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所有人都帶走了。
除了伺候她的人,她的屬下,還有一個白成霜。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白成霜要跟著她。
“小歌兒,我還是十年前去的淮都,你再給我講講唄。”白成霜一身騎裝英姿颯爽,她駕著馬,行至鳳凰歌的馬車車窗旁。
“我也快三年沒回去了,之前一直病著,也不讓出去玩兒,說實話,我真沒什么印象了。”鳳凰歌也一臉無奈。
“唉,這樣啊。”白成霜有些失望的夾緊了馬腹,到隊伍前頭去了。
鳳凰歌看著她走遠,放下簾子,繼續研究她前幾日新得的棋譜。
這棋譜啊,可是好東西。
行云繼續繡著帕子,時不時地問鳳凰歌要不要茶水點心。
秋靈扒在另一邊的車窗上,稍稍掀起一些簾子,盯著窗外的風景止不住地瞧。
這輛專門為鳳凰歌“養病”途中用的馬車構造極其精巧,哪怕是顛簸如山道,也能讓車內的人感到如履平地,車廂內設置的暗格大大小小十幾個,專門存放書籍,食物,茶水和藥品等等,椅面兒掀開鋪平,是一張小巧而精致的榻,可供小憩。
而外觀上看,它也只是比尋常馬車大了一些而已。
她們并不急著趕路,所以在鳳凰歌三番五次的要求下,馬車走走停停,今兒拐道去那個山頭,明兒停下來游湖,后天參加前邊兒那個城的詩會,一路游山玩水,好不愜意。
這般行路,以往最多大半個月的行程,一行人走了將近兩個月。
這兩個月,鳳凰歌也看到白成霜漸漸從白太妃離開的陰影里走了出來,重新煥發了活力。
見著了闊別已久的白嬤嬤,鳳凰歌一個眨眼,就紅了眼眶。
白嬤嬤領著華妍殿大大小小的宮婢宮侍恭恭敬敬給她行了大禮請了安,主仆二人這才親親熱熱的回到房里。
“高了,瘦了。”白嬤嬤又是欣慰又是心疼,小心翼翼地想摸摸她的頭她的臉,卻又不敢真的摸上去。
“我這是長大了。”鳳凰歌好笑的握住白嬤嬤的手。
“從來沒離開老奴這么久,可把老奴給盼死咯,生怕行云和秋靈兩個丫頭照顧不周……”白嬤嬤說著說著眼眶就開始濕潤。
“嬤嬤你這是干什么,平白又要惹得殿下掉金豆子。”行云看著鳳凰歌眼角又紅了,雖然自己心里也歡喜得想落淚,但還是忙不迭打斷白嬤嬤。
“是,是老奴疏忽了。”白嬤嬤拍了一下自己,趕忙叫小宮婢進來,用熱水給鳳凰歌細細擦了手和臉,重新梳了妝。
伺候著她喝了些枸杞雪梨羹,主仆二人說了會兒話,鳳凰歌就得起身去給皇后請安了。
“殿下等會兒可要小心著些,奴婢打聽到,這段時日皇后娘娘的心情都很不好。”行云小聲在鳳凰歌耳邊道。
鳳凰歌扯了扯罩衫,“我知道,你等會兒不必和我一同進去,在外頭等著就好。”
“是。”
一路上遇見的宮侍宮婢都是新面孔,一臉陌生的盯著鳳凰歌打量,看見她腰間的玉牌才如夢初醒的行禮,末了起了身走遠了還要竊竊私語。
“這是哪個公主啊?”
“嘖,這位你都不知道,三年前送去成陽養病的那個啊。”
“七公主?”
“是啊,那時候你還沒來呢吧。”
“怎么回事兒啊,和我講講唄,什么病啊好端端的跑那么遠。”
“這其中肯定是有蹊蹺啊,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別跟別人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