虹驚起,一劍西來!
然而他失算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這必殺的一劍竟然被一道無形的帷幕給消弭無形,如此無可匹敵的天遁一劍就這么停滯在彭蠡湖上空不得寸進(jìn)。若是高陽正則見到這一幕,必然會心生一種熟悉的感覺。
為什么?岳橫溪又是全力施為,但是鋒利的劍尖就是無法越雷池一步,連續(xù)的碰壁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高陽正則沉入湖水之中。滅口已然無望,冷靜下來的岳橫溪忽然想起門中長輩的告誡,讓他不要去招惹彭蠡湖中的那條小龍。
想著想著,岳橫溪后背不禁被汗水浸濕,顯然這黑龍背后也是有人的。門中天遁劍法的威力他是最清楚不過,全力施為之下即便碰到一些道基不甚穩(wěn)固的太乙散仙也有一拼之力,那現(xiàn)在這種情況,連人都沒見到劍訣就化于無形的情形足以讓他驚駭。
不敢多做停留,岳橫溪連忙借著劍光朝廬山飛去,只有廬山才能讓他心安。
捂著腹部的傷口跌跌撞撞回到水府,高陽正則心中暗喜,全然不知道剛才危急的情形。若是那一劍飛來,必是被刺個透心涼,又哪有機(jī)會再回到水府。
“師叔,你受傷了!”
眼前俏生生的不正是筍兒嗎?高陽正則將一點痛苦和擔(dān)憂也都拋之腦后,這一劍總算沒白挨,魚玄機(jī)出關(guān)也能有個交代。蒼白的臉上帶著笑意,虛弱的道:“哎!你回來了就好!”
原來浮波見岳橫溪下進(jìn)龍?zhí)叮灾约阂矌筒簧鲜裁疵Γ透纱嗾鄯滴謇戏迦フ夜S兒。沒想到在那東林精舍中還真被他給找到了,當(dāng)即就把筍兒給帶回來了。雖然筍兒身上被岳橫溪施展了道術(shù),但有一句話叫做身死道消,其實用在道術(shù)上也是適合的。只要將施術(shù)的人殺死,無論什么道法失去施主也都會煙消云散。
筍兒看著高陽正則血染的衣襟,一臉的倦容,頓時眼圈泛紅,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她孤獨一人留在廬山五老峰,心中本還有幾分怨氣,但是看到這一幕,心中的那一絲怨氣早就不知所蹤。伸手扶著高陽正則坐了下來,又是小心的觸碰著被青鋒劍洞穿的傷口,小聲問道:“師叔,還疼不疼?”
高陽正則掩飾著疼痛,咧嘴笑道:“都是些小傷,休養(yǎng)幾天就好了,你怎么還哭上了!哭成個大花臉可就丑死了!”
筍兒捂著那微微凸起的胸口道:“別人都說竹子沒有心,可是筍兒看到師叔的樣子心里很疼呢!”
高陽正則聞言也是頗為感動,原來從走進(jìn)太極觀的相見到后來的相處,他們早就成為了親人。無論是魚玄機(jī)、筍兒,還是元執(zhí)、浮波,在不斷前行的生活中,他們都承載自己心中的情感。
高陽正則伸手擦了一下筍兒腮邊的淚珠道:“我這不是好端端的回來了嘛!快點笑一個,讓師叔高興高興!”
筍兒臉色微微一紅,有些羞澀的道:“師叔,你好討厭呀!”
高陽正則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下頭,這話說得好像真有點調(diào)戲良家小蘿莉的意思。
見廬山的幾天并沒有給筍兒造成太大的心理陰影,高陽正則也就安心了。將懷中的一個小玉瓶掏出來遞給浮波道:“你幫我跑一趟太極觀,將這個交給觀主宏旻道長!”瓶中裝的自然是岳橫溪的血液,岳橫溪想讓他死,不過他也沒想過讓岳橫溪活!所以是虎有傷人意,人有害虎心,究竟誰能成功就要各憑本事了!
