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薛越對于言大人一事的態度日漸模糊,也不知道七皇子是個什么態度,離江城的暴亂在古巖的計策實施后得到了很大的效果,百姓們對于出門這件事也不再抗拒了,暴徒也得到了控制……
只是,這樣強制性的壓制方法真的能長期有效嗎?北月那邊會是何反應呢?鳳凰歌心道。
還有,自己必須去找一趟國師大人了……
祈國的國師不同于其他招搖撞騙的神棍的最突出的一點便是,容顏永駐!傳言祈國的國師衍大人是得到上古神力的半神,因為受了傷久久不得飛升上界,鳳凰歌前世只遠遠的見過他一次,還只是背影,一頭白發垂至腳踝,倒是不知道傳言是否屬實了。
不過,若是說世上真有神這種東西,原先她是不信的,可連她都能重生,那么一切好像都變得有可能了。
衍大人雖說是國師,但國師府是常年空置,他的行蹤不定,只在每年十月三十日會回到昭旼宮主持祭祀。算算日子,也沒幾天了。
十月二十九,昭旼宮
鳳凰歌看著這白玉鋪就的地面,白紗裝點的窗欞,無一物事不是銀白色的裝潢,竟有些熟悉?
“七公主別來無恙啊。”一道清淡好聽卻沒有絲毫情緒的男聲響起。
鳳凰歌渾身一震,她四下望去卻沒有半個人影:“國師大人?”
“呵呵,進來吧。”聲音消失,她面前幾步處出現一道雪白色的水晶珠簾,風過時叮當作響,好不悅耳。
她沒有立刻去拉開,而是試圖向里面望去,入目卻是一片白霧朦朧,什么也看不清。
鳳凰歌抬手剛剛接觸到珠簾上的水晶,那珠簾便好似有靈性般向兩邊打開,這才露出里面的模樣來。
好似世外桃源般,一個月牙白的玉質涼亭,周遭是漫山遍野落英繽紛的桃花林,這樣的季節,倒還有花開?亭中擺著一張白玉的矮桌,兩個精致的銀色靈霄緞包裹的蒲團。
左邊發蒲團上已經跪坐了一個一身銀白色袍子的男子,從鳳凰歌的角度看他的側顏,白發如雪鋪了一地,和身上寬大的袍子糾葛纏繞,融為一體。如鬼斧神工雕刻的眉眼,雖然眉毛睫毛都是白色,眼珠是極淡的藍色,薄唇輕抿,面上沒有任何神色。
桌上是一壺冒著熱氣的茶,兩個精致的白玉鑲銀邊的玉杯擺在桌子兩邊。
“七公主坐吧。”他淡淡開口,卻也沒有側眼看鳳凰歌一眼。
鳳凰歌邁步走進涼亭,在蒲團上跪坐下來,這才正眼看到眼前這所謂的國師大人是何模樣。
這不是!那晚幫她擋箭的男子?
她的眉頭蹙起,面上已有了防備:“國師大人的傷好了嗎?”她是在試探他是不是那晚的男子。
“多謝公主掛心,鄙人無礙。”他面色不改的端起茶杯,“公主這兩年過的可好?”
她神色一緊,他這話是什么意思?一語雙關,是說她重生后的生活還是只是客氣問法?
“呵呵,托大人的福。”鳳凰歌也端起茶杯掩飾眼中的精光。
“公主為何而來,鄙人已經知曉了。”衍抬起眼看了鳳凰歌一下,淡藍的眼珠淡漠的轉動了一下。
鳳凰歌繼續等他的下文。
“公主認為,這一世重活是為何?”一語成讖,鳳凰歌盯著他的眉眼,眼中危險的神色一覽無遺。
“你想殺我?”他感受到她暗藏殺意的目光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