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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 萬里封侯
  • 北陶
  • 3344字
  • 2018-04-07 20:50:00

“梅眾老五”果然被她激怒,也不裝腔作勢地拿捏那陰聲怪氣的調調了,低吼一聲,竟露出了本來的聲音來。白璧火上添油道:“哦,原來你是個男人啊。”

紀行之都快被她的挑釁給弄瘋了。這丫頭膽子大,又是個向來不怕惹事的,反正自己惹的麻煩自己收拾。可那畢竟是太容易惹麻煩了,惹了那么多人,最后遍地都是仇家,那算什么事啊?

雖然白璧嘴上尖酸刻薄地挑事,但刀鋒一出,氣勢立刻變了。她站得穩穩的,下盤屹立不動,頗有一種萬山來就我,我不就萬山的氣魄。削薄的刀刃都有一種強悍的張力,裹挾著巨大的氣勢,順勢而下。正統的關山刀的每一式都絕不會和“劍走偏鋒”沾上半點關系,每一式都堂堂正正坦坦蕩蕩,但快而穩的氣勢已經足以壓制“梅眾老五”了。

紀行之暗道:也就這個時候,阿璧才像極了師父。

只有真正拿出白家傳人的氣勢,拿出正統的關山刀來,渾身都是一股正統武家的氣魄。本來她最弱勢的就是年齡,年齡、閱歷、內力一上來,白璧自有一種一代宗師的眼界與武功,最起碼,亦絕不遜于白立衡。

在渠城的時候,受內力所限,白璧被霍東霖狠狠壓制,關山刀幾乎施展不開。但面對這個實力遠遜于霍東霖的人妖,白璧絲毫不怵的。雖然她自己已經感受到內息漸漸沉厚,但她尚未能正視用于刀法之后的威力。而紀行之旁觀者顯然更清,這一路,從常山而來,到常山而去,只怕白璧是要更進一重的。

紀行之微微嘆了口氣,與白璧的實力相差得真是越來越遠了。

不過短短半刻時間,“梅眾老五”已是氣喘吁吁,滿頭大汗。白璧漸漸收了勢,左手刀鞘輕輕虛點了下他的左腰,那是他的空門處。但白璧卻并未動手。只是后退一步,看向他,道:“是誰告訴你的?白家只剩下我一個傳人?”

他看起來并不想說——當然,如果易地而處,白璧也不會愿意說。但此刻是白璧占了上風,她才不會管他樂不樂意呢。白璧微微一笑,輕聲道:“你要不說,我就廢了你全身的經絡……”

對這種愛武成癡的人,廢了他的經絡對他來說才是最痛苦的事吧。

果然,他臉色頓時一白,怒視白璧,低吼道:“毒婦!”

連“婦”都算不上的白璧冷冷一挑眉,輕輕撞開他的重劍。這一下,她用了十成功力,沉重的重劍脫手而出,重重摔在院墻上。頓時,看起來甚是穩固的院墻被重劍砸出來一只巨大的口子來。紀行之輕輕一動,低喝道:“住手!”

白璧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只見被砸開的墻腳之下隱隱有些許光亮,似是主人建造的暗室。白璧皺眉道:“畢竟與我們無關吧?”

紀行之指著粘著灰塵的底層磚塊給她看,那塊磚正好在他眼前而被其余磚塊格開,白璧眼神一冷,上面分明刻著四朵樸素的祥云,看起來十分眼熟。

“哦……”白璧隨手掀開擋路的重劍,看得“梅花老五”眉頭緊皺神色憤憤,看樣子簡直恨不得撲上來揪開她的長刀。白璧蹲下來仔細看了看,有些拿不準。

紀行之掏出之前的那塊令牌,遞給她。白璧端詳著幾乎一模一樣的圖案,不由詫異道:“我們這運氣也太好了吧。”

“梅眾老五”猶猶豫豫地磨蹭到他們身后,一眼就看到了令牌上和碎磚塊上的四朵祥云圖案,陰聲怪氣道:“這都沒見過?沒見識的土包子!”

雖然被人嘲笑了,但白璧卻沒有要揍他的意思,聞言不由兩眼放光道:“果然是你們五行幫的令牌?!”

“梅眾老五”袖著手不陰不陽地看著她,不說話了。可謂風水輪流轉,剛剛白璧如何侮辱他的他還沒忘呢,現在白璧顯然是有求于他,哪能這么容易就便宜了這女人?紀行之瞥了一眼神色糾結的白璧,站起身,拱手道:“兄臺怎樣稱呼?”

“梅眾老五,鐵素梅。”他似乎是很喜歡自己的名字,或者說,很喜歡這個名字帶來的效果。果然,一出口,便見紀行之亦是糾結的神情,滿意道:“聽過嗎?土包子。”

紀行之猶豫半晌,見白璧亦是神色好奇地望著他,終于脫口而出:“江湖中不是一直傳言說梅眾中只有鐵素、鐵兄是女人啊……”

鐵素梅的臉色頓時黑了。他竟然不知道外面是這樣傳的,這狂妄的小子竟然還敢在他面前提起這件事!

