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市的早晨,無尚大夏正處于繁華的東北大街中段,與金融街相交,金融街正是虛市證券公司,投資公司,保險公司,銀行公司等入駐之地,高樓大夏毗鄰,上下班的車流,上下班的上班族的行人,這個時間總是堵車。
“能行政把這片公司的時間都往前調一個時辰就好了。”,薔薇在堵車的路上,用手一揮那面的高樓大夏,總跟維奇斯說。
如今一看,副座上,空蕩蕩的,上班的路上就像少了點什么,有點不安。連連按車鳴,想往超車,可這徒勞而已,除非車子長了翅膀,飛起來,越過去。
這日,在無尚大夏的負一層(中餐廳)吃飯。小楠跟余鐘美等好幾個同事圍滿一長桌子。大荒坐在最邊東遠,緊依李主編坐。而小楠與余鐘美坐在西端,一邊說笑的吃著,碎碎語,都不曾聽清楚兩人在談什么,可余鐘美的眼神多次看著大荒,大荒大口大口吃著西紅柿雞蛋蓋澆飯,兩個眼神相碰了,就笑一笑,好像在這里上班把自己餓壞的似的,胃口極好。魯子瑾沒下來吃,他還沒下班就驅車走了,不知何事。
“怎么他老是說你歪解他的意思。”小楠把筷子懸空,指了一下大荒。
“都是言語不通才好,真真的他英語口語是極好的,計算機也不錯,讓人生恨不是,這兩項都是我最短的那塊木桶板。”,余鐘美慢慢給她解析,好笑的是她答非所問,大有“你只顧說你的話,卻聽不見人家的話。”之嫌。
哪有這種人呀!可大多數情況都有著這樣的情形的,比如那人賭博賭輸了,口里嘮叨總是“早一點收手就好了。”聽不見別人的勸告不可再賭的話,再比如那人喝酒開車被交警攔截下來了,領回了一張罰單后,叫他等,把車子卡在那里不讓他再開。可等十幾分鐘,一腳踩油門,車子往后倒,把警車撞了。交警沒說什么,那一晚司機醉臥在警察局的鐵欄囚籠里。
“張愛玲說過,戀愛的男女最好語言不通。”,小楠特此引用這話,說了,又只顧埋頭喝湯,不敢看余鐘美當時的反應。
過了,好一會兒余鐘美才“哦”,一聲。小楠也不知她如何想了,到底在哦誰,是哦寫這句話的張愛玲,還是哦被當成犯了猜疑曲解的大荒?這個是語氣詞,不該用什么詞義吧!
等高軍婚假過完,到了炎熱的夏天,毒辣的太陽直照北半球。
結婚不外乎兩人搭伙過日子,別說戲似的,讓臺下的觀眾聽著聽著,臺下就一片打呼嚕聲。
等第二天,沒看過的人問你昨天的戲好看嗎?在恭維你生活高雅,悠閑多時,你的答案“好看。”
這也是人之常情的。
“是你節儉慣了。一時看到的大手大腳花錢的人,你會信的;可當我大花特花你辛苦才攢到的錢,你不吱聲的話,那才是不正常。你弱化了我的物欲,而我又想把你往物欲的方向走——偏偏有人說這是知音。”,維奇斯在婚后,因身材發胖了,跟薔薇逛了大商店,賣了一件價值不菲的時尚新款裙子,布料上好,花紋鮮艷,質地輕柔,縫紉精細。
在買時,薔薇就提醒她,說她現在閑在家,挺著大肚子,也穿不著了,這個可以不買先。
維奇斯卻認為,這個“中華稠”牌子的新款,自己肯定是要買的,必須的;并且薔薇說出很充實的理由,她更有意愿買了。便一意孤行,硬咬牙買了下來。
薔薇在她刷卡那一刻,對她搖了搖頭。當出了大商場門后,兩人腳輕快步的,相互攬住對方的手,親密無比。
維奇斯結婚了,得了婚假半個月,有身孕了,婦女產期假可有三個月之久。
“維奇斯的婚假,她在網站上的一些工作分配到我的頭上,可真真的,電腦技術活,還真不是一天就能學到手的。”,余鐘美向小楠訴苦。
“當時,也著實沒考慮這。要不,向社長說一下,調一下也易事。”,小楠在她面前周旋,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又施力壓了一把兒。
“我不是這個意思。”,余鐘美心里很不好受,難道真的就這樣放棄往上晉升的機會,她馬上搶著說。
“那還有什么事嗎?”
“沒。”,余鐘美耷拉著臉,忍氣吞聲的答。
小楠不屑一顧的神氣,眉梢一皺,閃手一揮,怡然,頭往上抬,威風凜凜打。
遠比用碎錢打發一個小叫化來得痛快,效果實在。
余鐘美低著頭,退出了秘書長室。她想不到平日里能嘻嘻哈,無話不談的閨蜜,在工作上的事,一擺就是要吃人的樣子。感覺這個人陌生化,是什么時候變的。
“你也擺,會擺了臉兒給人看,真真也不懂得照照鏡子,你配嗎?再這樣下去,著實不呆了。”,余鐘美對這一堵墻呵斥。眾人紛紛不解,也猜想是受秘書長小楠的氣,都一臉詫異:有幾個老同事議論紛紛說她這是發哪門子的神經,也從沒見過,她有過這樣的脾氣。
大荒慌了起來,左右不是辦法,臨時得計“走上策”。腦光一閃,覺得得把她挪走不可,直往她走去,拉著她,離開了辦公室。玻璃門在搖晃。
“你今天受氣了,你不想做了,竟說這樣的話。”,兩人走安全通道,到了樓頂。風大,大太陽被云層遮住,投向一塊陰影。
余鐘美掙脫了他的手,先跑到欄桿邊,一手扶著鐵欄桿,風吹亂她的長發。
大荒緊跟,他倒是慌得緊了,因為余鐘美的舉動像是跳樓的節奏,他想真不該往樓上,真不該,出點啥事,他可擔不起呀!
“你——不要——不要跳——”,大荒伸直手,在后面瘋了捉,卻撲空。
她并沒想過要尋短見,更不會跳樓余鐘美那一刻傻了眼,大荒猛捉住她的手,要往后使勁,可明明這個男人患有恐高癥,他的兩腳在抖動厲害,更不敢往樓下看。
看到這里,想到心里。余鐘美的臉有了笑意,往回走了,大荒像半癱瘓似的,久久不能站起來。
那一刻,無尚大夏的上空的烏云被風吹走了,露出太陽投下一片金光,照在兩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