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刺客

“王貴妃獻舞！”尖尖的聲音穿透了大殿。

“好戲要開演了。”劉棟輕聲說道。

王貴妃雖然年紀大，但是身材還是那么好，皮膚細膩，看上去才四十左右，面帶春風。

“這么老還來跳舞。”祿王妃似乎不知道忌口。

“你跳舞也不好看呀，我這位庶母最擅長的就是舞蹈，不過不容易看到，她可是皇貴妃，丞相的妹妹。”祿王對自己的妻子訓斥道。

“誰放她出來的？她來做什么？”坐在中間的皇后說道。

“母后，我母親一定是思念我了。”福王說道。

“皇后，你就大方點，清兒，你就過來坐在我邊上吧！”

王貴妃笑嘻嘻地坐在了皇帝的另一邊：“姐姐，您吃您的肉，難道連湯也不給妹妹喝嗎？我的林兒，我很久沒見了，難道你就這么忍心？”

“父皇，我在雪國看到一種舞蹈，剛勁有力，很有意思，就讓那些跟著我的家仆學了學，編了一個舞，講得是我們大戰雪國，不知父皇有沒有興趣看看。”

“朕今日開心，阿林你的主意很不錯。”皇帝說道，“整天鶯歌燕舞，也膩了。”

“陛下，那些人沒有……”皇后說道，可是貴妃打斷了她的話。

“姐姐，難道您認為還有雪國奸細？他們怎么可能和我國比呢？就算他們來了，這里的侍衛可不是吃素的，何況表演場地離陛下還有十丈。”王貴妃說道。

既然皇上心意已決，所有人都靜待下面的表演了。

雪國來的舞者健壯而野蠻，不修邊幅，應著鼓點，擺動著并不復雜的動作，但是看上去的確別有風味。大殿上的侍者卻是神情緊張，時間在一分分鐘過去，可是誰都敢放松。

曲終人回，正在大家舒了一口氣的時候，一個人到向了皇帝的懷抱，這是一個平常得不要再平常的動作，老皇帝也順勢摟住了她。可是就在一霎那，情況變了，一根細長的簪子頂住了皇帝的脖子。

“我受夠了！”王貴妃鐵著臉說道，“不是我不想管教兒子，是陛下一碗水端不平。”

“朕如何端不平水了？”老皇帝說道，“我對林兒從小就愛護有加，什么都沒有短的。”

“太子只有一個，陛下，為什么我兒那么優秀卻不能做太子，他！”王貴妃另一只手指著太子劉棟說道，“他有什么優點值得陛下去維護此人。”

“古訓此事需要按長幼。”老皇帝說道，“阿棟是長兄，理應擔當此位，除非他犯了大錯，阿林上面還有兩位兄長，怎么可以想做太子呢！”

“借口！全是借口，難道陛下忘記你的哥哥們是如何死的嗎？一個人如果沒有野心怎么可能是位英主呢？陛下，您難道真要把江山送給一個平庸的人嗎？”王貴妃說道。

“我的棟兒難道真像你說的一樣不堪嗎？群臣的眼睛都看著呢！”皇后站起身來，“你真是癡心妄想，何況要說賢，這里也輪不到你的兒子，他只是一個吃喝玩樂俱全的家伙，就連雪國國王，他都不敢得罪，何來的資格說，文不文，武不武，怎么可能是文武全才，太子爺才是文武雙全，要說治國，他雖不在朝堂，但是他通過趙府尹也是遞的折子。”

皇后竟然口口稱太子為自己的，蕪君理解這一點，畢竟阿棟是她一手養成的。

“清兒別胡鬧了！”老皇帝說道，“福王與雪國人私通事情我都可以原諒了，但是你也不要為難皇后。”

“你的太子兒子難道是你生的嗎？”王貴妃并不依饒，“他的母親是刺殺皇上的賤婢，是個雪國人，如果我兒子與雪國人勾結不得繼承皇位，他就更沒有資格了。”

“你胡說，棟兒是我親生兒子，”皇后站在了眾人面前，“他是我一手養大的，怎么可能是什么雪國女人生的？你瘋了嗎？如此詆毀我的兒子。”

劉棟上前擋在了皇后前面：“母后，小心她手上的利器。”周圍的侍從也漸漸圍了上去。

“好一幅母慈子孝的畫面呀！”王貴妃忽然明白了什么，“林兒，你又著了別人的圈套，我這是自投羅網呀。”

福王劉林有些慌張了。他的父親倒是氣定神閑，母親的手在顫抖，那根簪子已經移位了。

“保護母后下去，”劉棟說道。

“我不走！我與夫君共生死。”皇后反倒沖上去抓住了皇帝的手。

一把短刀架在了皇后的脖子之上，那個福王帶來的女人動手了。

“真是傻瓜，你要保護我，而不是殺人！”福王急了，他知道周圍都是父皇的人。

那個女人似乎聽懂了什么，她的刀一下子換到了王貴妃的脖子邊。

“不要！那是我母親。”福王大聲說道。那個女人似乎聾了，她的手再也沒有移動。

這一刻似乎凝住了。

“母后。”劉棟伸手拉回了皇后，“沒事了，我讓蕪君陪你下去休息。”

“我不去。”皇后說道，“你父皇的安危你不可以不顧。”

皇后那眼睛帶著深情望著老皇帝，而老皇帝卻變得面帶微笑了。

“太子，你如何處理你的兄弟？”老皇帝說道。

“眾目睽睽，時間一長，只怕福王必定下風，到時候血肉橫濺，傷我骨肉親情，我愿意請辭，把儲君之位讓給弟弟，但換得父皇您的平安。”劉棟突然這么說道。

“大哥萬萬不可這么做！”劉權和劉書幾乎同時站了起來。

蕪君覺得夫君劉棟臉上似乎掛了分微笑，這時候他怎么還能笑起來，不過他一直擋在兇手面前。夫君怎么能笑？蕪君覺得有股寒意，今天這件事福王不會再撈到好處了，能不被殺那就是萬幸了，怎么還可能得到太子之位，夫君是什么意思，他這番話明顯就是假的，可偏偏他要說這番假話。

“大哥，我不敢奢望，求大哥饒了我娘，她什么都不知道。”福王跪了下來。

王貴妃大笑起來，笑得真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