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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迷路

“陳姑娘!”張文通一句話打亂了陳若師的所有思緒。陳若師心緒不寧的瞅他一眼,問道:“有何事?”

張文通自目送井上離去后,立即去找陳若師,見她安然無恙,便想到是時候該道別了,拱手道:“陳姑娘,你如今已脫離險境,我想汪……不,那個狗賊抓不了你。我也該向你告辭!日后咱們有緣再會!”

陳若師哦了一聲,道:“那我們就……”正欲說在此別過,倏地想道一個脫婚的計策:我可以先誆張大哥去桃花島,求他假意向師父提親。如此一來,師父面對兩家提親,定然會仔細考慮將我許配給誰。我再佯做有意張大哥,師父定會將我許配給張大哥。我瞧他也是一個正人君子,到時候與他講清楚其中緣由,相信他不會為難我,我們這對假鴛鴦便可“勞燕分飛”,我也不用嫁給耶律大哥啦!

陳若師暗自盤定好計策,連忙改口道:“張大哥,咱們這幾日連遭大難,但終能化險為夷。由我來看,咱們應該算患難之交吧!”

張文通道:“這個自然。”

陳若師道:“那患難之交有件事需請你幫忙,不知道你是否答應?”

張文通道:“不管姑娘有何吩咐,我一定會幫你的。”

陳若師道:“有你這句話就夠了。眼下這里人多耳雜,我怕被人聽去,壞了我的大事。現在我想請你和我們一同去我師父住處桃花島。等到桃花島,我自然會告訴你,幫我做何事。”

張文通也不細想,凡是陳若師吩咐的事情,他樂意效勞,爽快地應了一聲好。

隨后,陳若師將張文通引見郭芙等人,說他是她師父故人之子,想與他們同去桃花島拜見她師父。眾人也不生疑,便允張文通與他們同行。

不一日,眾人行至舟山,雇了一艘海船。郭芙嫌隨行的丐幫弟子眾多,只挑選六名衣著凈衣的弟子拿著禮物與之同行。船行了一個多時辰便到了桃花島。陳若師離島已有些時日,十分想念島上親人,興奮的跳上岸,高聲大喊:“師父,陸姨,我回來啦!”說著一瘸一拐地向前飛奔,忽而消失在前方桃花林中。

張文通隨著郭芙等人一齊下船,見陳若師消失入林,左右又無熟人,又不了解桃花島地形,不敢胡亂走動,只好尾隨郭芙等人。

呂蕓芝扶著郭芙緩緩而行。郭芙看著桃花島花花草草,不禁想起年少時在此居住情景。這桃花島在八九十年前本是郭芙外祖東邪黃藥師住處。后其父北俠郭靖與黃藥師愛女結為伉儷,黃藥師便將桃花島讓與靖蓉夫婦居住。因而郭芙年幼時便在桃花島度過。與她同住桃花島的還有郭靖兩個徒弟武敦文、武修儒。三人在島上戲耍練功,無憂無慮、天真無邪,令人神往。

郭芙忽指向沙灘,對呂蕓芝道:“當年我和你武家兩位叔叔在這里玩耍。你大武叔叔……”

呂蕓芝笑道:“大武叔叔在這里捕蝦,小武叔叔在那里捉魚。您在那里燒魚烤蝦。媽,每年到桃花島拜祭外公外婆,您都說這些話,我們都記在心上!”

郭芙喟道:“是啊!每年我都說這些話。想當年我還是八九歲的小姑娘,現在都成了老太婆。而你武家兩位叔叔,他們到現在生死未卜……”話到此間,郭芙不禁想起十五年前襄陽失守,自此失去武家雙雄音訊。她猜二人十之八九為國捐軀。一想到故人離世十數年,不禁潸然淚下。

耶律盛瞧見郭芙哭了,便勸道:“奶奶,不要哭了!我想兩位武爺爺吉人自有天相,他們肯定還活著呢!或許他們也正跟他們的后人講在桃花島上和他們貌美如花的小師妹捕魚捉蝦的事呢!”

郭芙噗嗤一笑,用手擦拭眼淚,喜道:“還是盛兒會哄奶奶開心。奶奶聽盛兒的,不哭了!咱們現在還是把你的正事給辦啰,好不好!”耶律盛聽后,臉紅耳赤,不知該說何話。

郭芙一家三人在前頭說說笑笑,六名丐幫弟子提著禮物,緊隨其后。張文通則跟在丐幫弟子身后。一行人不知不覺中進入了桃花林中。張文通初入桃花林,便被桃花景色所吸引。他摘了一朵桃花聞了聞,清香無比,轉念一想:時下正值秋冬季節,這里桃花竟沒有凋謝!實在奇怪?

