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的后院種滿了花花草草,秦靈借了一小塊地,在里面研究如何用土魔法捏出一條會動的龍。
說實話,她昨天睡得很晚,今天起得又早,難免有些犯困。
眼見一條龍形狀的泥雕出現,在空中按想好的路線舞動起來,秦靈滿意地點點頭。接下來就是等晚上去蛟龍潭,做一條更大的龍。
在這之前,稍微休息一下吧……秦靈打著哈欠,從后院走去寢室。不過她突然聽到門口的風鈴聲響起,便好奇地去看了一眼。
是璇伊回來了。
“情況如何?”秦靈問。采虹走后,璇伊和童宣商量了一下,便匆匆出門,要帶互助隊的人更換陣地。這一去就是好久,直到秦靈假龍都捏出來了才回來。
看璇伊垂頭喪氣的表情,情況應該是不太好。一問才知道,互助隊沒來得及撤走,祭查隊就找上門,以擾亂公共秩序、破壞自然環境的名義,把人都帶走了。
這一切發生得如此迅速又流暢,根本就是計劃好的。
本來璇伊和童宣也要接受思想教育,但是璇伊借口醫館還有事,只是淺聽了幾句勸告,就帶著童宣回來了。
而其他人,就很難逃了。
如此一來,秦靈反而成為了最后的希望。
晚上出門時,璇伊和童宣都跟來了。前往蛟龍潭的路上沒有燈光,在一片黑暗中,前方的手電筒顯得無比耀眼。
“應該是祭查隊的人。”璇伊拉著兩人往路邊躲了躲,說道。
“要換條路嗎?”
“別的路上估計也有巡邏的人。”璇伊搖搖頭。“看來正在防著我們呢。”
“人不多。”童宣說。“趁手電筒照不到的時候沖過去吧。”
“太危……”“等一……”
璇伊和秦靈剛想攔,童宣已經推著輪椅沖出去了。璇伊別無他法,只能追上去。
帶著一輛輪椅,卻也絲毫沒有減弱童宣的速度。他靈活地游走于視野盲區,有驚無險地來到了蛟龍潭附近。
“要不我下來自己走……”秦靈委婉地表示對輪椅漂移的抗議。
“快到了。”童宣避而不答。
但要靠近就沒那么容易了,何況他們還得在那里待上一陣子。
“我去把他們都放倒算了……”秦靈說著就要起身前去戰斗。
不出意料的是,璇伊把她按了回去。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璇伊說:“我去。”
本來秦靈和童宣都很擔心她的安危,但是看見她摸到看守后方,一路走一路把人放倒后,也不得不服了。
手電筒的強光照到地上的看守身上,幾根銀針閃著寒光,秦靈暗自感嘆高手在民間。
按照秦靈的預想,她應該在遠處就捏好泥土做的假龍,然后置身其中,跟著它在地底一路游到蛟龍潭。在祭臺旁邊,假龍帶著秦靈破土而出,獲得眾人的注意之后,土元素散開,秦靈從中現身。
秦靈翻開自己的魔法書,按照早已研究好的筆記念起咒語。在潛入土地之后,讓土元素包裹自己,推著自己移動……
僅用兩秒,秦靈就從地下鉆了出來。
見她完全沒有按預想的來,璇伊問道:“怎么了?”
“土里根本沒空氣。”秦靈說,然后猛吸一口氣,又潛了下去。
這回秦靈沒有立刻出來了。也許真被她找到了訣竅,璇伊和童宣便在地上等著了。
隨著時間流逝,璇伊不由得皺起眉:“會不會太久了?”
“很久嗎?”童宣對時間似乎沒什么概念。
“這些時間走過去也該到了吧……”璇伊非常擔心,“出事了怎么辦?能不能找到她?”
突然秦靈又從不遠處鉆了出來,出現的第一時間就是大口喘氣。璇伊立刻上前:“怎么樣,你沒事吧?”
秦靈擺擺手:“我沒事,就是在下面,有點,找不到方向……”
看來這個計劃的難度有點大。秦靈還想再試,卻被提議道:“不能先挖個地道過去嗎?”
經過認真的思考,秦靈得出結論:“璇伊,還是你聰明。”
好不容易能從外面潛入蛟龍潭,秦靈有點小激動。泥土捏成的假龍帶著她在空中游走,伏地之后消失,秦靈穩穩地從地面站起,期待著觀眾的反應。
很奇怪的是,童宣好像在憋笑。
“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秦靈問。
“還能改進嗎?”璇伊很委婉地告訴她確實不對勁。
“秦靈,你的龍像那個喝醉的老頭。”童宣直言不諱。
在龍的身體里,看不見外面的情況,秦靈只能憑感覺控制它的走向。又試了幾次,動作不是太虛浮,就是太僵硬,讓秦靈感到深深的挫敗。
“你之前給我看的小龍就挺好的,是太大了不好控制嗎?”璇伊在幫忙想辦法。
“小龍是因為我能看得見它的位置,所以能讓它按我的想法走。”秦靈解釋道。
“也就是說,只要你不是在龍的身體里,它的動作就不會有問題?”
“是的。”秦靈點頭,然后補充道,“可是我不在龍的身體里的話,就沒辦法自然地出現,營造變身的效果了。”
璇伊似乎已經有了想法,說出口的時候卻還是有些猶豫:“也不一定要你……”
因為璇伊沒把話說完,讓秦靈有點著急。反倒是童宣心領神會一般:“璇伊是不是想說,讓秦靈在外面控制,讓別的人來扮演龍?”
“我是這么想的,但是扮演者選誰也是個問題。”璇伊揉揉腦門,“我在村子里待久了,村民恐怕不會信;童宣也不行,你就沒騙過人,容易露餡。”
“那就從祭品里選?”童宣提議。
“祭品也不是我們選的啊。”璇伊一臉頭疼的樣子。“而且不一定有機會能提前溝通好……”
而且假扮蛟龍的人需要負責接下來與使者的交涉,這是一個非常考驗口才和表演能力的環節。
“不要緊的,璇伊。別忘了,祭品的人選是要提前一天公布的。”童宣提醒道。“至于溝通……我覺得蛟龍現身之后,也沒人能管誰進出現場了。”
這實在是一個很莽撞的計劃。但是事到如今,已經來不及去做其他布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