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當鋪內。
林書恒眼前一黑,感覺沒過多久,就從熱鬧無比的奢華賭場,出現在安靜無比的古典風格屋內。
他看著面前的趙銳,聲音顫抖道:“你到底想干嘛,求求你,放過我吧!”
這個比魔鬼還可怕的男人,到底要對自己做什么,他真的快受不了了。
趙銳走向交易桌前坐下,語氣平淡道:“不要擔心林先生,請坐。”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林書恒只好忐忑不安的認命地坐在椅子上。
趙銳把籌碼放在林書恒面前,身子向后靠了靠:“從新介紹一下,我是一號當鋪老板趙銳,你可以稱呼我為趙老板。”
“我是受你父親的委托,幫你戒掉賭癮….。”
..
..
聽完后林書恒這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父親的原因,一號當鋪?
不安的問道:“那我父親典當了什么。”
“這個關于客人的隱私,不便透露。“趙銳搖搖頭道:“林先生,你父親希望你不再沉迷賭博,從新做人,請問…你還會再賭嗎。”
語氣帶著詢問,卻又充滿了自信。
林書恒把那枚綠色籌碼拿在手里,習慣性的磨擦著,.然后從新放在桌子上,語氣十分堅定道:“不會了,以后都不會了。”
趙銳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那關于你父親林國文跟一號當鋪做的交易,就已經完成了。”
聽到趙銳提起自己的父親,林書恒頓時十分想念,雖然現實世界只有一個多月沒見。
但林書恒還多了二十年的記憶,等于已經二十多年沒有見過父親了。
在另一個世界中,他失去了一切,也沒見到父親最后的一面,成為一生的痛苦,但這個遺憾現在有機會彌補了。
林書恒神色復雜:“趙老板,我不知道父親典當了什么,才能請你出手,但還是要謝謝你。”
這句話林書恒是真心實意的。
就算趙銳讓他經歷了生不如死的二十年,但林書恒還是感謝趙銳對他的幫助。
“公平交易,各求所需,不用謝。”趙銳語氣平淡道:“提醒你,今天是你父親的生日。”
此時墻壁上的鐘表,距離十二點只差五分鐘了。
“有機會再見。”趙銳揮了下手,林書恒從當鋪消失了。
送走了林書恒后當鋪又恢復了安靜。
趙銳合上當鋪寶典,這次收獲不小雖然費了點勁,但時間上并沒有過去太多。
此次交易得到一位大師級的繪畫技藝,外加一份書法技藝。
等碰到合適的人再賣出去。
至于趕在午夜前完成任務讓林書恒回家,也算是自己的一點心意,舉手之勞何樂而不為呢。
就算送林國文的一份壽禮吧。
….
…
林書恒看著眼前熟悉的防盜門,摸了摸口袋,沒有找到鑰匙不知道掉哪去了。
本想按門鈴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來,他有點害怕見到父親,內心有些忐忑不安,
自己真是該死,竟然把父親的生日都給忘記了,還讓別人提醒,真是一個不孝子。
…
而在家中等待著的林國文,此時坐在沙發上,也是坐立不安。
心想趙銳會不會傷害到兒子。
幾十年練就的定力,在此刻并沒有什么用,關心則亂。
坐不住的林國文,下意識的來到書房。
習慣性的拿起毛筆,可筆在半空中停了很久,
竟然無處下筆。
他臉上露出苦笑“沒想道,自己現在竟然連提筆的資格都沒有了。”
隨后嘆氣道:“罷了,罷了。”
一個畫了一輩子的畫師,最終還是放下了畫筆。
心情煩躁的林國文,想去外面透透氣。
推開門后,突然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站在門中間,手還在門把上,保持著推開門的姿勢,一動不動。
門外面站著一個男子。
頭發油膩,臉上胡子邋遢,身上就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衫,連個外套都沒有,落魄得像個乞丐。
而這個男子,就是他唯一的兒子,林書恒。
而林書恒看到突然打開的房門,下意識的向后退了一步。
見是自己的父親,看到老父親那擔憂的樣子。
這個已經步入中年的男人,覺得自己對不起父親的一片苦心,直接雙膝跪在地上。
膝蓋與地板接觸的聲音十分響亮。
“爸,我錯了。”林書恒眼中閃過無數悔意。
門內的林國文看到兒子認錯的樣子,內心非常高興,終于盼到兒子浪子回頭的這一天了。
這一天已經等待了快十年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激動的老淚縱橫,聲音哽咽:“快起來孩子,地上涼。”
“爸,兒子不孝,連您壽辰都給忘了,來不及準備壽禮,給您磕頭賠罪了。”林書恒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響頭。
林國文淚流滿面:“好,好,你能回來,就是給爸最好的壽禮。”
林書恒看到眼前滿頭白發,面容蒼老的父親,這才注意到原來不知不覺中父親已經這么老了。
在他印象中,父親還是那個可以撐起一片天的男人,是舉世聞名的國畫大師,沒想到現在已經成了一個垂暮老人。
時間過的真快,不知不覺,他已經三十五了,而父親今年都七十三了。
林書恒現在有千言萬語想對父親說,但還是先問道:“爸,你到底跟一號當鋪典當了什么?”
林國文表情怔了下,隨后神情滿不在乎道:“一些沒用的東西,你不要問了。”
隨后打岔道:“到是你經歷了什么,我怎么發現你跟以前變化好大。”
知子莫過父,自己兒子什么情況,他會不清楚。
雖然眼前人還是那個人,但給自己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兒子到底經歷了什么,才會變化這么大。
這回輪到林書恒說不出來了,支支吾吾道:“沒什么,一些經歷罷了,都過去了。”
父子二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隨后十分有默契的不再提這個話題。
林國文見兒子穿的單薄,急忙說道:“進屋吧,外面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