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最大贏家

“扶王貴妃回宮。”太子劉棟說道。

那個福王帶來的女人拉著王貴妃離開了宴會大廳。福王卻被留下要求陪父親吃完這頓飯。

蕪君則陪在一邊，皇后似乎對這個結果似乎很滿意了。

壽王劉書偷偷看了下蕪君，蔡姬上步來說道：“君夫人，雨過天晴了，大師兄說我們只需要靜觀就是了。”

劉棟聽到此話，就諷刺道：“你們的大師兄真是機靈人。”他把目光對準了閉目養神的劉書。劉書似乎沒聽到。

“大哥應有度量才是。”劉權說道。

“你這是什么意思？我是不會動殺機的，我說到做到，可不是小人。”

“太子妃為何沒來？大哥是不是算到了什么？”劉權繼續問。

劉棟說道：“你難道忍心看到她看著自己家人遭難嗎？”

“大哥果然是多情之人。”劉權的目光轉向了蕪君，“小嫂子就不同了，沒有任何牽掛，怪不得大哥帶著她。”

壽王睜開了雙眼：“父皇喜歡的就是太子這種秉性，二哥你永遠學不了，還是對王妃好些，生個一男半女好些。”

祿王妃臉上很是尷尬。

“書兒，這局是你做的嗎？”皇帝突然發話了。

“沒錯。”劉書說道，“孩兒只是奉父皇您的命令辦事。”

“那個雪國女人是什么人？可是奉命來刺殺朕的？”

“沒錯，雪國人都不怎么聰明，父皇英明，當年他們派的那幾個熟悉我國的女子個個都不肯下手了，這個更糟，竟然不通語言，想控制福王怎么可能？”劉書說道。

“阿林，你說說你有何才德堪當大任？朕真不想讓你母親傷心。”皇帝說道。

福王連忙伏倒在地。

“夫君，你與那老兒最像，假仁假義。”蕪君在劉棟耳邊說道。

“君夫人，你在說朕壞話，朕可對你不薄。”

老皇帝連嘴唇動都讀得出那是不可能的，但蕪君還是把身子躲到了太子身后。

“父皇，蕪君沒說您，說的是我。”太子劉棟說道，“她就喜歡亂說話，上不了臺面。”

“唉，一人力量有限，坐穩江山要靠眾人幫，內斗只會便宜外人。”皇上說道，“雪國人一直野心不死，阿棟，只有讓雪國人徹底歸順，沒了雪國，我們才可以永絕外患。我這里有樣東西給你，也許它在將來能幫你。”

一個木俑，就是那么簡單的一個木俑。他令人賜給太子的就是那么簡單的木俑，草原上雪國人的風格，背面寫著幾個雪國文字。

“你們誰也不許對你們的大哥有二心。”老皇帝說道，“我老了也累了，將來可管不了那么多事了。阿書，父皇對不起你，但是還是希望你能幫阿棟，只有他最有資格讓雪國君臣內心臣服。”

為什么不是阿權？也許他根本就不是皇家的人，老皇帝不用擔心，他為太子清理了一條大道，他自己難道真要放權了嗎？

“父皇，你還可以……”太子說道。

“朕累了。”他說道，“不想再玩了。”

皇后扶起了老皇帝，轉身往后宮而去。大殿中就留下了兄弟四人。

“大哥，殺了福王吧。”劉權說道，他是武人說話不免直接，“留著他只會令國家多難。”

福王已經哆哆嗦嗦多時了，他膽子早嚇破了。

“三弟只是一時糊涂，上天有好生之德，父皇饒了他一次，我也應該饒他一次。”劉棟說道，“他不是已經被圈在府邸了？多加些守備就是了。”

壽王并沒有開口提自己的建議，只是一句遵命，就讓福王身邊那女人把福王帶了下去。

“你們把她身邊的女人調包了。他竟然不知道。”劉棟說道。

“因為這本來就不是他的女人。”壽王說道，“與自己有肌膚之親，日夜相伴的女人就不應該那么生疏。”

劉棟看了看蕪君，握住了她的手：“我不會認錯娘子的。”

壽王笑了：“大哥只是寬慰君夫人而已。”

