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想象寂靜、璀璨奪目的明星點綴著的黑夜嗎?當這些都以流光的形式劃過你的身邊知道有多美嗎?沫很喜歡火車上看夜景,聽音樂,同時讓黑夜掩藏自己的感覺,盡管這是少年第一遇到這樣的場景,可沫還是義無反顧的愛上了,就像靈魂深處里,這擁有這不可磨滅的印記,最好的便是可以在角落的罅隙里更好的安適自己。
最終沫還是蜷縮在床的一側(cè),雙手抱膝,拿起手機,向右劃了手機屏幕。“喂?父親。”沙啞的嗓音在夜里度過了千滄萬海,“恩,沫。知道成績了吧?不要悲傷,你出去了就在你哥哥哪里好好玩。其他事回來了再說。”父親盡量用輕松的態(tài)度來掩蓋充溢失望的語氣,終究還是失敗了。“恩,好的。”沫說罷關(guān)掉了手機。頭埋在抱著雙膝的臂膀,沫向里收了收,想更具有安全感一點,而此時沫早已抵住了車廂的內(nèi)壁。
沫埋著的身影,孤獨的像一個遺失在角落的玩偶,演繹著生活的落魄和不堪。濕潤的雙眼,是玩偶唯一的發(fā)泄。慢慢的,熱淚和飛馳的火車“曠曠”的悲鳴中,沫就這樣蜷縮著沉睡過去。
車外的夜幕閃耀著點點星光,想用自己的恬靜去安慰孤寂的人傷口的疤。沫在沉睡中打了個寒戰(zhàn),驚醒過來,他夢到了小時候,一家人在破爛的房子里幸福的過著,還記得那時擔負荷鋤而歸的母親在夕陽落幕下,自己在母親身邊像個小精靈一樣蹦蹦跳跳著,回到家,母親第一次為自己煮了一碗雞蛋西紅柿面,是沫吃過最喜歡的面,以致沫再后來的生活中都對西紅柿和雞蛋情有獨鐘,看見兩種食材依偎在一起,沫心里便會暖暖的。只是那是夕陽,落了再也不回來。沫下了床位,拖著寂寞和孤單走到了吸煙區(qū),這時凌晨三點多,吸煙區(qū)除了沫沒有一個人,沫很享受這種安寧,也讓沫悲傷的心靈感到了些絲欣慰,跳躍的火花化作沫手指上一明一暗的煙星,沫靠在窗戶邊,頭仰靠在玻璃上,冰冷的感覺讓沫感到十分愜意。吐出的煙霧夾雜著沫的靈魂從沫的碎發(fā)間飄出,煙霧籠罩著沫的頭,紅腫的眼睛感到十分難受,沫扔掉了煙頭,好似一具軀殼回到了床上,本就消瘦的沫在月光的拉扯下好像一個幽靈在車廂里飄蕩。沫坐在床邊,深深吐了一口濁氣,然后睡去。
時光在沫空洞的身體里被吞噬,這樣三天過去了。馬上就要下車了,沫坐在床邊開始收拾東西,東西收拾好了,沫走進衛(wèi)生間,抬著頭看鏡子里的自己,一頭亂蓬蓬的碎發(fā),蒼白的臉頰上,一雙被深深的黑眼圈包圍的眼眸,憂郁被歲月厚實,薄薄的嘴唇上開始生長胡子,淺淺密密的胡須卻成了胡渣裝點了沫的悲傷。沫打開水龍頭,雙手合十用水洗盡自己的臉頰,洗完后的沫感到了些許清涼。走出衛(wèi)生間的沫,吐了口濁氣,低頭小聲說了句“去******未來,F(xiàn)市、我的暑假我來啦~”說罷,沫收合了自己的靈魂,整個人也有了些生氣,周圍深沉的氣息少了幾許。
幾分鐘后,“F市已到,請各位要下車的旅客.......”伴隨著喇叭里清脆的語言,沫挎上單肩背包,擠進人群,跟著人群的涌動走出了車站。
沫走出了出站口,外面的場景更覆了一個少年的三觀。出站口的對面是一座摩天大樓,上面刻著一行大字“Mot”,隨著一個化妝品的圖標,精致而高貴,整座大樓由玻璃做成的墻壁,玻璃的材質(zhì)顯盡了公司的奢靡,兩邊一次排布著各種公司和居民樓,穿過7米寬的大道,便是火車站,足足數(shù)十米的出站口,前面還有一個上百平方的廣場。大街的奢華讓沫褪去了疲憊不堪的精神面貌,取而代之的是沫震驚的雙眼,蒼白的臉頰上竟因驚奇開始泛紅。這座城市并沒有因現(xiàn)在才早上5點多冷清,反而來來往往的車輛、汽鳴聲、組隊晨練的老人、趕往火車的旅人等等早早得開始了這座城市的車水馬龍。沫吃驚的面容也不過數(shù)分鐘,便被一種自卑痛苦代替,畢竟少年的心有點小比較。“想想自己的家鄉(xiāng),跟這比起來算什么?我算什么?頂多算這座城市的垃圾罷了。一無是處。連高中都沒有考上。唉~”沫在心底默默地想,如此的想法肯定會感覺到自濺形愧。
隨后沫到了廣場中央找了個座椅坐下,靜靜的等待自己的哥哥打電話來接自己。沫發(fā)現(xiàn)這靠椅是環(huán)形,圍成的圈內(nèi)種植著由外到內(nèi)依次漸高的花魁,五顏六色的花魁給清晨帶來了清新,最中央是一個圓盤,上面刻著一個大字。如果沫依次看過這些靠椅會發(fā)現(xiàn)它們組成了一句話“祝你一路平安”。手機鈴聲打斷了沫掃視的目光,卻沒有在凌晨的五點掀起任何波瀾。“喂?”沫淡漠的應(yīng)答,“弟弟嗎?我是陸子海。你在哪里?”電話里傳來一個清爽的男子聲音,“哦,海哥。我在出站口的靠椅上。”“哦哦,等我。馬上來。”隨著話音消失,通話也進了墳?zāi)埂?
幾分鐘,沫視野里出現(xiàn)了一個一米七五的男人,一雙潮人的帆布鞋,樸素的牛仔褲,V領(lǐng)的T袖,長長的斜劉海。“海哥~”沫一邊揮手一邊大聲喊到,只見男子也揮了揮手,小跑過來。陸子海抹了抹沫的頭,臉上露出溫馨的笑容,“弟弟,餓不餓啊?要不要先去吃早飯?”“不要額,海哥。快回去了。我好累。”隨后,陸子海拉著沫的手,接過沫的單肩包,走向了一輛的士。“長樂鎮(zhèn)”陸子海說了三個字,的士便開始了發(fā)動。
車上,陸子海16歲便告別了三爸陸篤軒,來了F市打拼,陸子海想和弟弟交談交談,畢竟兩兄弟許多年不見了,可看了看沫疲憊的面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和司機做起了交談。六年前,。沫靠在座位上,望著窗外被拉扯的風景,心里默念:“這便是遠方?”隨后,一路奔波帶來的疲憊在飛逝的流光中開了咆哮,沫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