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葵的左眼皮一直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今天見識了喬瑾言,還差點被那張紳士的臉蒙蔽了,對方顯然是一個笑面虎。如若那兩個跟班在旁煽風點火,張小葵覺得自己今天會有倒霉的事情發生。
可是這一天就是這么平靜的過去了,平靜的不可思議。
直到放學走到了車棚,張小葵看見和往日不一樣的自行車,心里的那顆懸浮的石頭,才安穩著落了,該來的還是來了。
晚上9點55,這個時間點早就沒有公交車了,唯一的交通工具,也被別人破壞了。
“我靠,誰干的!”秦思樂四處巡視,橫眉怒目。
周圍都是騎著自行車恨不得快點離開學校的學生,沒人注意到她們這邊的小狀況,即使有人看見了,也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沒有絲毫的同情。
“可能是早上來的時候不小心扎到了...你載我?”張小葵心平氣和地看著秦思樂,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瞎編亂造的理由而變了臉色。
“不然呢?”秦思樂沒有繼續追問,穩穩地踏上了自行車,張小葵動作麻溜的坐上了后座。
回家的路,單人騎車要20分鐘左右,而現在是一車倆人,負擔就大了,她們二人輪班騎車,足足用了兩倍的時間才到家。
如果只是放車胎的氣,這么幼稚的做法,那么張小葵覺得,大不了以后不騎車了,早點起床坐早班的公交車,晚上放學蹭一下秦思樂的小車。
可是,事情遠遠沒有她想象的那么簡單。
對方的目的還沒達到怎么能這么輕易的善罷甘休?
這天中午,像往常一樣,吃完午飯的三個人,一人手里拿著一個冰淇淋,漫步在校園的操場上。
三個人,并排走著,張小葵在內側,離足球場最近。
今天,陽光明媚,晴空萬里,張小葵最喜歡這種有陽光的天氣,可以懶洋洋地曬著太陽,享受陽光的溫暖。
幾乎是沒有任何征兆,也沒有任何防備的。
張小葵的嘴唇剛剛貼上,甜膩的冰淇淋,從側面飛來一個足球,那球,不偏不正的砸向了她的腦袋。
“邦”的一聲悶響。
張小葵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嗡”的一下,又麻又痛的感覺席卷了整個大腦,有點暈頭轉向。
冰淇淋從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衣服上,褲子上順帶粘了一些融化掉的冰淇淋汁液。
站在一旁的童瑤和秦思樂被這突然飛過來的足球嚇了一跳,連忙去攙扶手腳不穩,迷迷迷糊糊的張小葵,要不是張小葵擋著,平那足球的精準度,估計會一箭三雕吧,她倆也會遭殃的。
這時候一路小跑來一個男生,看樣子是來撿球的。
“你沒長眼睛啊!往哪踢呢!”秦思樂大聲朝那人吼。
“走個路都不長眼睛,怨誰呢!”男生一臉兇相,還理直氣壯的,他斜了一眼秦思樂,當看見她身旁的童瑤時,立馬轉變成嫌棄的眼神。
本想安慰張小葵,無料被這嫌棄的眼神弄的怯怯地低下頭,童瑤不說話了。
捂著腦袋的張小葵,聞聲,有點耳熟,這不是喬瑾言的小跟班的聲音么。她微微側頭看向足球場,喬瑾言和一幫男生隨意的站著,像看好戲似的,正看著這邊。
很明顯,他是故意的。
“喂!你趕緊給我們道歉!聽到沒!”
“當事人都沒說話,你啰嗦個屁,煩不煩!”男生有點不耐煩,一邊踢足球,一邊朝籃球場跑去。
“我去你大爺的!”秦思樂朝那人的背影狠狠地唾罵了一番。
“算了!我想去水房洗一下這個...”張小葵用手搓了搓衣服上的污漬,粘粘的真不好受。
“是啊,都把校服弄臟了!”童瑤好心挎著張小葵的胳膊,“你的頭沒事吧!還疼嗎!”
“不疼了!”
倆人說著說著已經前進了幾步把秦思樂落在了后面。
秦思樂站在原地,對于張小葵的無動于衷,頗有幾分詫異,臨陣退縮可不是她的作風啊......思緒卻被童瑤的聲音打斷,秦思樂盯著童瑤的背影,不滿地小聲嘀咕,“哼~現在才說話!”
張小葵不想和那種人計較。
或許這種人,只是短暫的以欺負她為樂趣,時間長了自然會膩了。
張小葵還是本著她那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禮讓三分,人再犯我,我退避三舍...原則,惹不起你,我還躲不起嗎。
喬瑾言可沒她想的那么簡單,他非但沒膩歪,反而覺得張小葵這種被欺負不吭聲的表現特新奇,他喜歡別人示弱,喜歡看別人苦苦哀求他的可憐樣子,但是張小葵不示弱,也不發怒,和別人倒有些與眾不同。
越是新奇的東西,越讓人捉摸不透,越是捉摸不透的東西越讓人欲罷不能,他倒是看看張小葵能裝到什么時候。
怎么還不去告他的狀呢!
不遠處,站在足球場球門附近的黎碩,將這一幕看的一清二楚。他意味深長地觀察著那個一臉幸災樂禍的人,人模狗樣,欺軟怕硬,他給那個人冠上了這兩個詞。突然,有一種把想把籃球踢在他臉上的沖動,看他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籃球拍在地上,彈回手掌,再拍在地上,再次彈回手掌,如此反反復復.....最后球停在了他的腳邊,他抬起腳,一腳踩在了球上,已經準備好,踢球的動作......
驀地,黎碩抬起頭,俊酷的臉上沒有一絲溫情可言,微瞇著雙眼,黑色眸子褶褶生輝,視線鎖在了不遠處,那抹漸行漸遠的嬌小身影.....
他到底沒有踢出那一腳。
心里卻想:總得找一個合適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