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挑眉,以為自己聽錯了。
卻聽鳳凰歌繼續(xù)道:“海棠花一路跋涉而來,并非是我大祈的施舍……如若不是它有這個資本足以讓南荒之地的夷民進獻來我大祈。恐怕,它也不會遠離自己的安樂之地來到這里,只為了七日的花期。”
“更何況,娘娘又怎知道,是它情愿來此,而不是形勢所逼呢?”鳳凰歌字字珠璣,聽的賢妃啞口無言。
末了,賢妃瞇起好看的鳳眸:“本宮倒是頭一回見識到了,七公主原是如此的伶牙俐齒。”
鳳凰歌斂眉含笑,仿佛方才話中的咄咄逼人都只是幻覺,“娘娘謬贊了。”
賢妃端起茶盞吹了吹浮沫,看這個七公主幾番說辭和作態(tài)也不知道哪樣是真,哪樣是假。如若不然,她絕對不會放任這么一個威脅留在身邊。
不過即使現(xiàn)在,打壓一個庶出的公主,也不過是她彈指間的事而已。
鳳凰歌好整以暇的陪賢妃繼續(xù)說著些無關(guān)痛癢的話,剛剛的犀利言辭好像都沒存在過。
賢妃輕斂峨眉,芊芊玉手摘下一朵海棠把玩,上挑的眼角斜斜看了鳳凰歌一眼:“七公主,你說這海棠可得你心意?”
鳳凰歌道:“娘娘這里的海棠艷麗無雙,自然極美。”
賢妃輕哼了一聲:“既是如此,那便贈你了。”
“多謝賢妃娘娘——”鳳凰歌面無異色,心里卻轉(zhuǎn)了好幾個彎。
有些人,是不能給她任何可以翹尾巴的機會的,一旦自己表現(xiàn)的稍弱,她就會變本加厲,更甚從前。
所以對付這種人,偶爾的示弱會助長她的氣焰,而一次性的打壓才能讓她真正的消停……
顯然,賢妃就是這種人……
行云早已經(jīng)等在門外,看到鳳凰歌出來便迎上去道:“公主?”
鳳凰歌示意她接過宮婢手上的海棠花:“回去再說。”
華妍殿
“公主,賢妃娘娘沒有為難您吧?”行云在架子上搭好鳳凰歌的披風(fēng)。
鳳凰歌自顧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將皮球踢給行云,“你覺得呢?”
行云聞言瞪大了眼睛湊到鳳凰歌身邊:“賢妃娘娘說什么了?有沒有對公主怎么樣?”
鳳凰歌又氣又笑的看了她一眼:“放心,那賢妃再可怕,還能吃了我?瞧你這樣子。”
行云撓了撓頭,笑的傻兮兮。
“為不為難我這個另說,倒是賢妃一行人怕是最近太舒坦了。”鳳凰歌放下杯子站了起來。
行云皺了皺眉頭,“那就給他們找點事做?”
鳳凰歌看向她,笑了:“你說得對,給他們找點事做。”
行云一臉茫然,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讓鳳凰歌這么開心。
她走進書房,筆下生風(fēng),末了吹干墨跡,卷好紙條。
“影夜,把這個,小心點讓紅袖得到。”
一道影子閃過,快得仿佛只是幻覺。
鳳凰歌勾唇,想有事做還不簡單?看戲什么的,她最喜歡干了。
鳳染優(yōu)哉游哉的晃到合鳶宮,揮退了隨行的宮人,就問賢妃:“母妃,那個鳳凰歌可有什么不對勁?”
賢妃撇了撇嘴道:“有是有些,不過依母妃看根本不足為懼,一個姑娘家,妄圖什么大業(yè)?
要母妃說,你和你舅舅真是太沒眼力見了,跟著那齊王瞎鬧個什么!看看他把你帶成了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