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是武林豪杰墓,無花無酒鋤作田?!睍琅?,辰羽白衣勝雪,一頭墨發隨意的披在身后,提筆揮毫,四句詩躍然紙上,龍飛鳳舞,大氣卻不失細膩,工整卻不失飄逸。
都說:從一個人的書法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內心。柳瀾楓很贊同這一點,她曾模仿風清塵的字,結果卻被寒冰毫不留情地批道:空有其形而無其神。風清塵的字就如他的人,隨意卻又不浮躁,飄逸卻又不潦草。被寒冰批評的柳瀾楓曾經特地的探究過風清塵書法的內涵,風清塵卻不贊同她的做法,他說:“行心之所向,方成己之精髓。模仿別人,即使再像,也終失其神?!绷鵀憲髡宜f的做了,字雖不似風清塵的瀟灑,不及辰羽的大氣,卻也是別有一般滋味。
“顏兒覺得這字怎樣?”辰羽放下毛筆,看向了身后觀看的柳瀾楓。
“你是問字,還是問人?”柳瀾楓卻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果然懂我?!背接鹇勓詤s笑了,果然是知己。
“你的字看似隨意,卻又都在一個臨界處戛然止筆,囿于某個框架,想要逃,卻又不能逃,只得在邊緣徘徊,但你的度把握得很好,讓人不易察覺?!绷鵀憲髟谇屣L山莊時因為風清塵的緣故,無事之時就愛研究別人的字,以字看人,她可以說有幾分本事。
“讓人不易察覺是因為靈活,增一分則出框架,少一分則隱于框架,可以靈活的游走于框內框外?!背接饘τ诹鵀憲鲗ψ值耐肝鲆埠荏@訝,卻又再一次感嘆有一知己足矣。
“主上,水準備好了?!蓖饷鎮鱽砹黠L的聲音,辰羽嘴角勾了勾。柳瀾楓卻直接笑出了聲,她也沒想到,辰羽這個江湖游俠似的人物居然有潔癖。以前即使受傷,每天也必須洗澡,流風等人的話他是不會聽的,幾人也拿他沒辦法,但現在不同,柳瀾楓因為怕辰羽傷口感染,強行禁止他洗澡,辰羽也總算聽了一次,半個月沒洗澡,可是讓他破了紀錄了,這不,傷口剛結痂不久,他就忍不住了。
“哈哈……”柳瀾楓毫不客氣的大笑起來,“你一個大男人居然有潔癖?哈哈……想起來我就想笑,哈哈……”
看著柳瀾楓捧腹大笑,辰羽的臉有些黑了,嘴角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看的柳瀾楓心里直發毛,果然,下一刻,辰羽邊沖上來上下其手,朝著柳瀾楓的癢癢肉發起了進攻,柳瀾楓有些招架不住了,開始逃跑,可她的輕功本就不及辰羽,到了院子依舊逃不掉。
“羽,哈哈……我錯了,我錯了……”柳瀾楓開始求饒了,辰羽則露出一個略顯得意的笑,翩然而去。
從外面回來的流火恰巧見到這一幕,目瞪口呆,他很懷疑,面具之下的那張臉還是不是主上。
“啊??!應天顏,你把那個高冷的主上還給我??!”流火良久也反應過來了,大叫著沖上去就掐住了柳瀾楓的脖子,當然,“高冷”這個詞是從柳瀾楓那學去的。
柳瀾楓毫不理會流火的鬼哭狼嚎,淡定地撥開他的手,開口道:“那個高冷的辰羽已經被那場大雨淹死了?!逼鋵嵙鵀憲饕埠芷婀?,到底哪個辰羽才是真實的他,不知怎么,現在辰羽這種狐貍般的狡黠,讓她感覺好像在哪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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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火,你剛剛去哪了?”坐在院子中,柳瀾楓有些無聊的托著下巴和流火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沒營養的話題。
“當然是尋花問柳了?!?
“尋花問柳?你不會是去逛妓院了吧?”
“什么叫去逛妓院?咱們本來就在妓院好不好。”流火將鄙視的目光投向了柳瀾楓。
“在妓院?那個妓院?”柳瀾楓有些疑惑,從未想過他們會找一個妓院做藏身之地。
“‘煙雨樓’呀,上次你唱歌不是還唱到了么?”
“哦,這樣啊?!逼鋵嵙鵀憲骱芟敫嬖V他,此“煙雨樓”非彼“煙雨樓”。
“對了,說起你上次唱的歌,正趕上湘兒姑娘來送東西,聽了便學會了,在臺上一唱,那真是曲驚四座呀,現在可是火遍全城了?!绷骰鹱灶欁缘恼f著,絲毫沒有注意到柳瀾楓那變了的臉色。
“趕緊拿東西,必須馬上離開這?!绷鵀憲鳑]想到,最終暴露他們的,居然會是一首歌。
“怎么了?為什么要離開?”流火看出柳瀾楓的焦急,但還是有些疑惑。
“至少在漠海,只有我和莫逍知道那首歌?!?
聽聞此言,流火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趕緊跑去叫流風了。柳瀾楓也不顧其他,向辰羽的房間跑去。
“辰羽,出事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柳瀾楓破門而入,聽見屏風后傳來的水聲,腦海里有些想入非非,但馬上甩甩腦袋,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聽見屏風后傳來悉悉索索的穿衣聲,柳瀾楓也稍微平定了一下心緒,知道現在著急是沒用的,看見桌上放著的白玉面具,柳瀾楓拿在手中把玩,原來他也有摘掉面具的時候。
“顏兒,發生什么事了?”辰羽聲音傳來,柳瀾楓回頭。
“啪!”白玉落地,碎裂,只是在柳瀾楓聞言回頭的那一瞬間。
辰羽沒戴面具,柳瀾楓看到了他的臉——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