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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不想,很想

晚上,送良樂回學校,看看時間還早,良樂說在校園里走走。

九點多鐘的校園,一對對情侶相依走過,有的是在路燈下笑談著。

我們走了半個小時,一直都沉默著。

褲袋里的手機震動了兩次,拿出來一看,是其雪的短信:晨言,對不起,我又想你了,我可以打電話給你嗎?

再次收到她的信息已經隔了一年多了,我在想著該如何回短信,幾分鐘后,她打電話過來了。

“晨言。”

“怎么了?”

“也沒什么,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沉默了一會,“早點休息吧。”

掛了電話十來分鐘后,良樂打破沉默,問我:“是其雪的電話吧?她都追了你那么久了,你就沒心動過?”她輕聲說著,我聽不出來是什么語氣。

“你之前就問過我了,還問了好幾次。”她沒接話,我繼續說:“沒有,我們只是朋友。”

她沒有表情的問著:“真的只是朋友?”

我笑了笑,“你在吃醋嗎?”

她停下腳步,一臉的嚴肅,“真的沒有動心過?哪怕一絲一毫?”

“要動心的話早就在一起了,還用等到現在?”

她沉默著。

關于那晚小飯館里和那人的對話,有些疑問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我伸手想整理她被風吹亂的頭發,她別過頭,說:“我回去睡覺了。”

我收回定格在半空中的手,“好好休息。”

走回學校的路上,接到了大耳的電話。電話里,大耳說:“我要買醉,你陪我。”

我問什么原因,他說他,失戀了……

要買醉的話,就我和大耳不分伯仲的酒量,可能兩個人一同醉在飯桌上,或者被老板掃地出門,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的睡去。所以我自然打了電話給劉一麟,去了我們常去的小飯館,總要有一個人保持清醒,而且,我不會安慰人,劉一麟在這方面比我強多了。我能做的,就是傾聽,陪喝。

我的朋友,我只是希望,你在別人那受了傷,而我短暫的陪伴,能讓你有那么一刻不再那么難過,之后的一切,還是要交給時間。

半個小時左右,大耳出現在我們面前。神情憔悴落寞,兩眼無神,往日的嬉皮笑臉全都放在了身后的陰影里。

一坐下來,連干兩杯,而后他或許是覺得倒酒太麻煩,直接拿著酒瓶子猛灌,我和劉一麟默默無言,拿過一瓶酒,一同陪伴。

我們三人一直沉默的喝著酒,誰都沒有說話,平時話很多的劉一麟此時也一樣悶不做聲的喝著酒。

各自理著情緒嗎?還是各自想著心事?

期間飯館里的人來了又走,走了又來,只剩下我們這一桌時,大耳終于忍不住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桌底下的酒瓶胡亂的擺放一地,坐我旁邊的大耳捂著雙眼,身子顫抖著。

我看著他不顧旁人的流著眼淚,很難過,可我不知道該說什么,該如何去安慰他。

真的愛過了,才會這般肝腸寸斷吧,雖然我們都不懂愛,可心里面的那份感情,或許就是愛吧。

他聲音哽咽的說:“好像我這也不是失戀,我這是單戀,宣告被終結了啊。”

走出飯館時,已是深夜時分,沉沉的夜幕飄起了蒙蒙細雨,劉一麟一邊一個扶著我和大耳,大耳已經醉的不省人事,而我,頭重腳輕,天旋地轉,看著面前的場景,一盞路燈能看到數盞,數個動作一致的人從遠處走來,向身后走去。

事先和劉一麟說了,要是喝醉了就讓大耳住我宿舍。

劉一麟一個人扶著兩個人,顯得很吃力,路上不是忍不住要吐,就是身子一晃,三個人摔得四仰八叉,比平時走回宿舍的時間,多出了一倍有余。

接下來到實習前的這段時間,大耳隔三差五就會過來買醉。剛開始的幾次,到最后還是會忍不住淚流滿面,之后,便漸漸的少了。

實習去了另外一個城市,不能見面,我和良樂只能通過電話或者短信交流,當然,只是偶爾。

她發著短信問:你想我嗎?

良樂,在每一個分神或發呆的瞬間,在夢里,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你,可我卻笑著回短信:不想。

想有什么用?文字太過蒼白無力,如何襯托心中濃厚的思念。

我想實習結束回到學校再見到你的時候,輕輕的擁抱著你,說:我好想你,每時每刻,每分每秒。

可后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我都異常的責怪自己,明明很想念,卻為何不說出來,哪怕不是當面親口說而是以文字的形式。

于是,短信和電話越來越少,越來越少。

飽受思念煎熬的實習終于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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