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晰的記得，當我詢問能否牽你的手時你決絕的眼神。

那是雪后的操場。晚霞退過后，大雪把原本色彩斑斕的塑膠跑道覆蓋成白茫茫一片。學校在剛剛結束的期末考之后變得沸沸揚揚。班級的多媒體放映著最新上映的電影。那是紫羅姑娘第一次邀請我去散步。

“你們班在看什么電影？”紫羅姑娘探頭探腦，試圖用她慧炬的雙眼透過模糊的窗戶看到我們班的多媒體。我竭力保持著淡定，雖然自我良好感油然而生，我依舊不能有失風度。盡管激動和躁動不安清楚地寫在臉上。

“尋龍訣”

“我們出去散步？”紫羅姑娘溫柔的問道。相信我，如果此時我們身邊沒有另外一個男生，我一定認為紫羅姑娘已經被我雷打不動的誠意和帥氣逼人的外表所折服。我說的是如果。

于是，一路上尷尬至極！

“你期末考考的怎么樣？”到了我最敏感的問題了。在大多數人看來。顧惜城，擁有全班第一的優秀成績。還長了一張人見人愛，迷倒萬千女孩的臉蛋。最重要的是我還打了一手好球。不是我自詡，在年級的籃球圈子里面，顧惜城時常火熱的手感令對方膽戰心驚，令隊友感到每局躺贏而對籃球失去興趣。但，只有少數人知道，我的成績是假的。

“還，還行吧！”我臉不紅，心不跳。從容不迫地注視著紫羅姑娘清澈的眼睛。

“我上次周考語文選擇錯了七道題，整整21分。我回到家就哭了！”紫羅姑娘可憐兮兮地做出雙手擦淚的動作。

“你先回去，我們再走兩圈。我就回家。”當通情達理的紫羅姑娘說完這句話，我感到我的心好像插上了翅膀，在翩翩起舞。電燈泡終于要走了。

“你早點回家，記住我說的話。”電燈泡發話了。不要說得這么曖昧好嗎？瞬間，好像有成群的野馬從我弱小的心靈上狂蕩不羈地踐踏而去。我在心底對電燈泡喋喋不休地從頭到尾鄙視了一遍又一遍。

……

“你知道我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上你的嗎？”那是我跟紫羅姑娘的第二次相遇。往事的回憶歷歷在目，安靜考場中一個綁著馬尾，留著整齊劉海，戴著粉紅色發卡的女孩的畫面撲面而來。那是我第二次憑借自己超高的智商和孜孜不倦的精神考取的全班第一。沒錯，我都被我自己的強大感到難以置信。不是智商是努力和勤奮。

“我一直認為，在那個人出現之前，我不會和跟一個實驗班的女孩有任何瓜葛，更不會有一個女孩讓我念念不忘。你就是那了女孩。”沒錯，我們的紫羅姑娘，聰明睿智，冰雪可愛。她的成績穩定在年級二三十名。上次周考除外。我一直認為，成績好的姑娘都把時間放到學習上。長得美的姑娘都把時間放到打扮上。

“你說過呀...可是，如果我戀愛，我爸爸會打斷我的腿。這是我爸爸親口告訴我的。”紫羅姑娘望向微弱的昏黃燈光。

“……好兇的爸爸。你的生日是什么時候？”

“你先告訴我你的。”紫羅姑娘眼底狡黠的眼神被我一覽無余。

“不，你先告訴我你的。”我打破沙鍋問到底。

“……我在初中的時候沒有留劉海，那時不太喜歡與別人交流。到了高中留了劉海，也變得主動與別人交朋友。”紫羅姑娘話鋒一轉，說著在我目瞪口呆的沉默中掀起劉海，對我抱以一笑。

“很晚了，我們走吧！”紫羅姑娘整理好發型，不緊不慢地說道。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我戀戀不舍地掃視一圈操場，想要永遠留住這美好的畫面。

“你問啊？”

“你別生氣？”

“我不生氣。”

“我，我能牽你的手嗎？”我保證說完這句話，我的臉沒有紅，只是，只是耳根稍稍紅了半邊。

“不行。”

“就幾秒鐘？”

“不行。”

“就三秒鐘？”

“不行，就是不行。一秒鐘都不行。”

“那，那就0.1秒鐘？”我這絕不是厚臉皮，我是抱著不放棄的高尚精神去爭取的。

四周靜悄悄的，只有冬日淺淺的呼吸聲和小片雪花落地時清脆的聲響。夜空中稀疏的星星點著微弱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