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來到井邊的時候,只有李博士和兩位管家還在那里,他們都趴在井口向下望著。我和李博士打了招呼,也趴在了井口對著下面看去。可是下面只有井水,根本看不到洞里的情況。我看了一眼垂到井沿的繩索,心一橫,抓著繩索就跳進了井里。李蓮沒有想到我會突然有這個舉動,等她伸手去拉我的時候,我已經滑到了井的中部,她只能趴在井沿上大聲地喊著:“小心,夫人小心。”我好不容易滑到了洞口,那個洞已經被開成了一扇門那么寬,我伸腳在井壁上登了一下,身子順著這股力氣,蕩到了窟窿那一側,我伸手抓住了旁邊的石壁,腳下一登,就跳了進去。突然出現的我,讓洞內的幾人嚇了一跳,汪思聰手里拿著的手電也掉在了地上。他沒好氣地嚷道:“你傻啦,下來干什么,也不出個聲,想嚇死我。”我對他做了個鬼臉,走過去撿起了手電遞給了他。他雖然還是一副怒氣,可是并沒有讓我離開,只是轉過身繼續觀察起那面石壁。李蓮也在我之后進到了洞,看我好好地站著,才長出了一口氣,站到了我的身邊。
洞里面已經支起了四個大型的探照燈,將洞里照得通亮。這是一個標準的正方形石室,如今有了亮光,我們可以準確地判斷出這是人工建造的。趙景騰手上戴著手套,不斷地對著墻壁敲打著,我湊了上去,小心翼翼地問道:“有什么發現?”他回頭對我笑了一下,搖了一下頭。這時,趙景飛走了過來,笑呵呵地對我說:“怎么不睡了?花好看嗎?”我臉一紅,低聲地答道:“很美,謝謝。”他看著我問道:“你看這里有什么蹊蹺?哪里會有機關?”我搖了一下頭,可是心里似乎有個聲音在說話,我閉著眼睛,仔細地聽著,可是這個感覺瞬間就消失了。趙景飛看我一臉古怪地閉著眼,好奇地問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我搖了一下頭,四處打量著這個石室不覺心里有了主意。我嘴里開始念叨起我以前看過的一段話:“天有八門,以通八風也。地有八方,以應八卦之,綱紀四時主于萬物者也。休門值坎,位在正北,主休息安居;生門值艮,位在東北,主生育萬物;傷門值震,位在正東,主疾病災殃;杜門值巽,位在東南,主閉塞不通;景門值離,位在正南,主鬼怪亡遺;死門值坤,位在西南,主死喪埋葬;驚門值兌,位在正西,主驚恐奔走;開門直乾位,位在西北,主開向通迏。趙景飛,你知道什么位置是東北嗎?”趙景飛看了我一下,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腕上的電子屏幕,伸手指了一下我的左側。我的左側是我們開鑿那個窟窿的斜對面,一片黑漆漆的巖壁光禿禿的,連個突出的石頭都沒有。趙景飛對趙景騰吆喝了一聲,兩人一起走到了那面巖壁的前面。趙景騰伸手敲了一下,沒有任何回音,啪啪的聲音已經可以肯定地告訴我們,這是一面厚得不能再厚的石壁了。漢斯也走了過去,拿著儀器對著墻面掃描了半天,之后聳了一下肩。大家都一起轉頭看著我。我沒有注意大家的表情,只是在心里默念著“生門值艮,位在東北,主生育萬物”。這時,我看到一只飛蛾飛到了那面墻上,在一個地方停了一下,之后又拍拍翅膀飛走了。我走了過去,仔細地看著那個飛蛾曾經停留過的地方。我伸手拿過了汪思聰手里的手電筒,對著那個部位照了起來。在強光的照射下,那個部位竟然出現了一個眼睛一樣的圖案。只是這個圖案與墻壁早就融為了一體,要不是有強光照射根本就看不到。
我抿了一下嘴,伸出手就向那個眼睛按去,就在我的手即將按上的時候,我整個人已經被人提起,放到了一邊。從我頭上伸出的一只帶著手套的手已經按在了眼睛上。就在這時,我只覺得洞穴里傳來了一陣巨響,地面一陣顫動之后,在那個窟窿下方的石階竟然陷入到了地面。那里已經出現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看著這個憑空出現的洞口,我們幾個人都沒有動,只是靜靜地看著那里。三分鐘后趙景騰走到了洞口,拿著手電向下照去。一條人工修建的石階出現在了眾人面前,石階蜿蜒向下,陣陣的風從洞口吹了上來。漢斯向下扔了一個儀器,一分鐘后他說道:“里面安全,沒有有毒的氣體,可以呼吸。”趙景騰看了一眼趙景飛,倆人相互點了一下頭,趙景飛已經一閃身下到了下面,跟著下去的是漢斯和羅爾夫,我拉了一把李蓮,跟在羅爾夫后面也下到了洞里。我順著臺階剛走了20步,就覺得一陣微風吹來,我已經置身在了一個巖洞里,巖洞足有10米高,里面長滿了鐘乳石,人在里面一點也不憋悶。腳下的石階蜿蜒著一直向前,我們每人都開著手電,就順著石階一直走著,大約走了5分鐘,前面的趙景飛做了一個停止前進的手勢。在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石門。他走了過去,用力地一推,那個石門竟然開了,他進去看了一下,又出來對我們打了個手勢。我們幾個人也快步地跟了上去,原來,這也是一個石室,里面竟然有石桌、石椅、石床;石床上的幔帳早就腐敗了,已經掉了下來,在石桌的背面有一排石頭砌成的書架,上面的書籍早就沒了蹤跡,只有兩個石花瓶還孤零零地擺在上面。我走了過去,伸手拿了一下那個花瓶,可是花瓶竟然紋絲沒動,我手上又用了一下力,可是花瓶還是沒有動。這時,汪思聰走了過來,示意我躲到一旁,他伸手擰了一下那只花瓶,只聽一聲巨響,那個書架竟然縮進了墻壁里,墻壁上裂了一個一人寬的縫隙。汪思聰舉著手電照了過去,發現在里面墻壁上還有一只石花瓶,就伸手依此法又轉了一下,面前的石壁竟然開了一道縫隙,一道強光射了進來。我們幾個人從這個裂縫里走了出來,才發現,我們竟然已經出了院子,這個出口就建在了花園那個斜坡的巖壁外,高黎貢山出現在了我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