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怎么感覺他倒是像這里的主人?自己反倒像個客人了。
鳳凰歌有些哭笑不得。
跟上他的腳步,她背著手,有些慢悠悠的……
到了茶室坐定,安墨陽駕輕就熟地吩咐行云給他上茶,幾片茶葉幾分熱度,泰然自若地仿佛是在自家的庭院。
“給你慣的。”鳳凰歌瞥了他一眼,卻也沒說什么。
“我這還不是因為和你熟嗎?咱倆誰跟誰啊,是不是?”他好整以暇地瞇著眼睛吹開浮末,抿了一口。
行云默默退了出去,留出空間給二位主子。
“我也就是來這兒替師傅他老人家看看你這兒怎么樣了。”
“我知道。”主要是來躲懶求個清閑,鳳凰歌沒有揭穿。
“你是不知道那些個作妖的人,凈整些沒有意義的事情……”半晌,他突然吐出這么一句,語氣頗有幾分不耐煩。
“是安胤桀?”鳳凰歌突然想到了什么。
“哼,相比于安胤桀,他估計更喜歡安以純這個身份……”他的骨節被捏的咯咯作響,讓人一天便明白這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不過,這件事情也快要塵埃落定了。”安墨陽沒等鳳凰歌說什么,就繼續道。
“魑影宮已經收入我手,他也蹦噠不了多少天了,跳梁小丑而已,還真的以為可以憑借他的一己之力,撼動我嗎?”
“師兄,那你豈不是——”豈不是要接手西凜的皇位?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按照西凜現在的格局,有能力繼承皇位的,可就只有安墨陽這么一位嫡子,而一直以來他都表現地對于繼承皇位沒有興趣,這才給了那些庶子們各種希望——
如果他真的要如此,那么前方的路,可不會比自己好走多少。
西凜的朝廷之上,因為嫡子無心大統,所以群臣顯然早就有了自己的歸屬,除了嫡系一脈還有中立保皇派,基本上也不會有朝臣看好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皇子,就算他是嫡子。
“你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他捏緊了茶杯,雖然看上去很風輕云淡,但是鳳凰歌就是莫名地感覺到了一絲他的焦灼。
能怎么辦呢?這個世道,他這樣的身份,并不是他不想爭,就真的可以不用爭的,哪怕是早就決斷不會參與到那一趟渾水中,但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還是多的是人想要將他徹底鏟除,永絕后患啊。
想到這件事情,鳳凰歌的心情也有些復雜了。
“這么好端端的又苦著臉了?”安墨陽看著她耷拉著腦袋,頗有幾分惆悵的模樣,一瞬間也不覺得煩躁了。
他伸出手,扯了扯她的臉皮,手底下綿軟細膩的觸感讓他有些恍惚,還真是細細滑滑啊……
“這不是為你發愁呢嗎?”她嘆口氣,也不顧他依舊在自己的臉上作亂的手,要是這樣他會好過一些些的話,那么給他捏捏也不是不可以,畢竟她也沒少捏他的臉。
“好了好了,別愁眉苦臉了,丑死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安墨陽瞬間收回了手,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隨即朗聲朝外頭道:“行云,我餓了,有沒有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