本該及早的修行療傷,可是高陽正則還是決定等一等,他要等的是元執(zhí)。元執(zhí)也算得上是他的兄弟外加肱骨之臣,自己能一步步走到現(xiàn)在也少不得他的幫助,最后的逃生之路雖然驚險但也是為了給元執(zhí)創(chuàng)造出一條生路。否則的話,元執(zhí)必然要承受岳橫溪無盡的怒火。只要元執(zhí)還沒有回到水府,他即便修行也是不安心,所以干脆等待元執(zhí)歸來后再行療傷。
“大王!你沒事吧?”元執(zhí)一進(jìn)水府就喊道,高陽正則抬眼一看,這元執(zhí)雖然狼狽了些,不過精神不差。
他趴在潭底,雖然靈龜鎮(zhèn)海術(shù)被破去,又承受著岳橫溪一山之力的重壓,受了些內(nèi)傷。但是玄龜天生就能負(fù)重,加之一身龜甲的防御,倒也沒有造成致命的傷害,但是高陽正則的那一劍卻是他親眼所見的。
若不是高陽正則移形換影法術(shù)的神異,這一劍隨便上下撩個口子,只怕五臟六腑都要受到重創(chuàng)。好在三人皆是無恙,筍兒也被救了回來,皆大歡喜的場面。
高陽正則將元執(zhí)叫了過來道:“也算不得重傷,只是這傷口有些麻煩,你來給我看看!”只有他自己清楚,這青鋒劍刺過的傷口一直不見愈合,還不停的向外滲著鮮血。
元執(zhí)細(xì)細(xì)查探一番道:“岳橫溪的青鋒劍不比凡劍,即便是大王的龍身為他劍鋒所傷,也是傷及肌理。待我煉幾分真一神水將傷口清洗一番,應(yīng)當(dāng)就會無礙了!”
元執(zhí)也是說干就干,當(dāng)即雙手抱圓,運(yùn)轉(zhuǎn)內(nèi)丹靈力。只見一顆透明的水球在其掌心凝聚,待水球聚集到雙手將將掌控之時,元執(zhí)控制著水流在高陽正則的傷口上清洗著。
頓時一種麻麻癢癢的清涼之感在傷口上傳來,高陽正則也很是新奇,待清水洗過,傷口果然開始復(fù)原。生肌長肉對強(qiáng)大的龍身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但是龍珠中的消耗和神魂的損耗卻需要修行來慢慢恢復(fù)。
不過有水神印的存在,恢復(fù)靈力對高陽正則也不是難事,僅需一兩日也可將龍珠內(nèi)的靈力恢復(fù)個七七八八。閉目盤坐,高陽正則腦海中想得更多的還是岳橫溪的幾次出劍,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他每一劍對角度、力量和速度的把控都恰到好處,讓高陽正則根本避無可避,也只能利用移形換影來強(qiáng)行規(guī)避攻擊。否則的話,任意一劍幾乎都不會給他留下活路。
不僅對自身力量的把控,還有借天地之勢。他和元執(zhí)一個是利用水神印、一個是利用法術(shù)才調(diào)集來水靈之力成就一股威壓之力,但是岳橫溪若不是對敵經(jīng)驗缺乏,只怕連一瞬都控制不住。他利用的就是廬山的山勢輕而易舉的沖散了這股高陽正則和元執(zhí)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力量,山與人合一,遠(yuǎn)不是自己這種依靠水神印才能達(dá)到的控制所能比擬的。
閉目冥思,任重而道遠(yuǎn),但是與地仙一戰(zhàn)雖然危險重重,但也從中學(xué)到了很多東西。對自己早日合成元神,成為地仙也有著莫大的好處。
浮波去的快回來的也快,高陽正則剛收功,浮波說道:“大王,那宏旻道長讓您三日之后到廬山上走一趟,必然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不過我覺得既然筍兒已經(jīng)救回來了,我們也沒有必要再冒險去廬山,大可以等到道行上去再報此仇!”
高陽正則點點頭道:“你說得有些道理,不過此去廬山卻不用與岳橫溪直面相對,若是宏旻所謂的歃血封魔咒真的有用,我們也可順便把仇報了!若是他的咒術(shù)不管用,我們自然是怎么上山就怎么下山,倒也不會有什么危險。大可以努力修行,以待來日!”
浮波自然長舒一口氣,見識了地仙的強(qiáng)大他更不愿意招惹:“若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