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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他們之間的我

【好多年后我在想,是何其有幸,讓我遇到了他們。】

惟勤中學是出了名的假期放的少得讓人沒朋友的學校。所以在劉想念被燙傷的地方結痂完全脫落的時候,她又站在了惟勤的大操場上,身邊的同學們一個個陸續地進入學校,三三兩兩,有說有笑的。

但想念有苦自知,鎮上離縣城還挺遠的,一想到年初媽媽獨自在家的場景,想念的心里就空的慌。

不行,不能再想了,媽媽也不希望我這樣,劉想念晃了晃腦袋,刻苦才是媽媽所希望的,隨即將手上的行李拽緊了些。

“想念。”

剛走著,就聽見后面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叫自己。是老九。她的心咯噔了一下。

“想念,好巧啊”,張易舒笑著說,手里很自然的將想念的行李接了過去,“坐車很累吧。”

劉想念的思維還停在老九將她的行李接過去的手足無措之感中,一個人臉紅側著頭想著剛剛老九接她行李的畫面,小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著。

張易舒看劉想念出神的樣子,忍不住噗嗤地笑了起來。

哈?劉想念訝異地看了看老九一眼,臉更紅地低下了頭。

不過主席這樣笑起來還真是好看啊!劉想念心里默默感慨著。

“想念,這個學期開學后,我們學生會也要開始籌備著一系列活動了。惟勤朗誦,還有最重要的就是惟勤歌聲,我們得開始好好籌備了哦。”老九對想念說。

“惟勤歌聲,是上次和你一起去拉贊助的那個嗎?聽你這么一說好像是很重要。”劉想念抬著頭看著老九。

“想念,是很重要。”老九摸了摸劉想念的頭發,笑著說。

劉想念的頭更低了。

她感受著老九摸著自己頭發的手,突然就想到了林宇那笑得痞痞的臉。

“主席,啊,不,老九”,劉想念尷尬地笑了笑,“你有看到林宇嗎?”

“林宇?”張易舒皺了皺眉,看了劉想念一眼說,“一個寒假都沒和我聯系,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怎么突然想到問林宇去了?”老九問。

“啊?沒有,就是之前他幫我輔導挺有效果的,想問問有時間的話還能不能……”劉想念回答。

“嗯,我會和他說的”,張易舒接過話茬,“以后要是老九叫得不習慣,就叫主席好了。”

“小鬼,你來啦!”張易舒話音還沒落下,就聽見林宇的聲音老遠就傳了過來,和開學那天一樣,林宇已經挽住了張易舒的脖子。

“怎么,老九,你們一起來的啊?”林宇看著張易舒手上的行李說。

“剛剛碰到了,就一起走。”張易舒笑著回復。

“行李給我好了,你直接去上課,我幫小鬼拿到宿舍好了。”林宇一把拿過了想念的行李,拿起就走。

留下劉想念和張易舒尷尬的站在大操場上。

“小鬼,快跟上啊,你還愣著干什么?”林宇在前面喊著。

“主席,哦,不是,老九,我先走了。”劉想念一遍道別一邊就朝著林宇方向跑去。

林宇?張易舒看了看一路小跑的劉想念,又看了看在前面提著行李的林宇,心中突然覺得明白了什么。

第二天。

當惟勤朗誦的報名海報貼起來的時候,劉想念果斷報了名。林宇嘲笑她像搶豬肉一樣。

“林宇,你能不能別說話了。我和你說是看在你是我朋友的份上,你再這樣,我們還是不要當朋友了。”

“別啊,小鬼,我不說就是了”,林宇笑著說,“可是你怎么說報名就報名了,你不是老九他們學生會的嗎?學生會的不是要當評委嗎?”

“是嗎?可是主席沒有對我說啊。”想念喃喃道。

“笨蛋,人海報一貼出來你就報名了,誰那么早通知你啊?”林宇嘖嘖了兩聲,“不過他應該也不會再通知你了。”

可是老九還是到找劉想念:“想念,你要加油,我知道你朗誦的水準一向不錯。”

“嗯,我會的。”不出意料的,劉想念的臉又紅了。

真是的,自己到底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怎么每一次見張易舒都緊張得要死,面對林宇都不會啊。

“怎么,老九去找你了?”林宇吸溜著奶茶說,表情很嚴肅。

“嗯,你不是說他不會再找我啊。”劉想念也吸溜著奶茶說。

林宇不再搭話。

老九這小子,認識他這么久,這次倒是很主動啊。

林宇在心里感慨道,他抬起頭看了看喝著奶茶走神的劉想念。

還真是,這小鬼怎么這么傻。

在朗誦比賽的前一天,劉想念的嗓子突然啞了,在醫務室拿了藥吃了后,嗓子感覺更啞了。宿舍里的姑娘們都對劉想念說:“想念,我看你這樣,明天的演講你還是放棄吧,你這樣嗓子發出的聲音,可沒有人會喜歡的。”

