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就算我不是生在北月,只要我想,又有什么是我得不到的呢?”鳳凰歌模棱兩可的回答讓白成霜眼睛一亮。
“好啊,咱們女子就該有如此心性!”好半晌,她才一拍大腿,感慨道,“原來你是有如此抱負,倒是我之前都看錯你了,哎呀。”
鳳凰歌看著白成霜一臉相見恨晚的模樣道:“表姐可別取笑我啊。”
“說的什么話,我欣賞你還來不及呢。”白成霜想到了什么,突然站起身來,“不和你說了,我要趕快過去照顧太妃,這段時日太妃的身子越發不好了,我真是……”
“表姐快去吧,可惜我身子時好時壞的,不能幫著表姐照顧太妃了。”
等空氣中再沒有了腳步聲,鳳凰歌重新癱回榻上,伸手捻了一顆葡萄在手上把玩。
迎著窗戶里落進來的光,晶瑩剔透的鮮翠欲滴,像是一顆誘人的寶石,落在白玉似的纖細手指上。
她想到昨夜收到的來自紅袖的信件,不出意外,三月內封妃。
而這行宮東邊那位,不出意外的話,一年內薨逝。
無怪她總是以身子不適不能親自照顧太妃的原由推辭請安,實在是她不敢離那床簾兩個香囊太近。
她不在乎是北月的人還是祈國的人想要白太妃的命,她也無所謂白太妃是因為知道了什么才落得如此下場。
這和她沒有關系。
現在,滿城上下,乃至整個成陽國,都知道了她。鳳凰歌,祈國的七公主殿下,事必躬親,儉樸勤敏,體恤百姓。
得民心者得天下。
她向來信奉這句話。
而她要得到的遠不止這些。
祈國南部
這里是祈國常年派重兵把手的邊疆,而就在一個時辰前,南部的蠻夷部落召集了所有的勇士,企圖攻破城門,掠奪城中的物資。
秋天了,該是時候準備越冬了。
往年的這個時候,蠻族召集了所有的勇士,對付那些虛張聲勢的祈國士兵勢如破竹,早就已經可以進入城中為所欲為了。
不過今年不一樣,久攻不下。
據說是因為城里來了一位戰神將軍,崇寧王。
營帳
冰行卸下了一邊臂膀的鎧甲,徒手撕開被鮮血浸染得看不出本來顏色的衣衫,那里赫然露著小半截已經入肉的箭,染血的銀黑色木質泛著冷光,在搖曳的燭火里觸目驚心。
“將軍,屬下已經傳令隨軍大夫了,他很快就過來。”副將道。
“呵,他不是被城主府召去給城主的第八房小妾看小產了嗎,也不過是個小小的箭傷,不足為懼。”冰行風輕云淡的開口,仿佛這傷口不是他身上的一樣。
副將皺著眉頭,沒有說話,正要上前給冰行搭把手,卻見他手握那半截箭身,一個發力拔了出來,皮肉帶動的聲音聽得人牙酸,他的動作迅速毫不拖泥帶水。
丟了箭頭,他又自己給自己止血,上藥,包扎好。
副將見慣了這樣的場面,知他不喜別人礙手礙腳,能讓他站在一邊看著就已經是信任的表現了。
“真是越來越沒意思了。”他突然聽見冰行說了這么沒頭沒腦的一句。
他還來不及問是是什么意思,就被命令道:“你下去吧,去歇會兒,有事我會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