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好歹也是一正妃,正妃嘛,肯定比這們這群丫生的侍妾要高貴許多,處置個把不聽話的侍妾,應該不用跟王爺商量。
齊風本是想給這個丑郡主一個下馬威的。惡毒!妒忌!這兩個字用在這個丑女人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男人如鷹眸犀利的眼眸里,閃過一道灼然之光。帶著一絲玩味的殘忍!與他意想的效果不一樣,他本來還想,這個嫵月郡主一定會淚眼婆娑,搖著滿頭的珠釵,氣得咳血,卻還直嚷嚷著:不是這樣的,我什么也沒有做……
“夫君,這個奴婢剛才將湯倒在妾臣身上了,妾臣被燙,一時驚痛,所以手上一滑,倒是沒注意杏杏的臉貼了過來,讓我手里的勺子給劃到臉。”
弦月說得輕描淡寫,抬手將桌上的一碗湯倒在了自己的衣服上。皺了皺眉,一臉的平靜。
敢玩陰的?看誰狠得過誰!?
一旁的女人本來驚惶的面容,頓時一片驚愕。
弦月彎唇輕笑,無中生有,她只不過是跟她們學的。
“奴婢錯了,奴婢一時失手,將熱湯翻到了王妃的身上,奴婢錯了,奴婢錯了……請王妃責罰。”杏杏嗑著頭。
這丫的倒是很識相。
弦月抬起清亮的眸子,望向齊風,那里眼里沒有一絲波瀾,純凈得如水洗過的天空一般。“夫君,也是妾臣一時失手,傷了杏杏。不如今天這事就算了。”
齊風握著筷子的手驀然一緊,只聽得咔嚓一聲,那筷子已經在他的手掌里被折斷。他冷冷道:“郡主賢良淑德,本王無話可說。”
他本來是想給這個丑郡主一點教訓的,結果反倒讓她這么輕而易舉地給破解了,心里實在是一片怒氣。
弦月只聽到齊風叫她郡主,那是根本沒把她當妻子看待,心里也不以為然。
姐也沒把你當一棵草看,彼此彼此而已。
男人將手里的斷筷一扔,站起拂袖而去。身上的煞氣,讓人不敢吱聲。
弦月看著他遠走的身影,嘴角揚得更深了。她抬了抬手:“怡香。”
“郡主。”怡香過來扶過她。
“本郡主吃飽了。”弦月緩緩地站了起來,一身拖地的長裙輕揚,劃過一個雍容華貴的弧度,在陽光下,那華貴的身影,映著明媚的光輝。
齊風自認為手段凌厲狠辣,如果當時嫵月郡主楚楚可憐的搖頭否認話,他倒是可以,以妒嫉,手段惡毒,對夫君不敬,毫無禮儀賢德為名將她扔入冷院。
他是底估了第一才女的能力,這比皇上以前給他的那些女人厲害不止一百倍。
屋內的龍涎香已經燃盡,刻漏計時器上的水滴緩緩地滴下來,發出清脆的水聲。男人一身裘袍,映出冷絕寡然的身影。
飛夜小心地說道:“王爺,沒有查到蘭采兒被擄去了哪兒。”
“嘭”男人身下的案桌被一掌擊碎,桌上的東西紛紛亂亂地砸了一地。“飛夜,你跟本王多久了?”
飛夜不懂齊風為什么這么問他,只得老實地答道:“五年。”
“看在你跟我了五年的份上,自己去領一百杖!”齊風身上的怒叱愈濃,白弦月,他就不信治不了她?
書房的門被人推開。弦月手端著一壺龍井走了進來,華貴的長裙拖過房階,輕輕盈盈,帶著一股不食人間煙火之氣。
齊風回眸一愣,那輕靈的身影讓人迷離,只是當她走近時,臉上一抹駭人的黑斑,讓他一口口水堵在了喉嚨了,差點就嗆了出來。
剛才她那身影,仿佛讓他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隨意又瀟灑。齊風目光落到郡主端著的茶水上,眼底的鋒芒凌厲若利劍。
弦月感覺到那道厭惡的光芒,她裝著若無其事,抬眸凝視上那張冷毅的臉,眸光流轉:“夫君,臣妾給你送茶水過來。”
看什么??用得著這么驚愕嗎?茶里沒放毒!
“出去!”齊風莫名地覺得在這個丑郡主身上看到白弦月的影子,這是天底下最狗血,最惡毒,最可怕的事情。
弦月一怔,那聲音又沉又冷,還怒意深深,垂下眼眸,絞著絲帛的手帕,是不是應該適當地流點眼淚出來什么的?
不過,看到齊風這丫生氣,她心情好得很。
女子走出了書房,留下個柔弱的身影,仿佛被風一吹就會吹倒一般。
齊風不明白,看到她柔弱的背影,有些不忍。
才走出門口,便見到管家心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見到弦月之時,也沒來得及行禮,直奔書房。
弦月停在門口,聽到里面管家驚惶的聲音:“王爺,皇上,和皇后,還有貴妃娘娘來了,就到門口了。”
弦月打了個哈欠,今天又沒覺睡了,她華麗的裙袖在空中甩了個慵懶的弧度,頭上滿著的金釵壓得頭痛。
頭頂的樹枝上一只烏鴉叫成慘劇一般,弦月隨手拔下頭上的一枝珠釵,朝樹枝上一扔,烏鴉撲通一聲,掉落下來。
樹影處一個白色的身影,映入弦月的眼眸里,她朝那個身影笑得邪惡,聽說他是四公子?不過跟她斗還嫩了一點。
她走到樹下,將釘入樹梢的發釵給拔了下來。看到不遠處的四公子眼神里的那抹怪意,不屑地冷笑。弦月轉身之時,撞入一雙幽深的墨眸里。
齊風目光灼灼地看著眼前的嫵月郡主,剛才他過來,似乎見到了這個丑女人眼里的精光,不是一般的柔弱郡主的光芒,那抹精光凌厲灼然,又狂放不羈。
四公子齊昊已經走了過來,看到弦月之時,眼里有種幸災樂禍的神色,他指著弦月對齊風說道:“二哥,剛才她……”
話未說完,四公子得意的神色已經不見了,轉而是惶惶的驚愕!
弦月瞟了一眼不遠的那只烏鴉,烏鴉已經不見了。
白的辦事能力,她一直沒有看錯過。
“我怎么了?”弦月彎唇淺笑,看到什么?直接說出來啊,剛才這事,看看齊風會不會相信你?
“郡主在這里干什么?”齊風感覺到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存常,齊昊明明有話要說,卻突然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