可是她是誰?她是劉想念。即使再困難,她也會讓自己的小虎牙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所以當第二天劉想念站在會議室用著幾乎發不出來聲音來的嗓子朗誦,在觀眾們發笑的注視下她還是不后悔。

因為開始了,就不能結束啊。

林宇就這樣坐在角落聽完了劉想念的整個朗誦,老九坐在評委席全程低著頭認真聆聽。

不出意外,結果當然是沒有進入下一輪。

沒有關系的,劉想念這樣安慰著自己。

“沒有關系的,小鬼。”林宇也是這樣說的。

“我知道的,林宇”,劉想念咧著嘴啞著說,“我知道沒關系。”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林宇捏了捏劉想念的臉,這個時候張易舒整理好東西也出來了。

“怎么,想念你沒晉級不開心嗎?”張易舒問道。

“沒有啊,我們小鬼可開心了,你看著笑臉拉都拉不動。”林宇笑著對張易舒說,又扯了扯劉想念的臉。

“你再拉我的臉試試。”劉想念瞪著林宇說,進而又微笑著用嘶啞的嗓音對張易舒說,“主席,我沒事,重在參與。”

“嘖嘖,小鬼,你可以去練習川劇變臉了。”林宇嬉皮笑臉地說。

“算了,林宇,主席,你們聊著,我嗓子確實不舒服,我先回去了。”劉想念瞪了林宇一眼,順勢拿起了在林宇手中的書包,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好好休息。”林宇和張易舒兩人異口同聲。

“好。”劉想念看了一眼兩個對著自己的男孩,然后頭也不回地跑了。

張易舒和林宇望著遠去的姑娘,感覺好像又回到了原點。

那一天,林宇問老九:“哎,老九,剛剛那可愛的姑娘叫啥啊?嘖嘖嘖嘖,你怎么認識人家的?哎呀你小子,艷福不淺啊。”

可是這一天是張易舒卻對林宇說:“林宇,我們聊聊。”

那一天兩個男生在惟勤的校門口的那家奶茶店坐了好久,兩個人的表情都很沉重。

“林宇,你喜歡想念?”

“嗯。”

“老九,你也喜歡小鬼,我早都看出來了。”

“嗯。”

然后就是一陣沉默。

“林宇,你喜歡想念什么?”

“不懂。”

“老九,你喜歡小鬼什么?”

“不懂。”

又是一陣沉默。

“那你說怎么辦吧?”林宇盯著張易舒說,“不過老九,你很清楚我的性格,我不是那種喜歡了就不去爭取的人,我不會因為那個人是你放棄劉想念,這不是我作風。”

“我知道。”張易舒說。

“哎呀,煩死了煩死了。”林宇撓著腦袋說,“這小鬼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這又不怪想念。”張易舒慢條斯理地說。

“我知道不怪她,怪我好嗎?”

“這也不怪你。”

“哎,老九,是你說出來聊聊的,你說怎么辦吧。”

然而張易舒沉默著。

“早知道就不答應你來了。這個有什么好說的,喜歡就喜歡嘛,沒什么好說的。”

“你覺得公平競爭怎么樣。”張易舒說。

“我說老九”,林宇剛喝在嘴里的奶茶差點沒噴出來,“這都什么年代了,你還這個思想,這招不管用。”

“那你說怎么辦。”張易舒看著林宇說道。

“不懂,我也是第一次喜歡女孩子。”

“我也是。”

于是,沉默又開始了。

“要我說,還是要看小鬼喜歡誰。你和我在這說也沒有用,你看她一副沒有別人我也能活的樣子,指不定我們中她一個都看不上。”林宇想了很久說。

“也是。”張易舒贊同。

“要不我們表白。明天就說好了。”林宇眨巴著大眼睛說。

“不行,這方法不妥當。首先,想念的學習成績還很不穩定,萬一我們和她說了,嚇著她影響了學習怎么辦;第二,你別忘了這是惟勤,出了名的嚴厲,一般表白都會被直接扼殺在搖籃里;最后,我感覺相處時間還是太短了,直接表白太過于唐突了。”

“也對,小鬼心臟不好,萬一說了她成績下滑怎么辦,她說過不能對不起她爸媽的。”不等張易舒說完,林宇就插嘴。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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