他回想起花癡石清露所著的《萬花叢》描述桃花開花季節應為春季,又想到此處四面環海,猜知此處桃花因是海風作用使其仍是鮮艷。

張文通回轉身,發現郭芙等人已經不見蹤影,大叫:“不好,人都走了!”

張文通心急,四處尋找出路。東走西跑,尋了半柱香,仍未找到出路。張文通躍到樹巔上,四下眺望。南邊是海,西面是光禿禿的巖石,東面北面都是桃樹,一望無盡,看久了,兩眼有些困乏,不能睜開。張文通不敢多看,立刻跳了下來,自言道:“不走了,陳姑娘若見我沒有跟來,必定來找我。我還是呆在這兒不動,等她來找吧!”

張文通等了半個時辰,仍不見有人來找,心中著急,不知怎生是好。又等了半柱香功夫,還是未見一人,張文通只好再往前走一段路,左轉右繞,還未繞出桃花林,心道:這桃花林肯定暗藏玄機。適才我是逢路就走,左繞右繞,也記不清是從哪個方向走來。現在不如就朝一個方向走,若是沒有路,便躍過去再往前走。

張文通不知此桃花陣乃是桃花島前島主黃藥師根據八卦陣所布,分為休、生、傷、杜、景、死、驚、開等八門。唯先向西南“休門”走出,復向正北“開門”走出,方能離開此陣。

張文通選定東北向往前走。若遇到無路可走,便躍到樹上行走,等看到新路,再下到地上行走。如此又走了一陣,看到一處山洞。張文通以為這山洞是陳若師在桃花島的住處,便走進去。這洞內寬廣,坐臥石具應有盡用,但上面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張文通心道:想必此處曾經住過人,只是年代久遠沒有人住,因而落了積灰。看來陳姑娘不是住在這里。

張文通想到此處,有些失望,又因剛才走久了,腿腳累疲,便找了一個石臺坐下。屁股剛觸石臺,便覺石臺凹凸不平,甚是膈人。張文通自道:“這石臺為何如此不平整。”旋即起身,瞧那塊這石臺,石臺上竟顯出一塊字跡。

張文通心中生奇,便用手擦掉石臺上灰塵。石臺所刻字跡盡入眼底。張文通讀道:“《九陰真經》,總序,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余……”

張文通一口氣讀完石臺上所有文字,發現最后幾字無法成句,自言道:“后面幾字無法成句。想必還有下文,是定在這洞中他處。”

張文通立急把洞中其他幾塊石臺上清擦干凈。有的石臺干凈無二,有的石臺也刻著文字。張文通不經意間又發現有些藤蔓后面洞壁上也刻著文字,大喜過望,便整理《九陰真經》的先后順序,加以詳讀。

這洞中的《九陰真經》乃是七十余年前被黃藥師困在桃花島的老頑童周伯通所刻。近百年前,《九陰真經》乃是當時名滿江湖的武林秘籍,人人都想占為己有,江湖上為搶奪經書,殺伐不斷。后被全真教掌門王重陽所得。數年后,王重陽逝世,死前交代周伯通將經書上下冊分開藏匿。周伯通在運送《九陰真經》下冊至藏匿地點的途中遇到黃藥師與其新婚妻子馮氏。此二人施奸計騙得《九陰真經》下冊經文的內容,周伯通中計下毀去經書。日后,周伯通得知其受騙于黃藥師二人,為防上冊經書被盜,于是攜帶《九陰真經》上冊經書前往桃花島,向黃藥師討要下冊經書,卻因武功不敵,被困桃花島十五年。十五年來,黃藥師每隔數日,便到周伯通之處索要《九陰真經》。周伯通執意不肯交出《九陰真經》,但悄悄將《九陰真經》刻到石臺上,有意氣黃藥師,心想:黃老邪,你日日夜夜想拿《九陰真經》,我偏不給你。我將這經書刻在你家里,讓它天天陪你,但又讓你得不到。等你死的時候,我再告訴你這經書所在,將你活活氣死!黃藥師性格高傲,自周伯通困在洞中后,便不再進洞一瞧究竟,因而也不知這洞中秘密。

張文通讀完《九陰真經》,發現此書暗含許多武功絕學、內功心法,其中奧妙也非一時能參悟出來,自言道:“師父平日里讓我廣覽天下武學。今日看了這些武功,算是長了一份見識。可惜的是師父不讓我修習旁門武學,不過這里面收筋縮骨法和療傷篇倒是可以學學,日后必然有用。”

這兩門功夫無需內功施為,因而張文通放心學習。張文通逐字逐句地小聲誦讀收筋縮骨法和療傷篇,并默記于心,時不時按壁上的文字比劃,加深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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