他雖不喜作婦人態,長相亦不算優柔,且年紀也不算小了,但這拿腔拿調的語氣和不陰不陽的名字,確實容易惹人誤會。偏偏此人好武成癡,竟從未在意過外面人的傳言。此番被紀行之當面說破,不由地臉色大變,直直瞪著他。

“鐵兄,”白璧誠懇道:“此間只有我們三人,在這里說到此事,鐵兄自此明白了江湖中對鐵兄的傳聞,自然要比在外面被人大庭廣眾之下叫破要好。對吧?”

連紀行之都不由覺得,她這一聲“對吧”簡直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充滿了蠢蠢欲動的挑釁般的幸災樂禍。更別提鐵素梅了,要不是實在打不過,現在定是要撲上來了。

這樣的話,他怎么可能會告訴他們這究竟是什么標記啊?

白璧跟他講條件,道:“你要是告訴我們這個標記到底是什么,我用關山刀好好跟你打一場怎么樣?或者你想見見他的刀法也行。挑一個,怎么樣?”

鐵素梅陰惻惻地看著她,想了想,道:“兩個都要。”

白璧說好。鐵素梅就輕描淡寫道:“這是菊眾的令牌。”

紀行之皺眉道:“菊眾也是五行幫的一支?”

鐵素梅道:“五行幫自然就是五支。梅眾、菊眾、竹眾、蘭眾、云眾。我是梅眾的人,通常外面的人一般都只知道梅眾,而不知其他。”

顯然,紀行之九十這樣的“外面的人”中的一個。

梅、蘭、竹、菊,再加上云,故“五行幫”。鐵素梅做生意顯然很是誠信為本買一送一,附贈大量消息:“五行幫之前是刀、槍、劍、戟、戈五部,自從石老幫主走后,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刀部變成梅眾;槍部變成蘭眾;劍部變成竹眾;戟部變成菊眾;戈部變成云眾。我們人最多,但都是其他人選剩下留下的,最好的進入云眾,最差的留給我們。不過云眾好幾年都沒選過新人了。”說著,他神色似乎隱隱有些不甘,道:“一個毛頭小子,竟然是云眾的首領。”

白璧神色突然一動,輕聲道:“是衛襲嗎?”

鐵素梅看了她一眼:“你認識他?他武功很厲害嗎?”

“很厲害,”白璧似乎輕輕笑了一下,“我都看不透他的深淺。不過比我只高不低就是了。你們都是五行幫的人,反倒沒有見過?”

“云眾的人我們都見不到的,”鐵素梅道,“其他的要是想見就能見到。比如菊眾,他們平日里是負責打探消息的。竹眾就是殺手了,蘭眾我們平時也不太能見得到,他們都是訓練出來再送給別人當侍衛的。”

他們走進了小院。

這座小院從外觀上來看,收拾得整整齊齊,亦頗有煙火氣,像是主人常住的。但一走進來就會發現,這里常年并無人居住。臥室的桌子上都積攢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可見至少最近從未有人回來住過。

但矛盾處在于,外面的薪柴和菜蔬都是新鮮的,就連廚房都是用過的,甚至還微微帶了點溫度。總不會是主人平時在這里做飯、吃飯,但不睡覺吧?

“不知道密室在哪里,”紀行之猶豫著翻了翻廚房,道:“其他地方灰塵都攢了一層了,應該是沒人走過。那要么是從院子里進去的,要么是從廚房進去的。”

白璧看了看鐵素梅,道:“你要是還不走的話,一會菊眾的人看到你,你就要被迫叛出五行幫了。”

鐵素梅怒道:“你說要和我好好比試一場的!用關山刀!還有他!”又指了指紀行之。

“來日方長,”白璧無奈地看著他,不知道這人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這種時候心里還惦記著比試的事。雖然白璧并未打算食言,但此時確實不是履約的好時機,菊眾的人不知道是否還在密室,甚至不知道能不能聽見他們說話;或者此時雖不在,但一會就要回來。白璧嘆了口氣,心想:萬一他們已經聽到了我們說的話,就算他這個時候離開,也沒辦法了。

“那你就跟著吧,”白璧無奈道:“萬一菊眾的人一會看到你了,你可別后悔。”

鐵素梅心滿意足地跟他們一起翻機關。

最后還是紀行之誤打誤撞地掀翻了放在灶臺上的砧板,機關緩緩打開,露出來一條通道。

白璧照例第一個進去,蒼玉刀拔出來樹在身前,輕輕走了進去。機關沒關,臨近正午的光亮射進來,連火折子都不用打。且通道很短,很快就走進了最里面的密室。

白璧腳步突然一頓,輕聲道:“沒人。”

他們的運氣還不錯。

紀行之從白璧身后走出來,只見一間小小的房間,四壁俱是高高地書架,只有中間留下來一方小小的一桌四椅。書柜類似于藥房的藥柜,每一個屜子上都掛著標簽。白璧暗忖:不知道有沒有白家的消息。

顯然紀行之和她是一樣的想法,仔細尋了尋,確實沒有白家的消息。這里應該存放著附近、或者西川本地重要人物的信息,隴川離這里還是太遠。

白璧抽出西川城主李家的信息。城主明顯是菊眾要著重打探的人物,關于李家的信息直接存了一面柜子。不過,消息似乎是用特殊暗號寫的,白璧百無聊賴地放了回去。一回頭,就見鐵素梅手里握著一卷卷宗,憤怒地一腳踹向了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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