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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選擇

西京大學的校園里從此又多了一對情侶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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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y,你的鞋帶開了,我幫你系上。”

“Baby,你的包包給我,我幫你提。”

“Baby,你就坐在這里,我去幫你打飯。”

“Baby,你想聽的那場音樂會的門票已經買好了,我們周末可以先看完電影再過去。”

……

自從被華宇倫認領之后,陶婉櫻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仿佛她找的不是男朋友,而是一盞阿拉丁神燈。

她曾經在腦海里一遍又一遍勾勒出的童話里被寵愛的情景,都依次在現實生活中得以展現。

她所有的合理的不合理的小心愿都一個接著一個成為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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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頭腦一熱就答應了華宇倫做他的女朋友。

興許是自己從沒有交過男朋友,才會因為好奇心而憧憬這種陌生的關系。

可對于她來說,在這種關系當中,她所扮演的不過是一個被動的接納者。對于華宇倫,她依然停留在兒時的發小關系。

頂著這種不協調的情侶關系,久而久之,她感到巨大的壓力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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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看上了我什么了?”

傍晚的球場上,微風有些涼意。

華宇倫看了一眼并肩走的陶婉櫻,揚了揚嘴角。

“我說我小學時就開始喜歡你了,你信不信?”

陶婉櫻愣了愣,撇了撇嘴。

上小學時她只知道看動畫打電動,成天像個男孩子一樣淘氣愛玩,哪有心思去想自己喜歡誰,或是被誰喜歡著。

“你還真夠早熟的……”她在心里嘀咕著,嘴里卻說:“不相信啊,小學生知道什么?”

華宇倫勾唇一笑,表情頗有些深意地望著前方。

“如果我說我這次回國是為了你,你相信么?”

陶婉櫻蹙了蹙眉,接著是一通爽朗的笑:“越說越夸張了,我可不信。”

書上說,男孩們善于用瞎掰的甜言蜜語來討女朋友歡心,她可不吃這一套。

陶婉櫻這般風輕云淡的態度,華宇倫只是處變不驚的以微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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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歌手大賽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

華宇倫作為交換生代表,參加了歌手大賽。因為練習、排練等原因,這段時間與陶婉櫻見面的機會少了些。

夜晚,205宿舍,大家都在各自忙活著各自的事。宿舍里還算安靜。

突然,文靜的一聲驚嘆喚醒了沉寂的空氣。

“盛夏,你又收到情書了啊!”

只見文靜保持著在盛夏背后偷看的姿勢,一副驚異的夸張表情。

坐在書桌前的盛夏則不緊不慢地將手中的情書甩手扔進了墻角邊的垃圾桶里,那動作華麗又瀟灑。

“我說盛夏你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怎么還招蜂引蝶的?那個挖墻腳的第三者也真是可恥可憎!”文靜感嘆道。

“人家只是交了男朋友,又不是結了婚生了孩子板上釘了釘,為什么就不能夠被別人追求?話說談戀愛本來就是試愛,雙方自然都有繼續選擇的權利嘛。”范小雨用哲學家的口吻述說道,手里還捧著一本讀到一半的《亞里斯頓的愛情隨筆》。

“當然,我的意思不是指戀愛就不用為對方負責,亞里斯頓說過“忠貞是必須的”,舊的沒有結束新的不能開始,絕不容忍腳踏兩只船。”范小雨補充說。

“嗯,有道理。”盛夏贊許地應和著。

室友們的話引起了陶婉櫻的思考,因為,她最近又收到了那個叫“默然”的來信。

“有道理你還把情書給扔了!”文靜撇著嘴對盛夏說,“等于將選擇的機會也丟掉咯。”

盛夏不急不慢地回答:“拜托,情書的主人可是化學系的曾科,眾所周知,他就一科學怪咖,我真好奇,像他那種分秒必爭的學習瘋子怎么會想要談戀愛!我可不想當他的小白鼠。”

“哈哈……說的也是……”

……

室友們的對話成了背景聲,陶婉櫻偶爾點頭附和幾句,心里面卻惦記著“默然”事件。

這個默然到底是誰?他怎么會看上自己的呢?他也像曾科一樣明知道自己有男朋友還要窮追不舍么?

默然的第二封情書解釋了上次爽約的原因,并向她誠懇地道歉,而且,還約了下一次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在好奇心的催促以及室友們關于“選擇自由”的言論刺激下,她的心底在萌動。

愛情本就是場探險,不可能完全風平浪靜。沒有波濤和危機感的愛情,只會是一次毫無激情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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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約好的畫室里,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幾分鐘。

陶婉櫻只身站在布滿石膏像的畫室里,夜晚的畫室略顯昏暗,接觸不良的吊燈偶爾的滋滋作響讓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陶婉櫻打了個寒戰,謹慎地瞥了暼門邊,門口仿佛有人影,定睛一看又不見了。

陶婉櫻立即追了出去,朝著門外問:

“默然,是你嗎?”

昏暗的樓道空空蕩蕩的,只傳出了孤獨的回聲。

雖然離剛剛才過去了一分鐘,陶婉櫻卻感到度分如年,她不想在這里再多待上一秒。

她頭也不敢回的匆匆忙忙跑出了美術樓。

對于那個再次爽約的默然,在她陶婉櫻的心里面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當然,她最痛恨的是自己。她的天真令自己落入了被人捉弄的陷阱里。

關于這次的夜行畫室,她只能全盤往肚子里吞,不敢跟華宇倫和室友們說講,即便有那個所謂“選擇自由”的言論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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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太陽依舊冉冉升起,春日暖洋洋的空氣給人重生的味覺。

華宇倫依舊待自己如初般好,評個模范標兵五好男友都不為過。相應的,陶婉櫻的心底就更加愧疚與自責了。

相比那個素未謀面的默然,有這么個現成的模范男友在,還需要選擇什么呢!陶婉櫻不禁在心底掌摑了自己幾十個耳光。

雖然她對愛情依舊懵懵懂懂,但陶婉櫻清楚的是,至少華宇倫敢作敢為光明磊落,他堂堂正正把愛敞開在陽光下,給人溫暖與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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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是一個小小的童話故事,它的出現起因于我五年前對自己的一個承諾——五年前,在放寒假回家過年的火車上,為了解悶而溫習了幾集已緩存的“櫻桃小丸子”,劇中花輪對小丸子那種曖昧不清的態度,讓我突然間萌生出想要為其寫續的沖動。沖動之下就寫了提綱,可是一拖就拖了五年。最近搬家,這個提綱才又重見天日,似乎是在暗示我兌現當年的承諾。這部《櫻花時代》并不是《櫻桃小丸子》的續集,大家可以把它看成一個新的故事,在茶余飯后作業做完時不妨輕松地讀一讀解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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