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月白才剛走不一會,天空就飄起了絲絲細雨。
顧盼宵現在才注意到,喬月白走來的方向是醫院,林莫非和唐光語陪伴著她走出來。
也就是說,她這幾天都在醫院嗎?那么宴會上的不告而別也就可以解釋了吧。
顧盼宵跑到車子邊拿了一把雨傘,飛快的在馬路上奔跑著,四處尋覓著喬月白的身影。
他有些害怕,害怕有些事情不解釋就會錯過。
當年的事情,也是時候該解釋清楚了。
他就這樣在馬路上四處尋覓著她的身影,終于在一個拐角處看到了喬月白的身影。
“喬月白!”顧盼宵朝拐角處大喊了一聲,可是喬月白并沒有聽見他的喊聲。
拐角處的旁邊,有一個開火鍋的店,這個火鍋店地處偏僻。
這本該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地方,喬月白卻驟然停步。
只因為她看見了一個人。
喬月白追著那抹熟悉的身影進了火鍋店,火鍋店的生意并不是很好,大廳只有小小的幾桌人在吃火鍋。
目光所及的地方,并沒有看到那個人。
包廂里傳出一聲慘叫,喬月白聞聲望去,看見一個年前女孩披頭散發的跑了出來,她的身后站著一個肥頭大耳,脖子上掛著金項鏈的中年男人。
“舒舒!”
喬月白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楊書舒的肩膀,想要看清楚是不是她。
時隔多年,記憶里那個和她一起朝夕相處度過了大半個高中時光的女孩子,現在就出現在她的面前,這怎能讓她不激動。
追隨楊書舒出來的男人嘴里還在罵罵咧咧:“打碎了我的酒還敢跑!”
喬月白一直都很想努力的看清楚楊書舒的臉,可楊書舒的頭一直低著,躲閃著身后的男子。
喬月白看著如此可憐的楊書舒,不由挺身而出:“酒多少錢?我幫她賠!”
楊書舒有些詫異的抬起頭看著喬月白,發現喬月白的眼里閃爍的著的堅定就像當年的自己一般。
那時喬月白打碎了小胖的杯子,她也是如同這樣一般站出來擋在身前,無比堅定的說:“不就是一個杯子嗎!我幫她賠就是了!”
一滴眼淚突然從眼里掉下來,原來她們的友誼,還像是分毫未變。
中年男人目光閃爍,在心里算計了一番后說道:“那好,我那那瓶酒可是從外地進過來的,少說也得2000塊!”
喬月白簡直被他這句話都給樂笑了:“2000?我看你不如去搶劫吧!這家店的酒,頂多也就一百以上吧!”
中年男人明顯就是沒有什么文化,還喜歡訛別人錢的那種人。他脖子上戴著的大金鏈子,喬月白明顯一看就是假的,居然還戴出來晃,真是不怕丟人現眼。
喬月白在這座城市呆的并不久,也是剛剛回來,居然不知道原來城市里還有這種人。
可是對方塊頭不小,況且他身后還有幾個男人。喬月白和楊書舒再怎么說也是兩個女人,就算再怎么強勢,也是需要注意一下的。
喬月白盡量用和平的方式解決,她還真是怕這幾個人不講道理動起手來,火鍋店里都是一些看熱鬧的人,看樣子也沒打算幫助她們。
喬月白在心里給自己打氣,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么好欺負:“這樣吧,大家和平解決,這酒到底多少錢,我照價賠償?!?
哪只對方根本就是不講道理的人,中年男人被拆穿了反而更加氣憤:“你說什么!我酒不值錢!我告訴你我這酒可是從外地帶過來的,就是2000!你到底賠不賠!”
喬月白真是無奈,沒想到在外面居然遇到這種無賴,訛錢還有理了。
誰還會在外面吃東西還帶自己家的酒來啊,何況他要是真的買得起2000塊的酒,他也沒必要來這種小店吃東西吧。
喬月白看對方一點也沒有和解的意思,干脆放話:“那我可就報警了!”
中年男人氣的火冒三丈,隨手拿起桌子上的啤酒瓶往桌子上一摔,怒吼:“我看誰敢報警!”
周圍的圍觀群眾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卻沒有一個人肯為她們說話。
不知道周圍誰伸出一雙手,把她們倆往外拽。
“還敢跑!”中年男人看著往外跑的楊書舒和喬月白,覺得自己真是在這一塊丟盡了面子,以后可要怎么立威!“給我追!”
片刻后,喬月白和楊書舒已經在逃命的路上,和她們一起跑的還有顧盼宵。
喬月白正準備問他,卻被他一個眼神制止住。
顧盼宵道:“往前左拐,有分叉口,然后左走在一堆木箱子下停住。”
記憶里,好像也有這樣類似的時刻呢,只不過那時出現救她和舒舒的,是林驍莫罷了。
三個人一起按照顧盼宵的路線,終于順利躲過了那群人的追蹤。
高高堆起的木箱子后面,顧盼宵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看了眼外面確定沒有人后,才對后面的兩人說:“起來吧,沒人了。”
喬月白躲過危機的第一句話就是說:“舒舒,你沒事吧?!?
楊書舒還是低著頭,不發一言。
顧盼宵看著喬月白略感尷尬的局面,出聲道:“我送你們回去吧?!?
“舒舒,你的家在哪?”
楊書舒搖了搖頭。
喬月白繼續說道:“那你去我家吧?!?
回去的路上,顧盼宵很想對喬月白說清楚幾年前的事情,可是喬月白一路上都對楊書舒噓寒問暖,完全就沒有他的什么事情。
他這么幫了她,就不應該感謝一下他嗎?再不濟,也要問問他為什么出現吧。
顧盼宵心里有些不滿,雖然他也不承認自己是吃醋了,可是卻下意識的把車速慢慢加大。
喬月白和楊書舒下車后,喬月白也僅僅留給他一句:“謝謝?!比缓缶蛶е鴹顣骐x開了。
顧盼宵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覺得心中不滿無處發泄,一拳頭打在了方向盤上。
看來解釋當年的事情,是該快點找個機會了。
余光一瞟,他突然看到了在角落里的策劃案,不由計上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