“阿書，她是我的女人，不管我會不會搞錯。我家的家事，你不應該管，如今你也不是孩童了，要有所忌諱。”

“你答應過我，要對小五好的。”壽王說道。蔡姬扯了扯他：“夫君，我們該回去了。”

祿王劉權夫妻也告辭走了，這大殿之上人漸漸都散去了。

劉棟坐在中央，撫摸著父皇給他的小木人。這個小木人曾是自己小時候的玩偶，后來一直丟在了皇后這里，母后卻讓人拿了出來。

“是什么？”蕪君問道。

“我母親留給我的，她也許不簡單。”劉棟說道，“這里面應該藏著她的秘密。”

木人只是一個盒子，果然能打開它，里面是一方印章。

雪國女主之印怎么會在這里？

“我父皇騙了我母親，一定是這樣的，母親不是殺手……”劉棟幾乎癱了下來。

“昔日，我和你父皇結婚之后一直恩愛有加，他卻受命去了北面的雪國，回來的時候帶回了一名北國女子，就是你母親，只說送給我做侍女，對于那個女人，我心里不喜歡，誰愿意與人分享夫君，但是夫君卻很是喜歡，那個女人卻時時刻刻想加害我。你父皇知道了此事，于是就和她攤牌了，他說告訴那個女人自己不喜歡他，只是利用她分化雪國。你母親很是傷心，她最后走了，丟下了你。”皇后站在了太子和蕪君的面前，“誰都以為她回去了，但是她沒有臉回到雪國，當今雪國國王本是雪國丞相，只因女王失蹤代管雪國。他的女兒九姑娘最初是來找他們的女王的金印的，卻遇上了你弟弟阿權，阿權那個表妹本來就不中他得意，而九姑娘先是盯上了他，阿權不是一個糊涂人，但也會為情所迷，難免做錯什么，我不想讓他們知道女王曾在我們夫妻手里，金印在我們手里，我什么都忍了。當九姑娘遇上了隱居在江南的雪姨，她們正好聯手，因為他們的目標是這顆金印，也就是當年拉在你手里的金印，只是她們沒有想到這東西，你一直寄存在我處。你父皇說你最有資格成為統一后的國君，我的書兒因為我們夫妻當年作惡太多得罪了上天，一輩子都成了廢人，因為上天在幫你，所以就把金印還給你了。至于你那對兒女是我們唯一可以制衡你的，還希望棟兒你能諒解母后。”

“母親怎么可能不要我？”劉棟不可理解自己竟然是被母親拋棄的。

“棟兒，你不可以提及生母，你要知道這些人不會答應有雪國血脈的皇子繼承皇位的。”皇后說道，“我才是你的母親，出身書香世家。”

“母后，我要把太子之位還給大哥！我沒有資格。”

“不行！他更沒資格，他無法為皇家延續香火。更沒人同意，不能便宜了福王！”皇后說道，“我一把扯大你，你可不要辜負我們的希望，你父皇給你這印只是希望將來你可以名正言順統治雪國。”

“我的母親如今會如何？我寧可放棄這一切，我也要陪著母親。”劉棟擔心自己的生母。

“阿棟，你父皇也不會讓你母親再受苦的，讓她頂著柳妃的身份讓她在住在麒麟宮，只是她沒有那么自由，不過我相信這宮里最得寵的人將會是柳貴妃，柳貴妃又是壽王的母親……你的庶母……只是母后也希望有人能孝敬我。”

“母后，孩兒……母后的養育之恩，孩兒不會忘。”劉棟跪在了皇后面前，蕪君心里什么味都有，蕪君都明白了，只是自己一直就是棋子，自己生下來就注定是棋子。

“將來母后與你母親如果發口角，你幫誰？”皇后這話應該能讓劉棟很為難。

劉棟回答卻很肯定：“幫理不幫親。”

躲在后面的老皇帝舒了一口氣。

他是天子與雪國女主的兒子，也許，皇上讓他一直陪在太子身邊一起念書就有所期待，如果阿書健康，他又能干，將來就是回到雪國也是不會針對養育他的漢國的。只是如今自己讓他直接做了漢國太子，將來他就是漢主，他要是對雪國人心慈手軟，那漢國就有危機了。

這場宴會之后，太子竟然成了最大的贏家，他似乎更得父親的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