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渡江

小船靠岸，九姑娘剛離開，那邊的弓箭手就搭弓射箭，箭向雨點一樣飛往小船，蕪君聽到九姑娘讓他們收手，只可以他們只聽從指揮官的指令。

和尚搖晃起了船身，船被顛覆了，蕪君直接掉進了河，和尚拉著蕪君鉆到了小船腹部之下，這里竟然能擋箭雨，還能換口氣。

“走吧，君夫人。”和尚也叫自己君夫人了，“太子命我保護好你。”兩人抓著船舷往寬闊的河中央劃去。

“你說九姑娘會怎樣？我真擔心。”

“那就要看雪國國王是不是個暴君了。要是早些年必死無疑，不過好在她是王妹。”

“也許帝王家才是更殘忍的，夫君幫她回去，說不定是害了她。”蕪君說道，她不敢想下去了，聽說雪國國王并不是明主。

劉棟并沒有離開，他在岸邊等蕪君。

他伸出了手，拽著蕪君進了擺渡人的草屋，里面火塘上火真的很旺，他還準備了姜茶。

“你們都出去，君夫人要更衣了。”劉棟說道，但是自己卻沒動，其實他是蕪君的夫君，的確可以不用離開。那些奴仆離開了這屋子。

“你料到我們會翻船？”蕪君說道。

“沒錯。”劉棟說道，“九兒這次回去恐怕兇多吉少，我聽說了她兄長很殘忍，她其實不應該回去。”

蕪君一下子丟掉了身上在烤的衣服，穿上了屋子主人的粗布衣：“你應該去救她，她不應該受苦。”

“娘子，你這個急性子，一切都要聽命老天了。”劉棟擋住了門，“來日方長呀。我們要大決戰了。”

“她畢竟叫我姐姐，是相公您的女人。”蕪君扯了扯劉棟的衣服，滿臉嬌紅色，劉棟一把扯下了她的衣服。“娘子……”

劉棟離去了。

蔡姬問道：“師姐，你怎么這般大方了？”

蕪君瞪了蔡姬一眼：“你偷聽還是偷看了？”

“君夫人，您饒了小女子，我剛才擔心是有人要謀害太子所以才睜著眼的躲在這里的。”蔡姬說道。

“你都看到了，我是不是很傻？”蕪君頗為后悔，明知道這個男人真真假假，自己還是抵不住他的誘惑。

“大師兄才傻。”蔡姬說道，“他什么都讓給這個假太子了。”蔡姬說道，“本來領著軍隊的人是他，擁有三妻四妾的也應該是他。”

“蔡姬，拜托你了，我知道自己有負大師兄，他的幸福都依仗你了。”

“我可給不了。”蔡姬說道，“我只是空有外殼，他不會真喜歡我，我們永遠不可能有家庭。”蔡姬說道，“這多么不公平。”

“等打敗了雪國人，白郎中一定有辦法為你們醫治的。”蕪君安慰道。

蔡姬苦笑道：“神醫也有做不到的事情，我們十二人中，你能生兒育女是多么幸福。”

“要不，只要我還能有孩子，我和夫君商量把下個孩子過繼給你們，我想太子的東宮不會再缺孩子吧。”

蔡姬笑了：“師姐可要算話。”

說道孩子，蕪君覺得胸悶惡心，莫非又有了，蔡姬一把抓過她的手，搭起脈來。

“師姐，我的孩子！”蔡姬說道，“可真是說來就來了。”

蕪君原本安慰蔡姬那幾句，也沒帶多少心，如今卻有了份失落：“這件事，我還要和太子商量。”

“舍不得，那把阿才給我們吧。”蔡姬真大言不諱，“你們將來有很多機會的。何況皇后很喜歡阿才。”

“胡說，阿才是我們一手養大的，怎么可以送人。”

“那師姐說定了，你肚子里不管是什么，我們都要了，他就是壽王嗣子了。”蔡姬海珍來勁了。

“不給！”窗外有個聲音，“兒子怎么可以隨便送人呢？”

兩人看見猴和尚站在門口。

“要給的話，和尚也要小和尚。蔡姬，你想做壽王妃有沒有問過皇上呀？誰都知道你風情萬種，名揚京城，名妓進皇家豈不是丟了皇家面子？”

“水性楊花并非我本性，只是執行任務，師兄你操什么心，皇后答應我了。”蔡姬說道。

“你們別看不起自己好不好？”蕪君說道，“阿九，我說話也算一言九鼎，答應的事不會反悔的。”

“君夫人，太子爺不肯怎么辦？”和尚追問道。

“大不了說孩子生下來就夭折了。”蕪君說道，她的臉上并不好看。

“算了，師姐，我們大不了去領個沒爹沒娘的，哪敢真要小皇孫。”蔡姬說道。

吃過飯，大家就在渡口小屋休息。夜里很安靜，可是總有一只野貓在叫。這聲音就像是嬰兒的哭聲，只是越來越微弱。

“是孩子！”蕪君一下子坐了起來，“是九姑娘的孩子。你們快起來。”這也許是母親的直覺。

蔡姬被驚醒了：“師姐，你說九姑娘在這里生下孩子，拋棄了他？”

“嗯，她隱瞞了這件事，她不像是裝的，她的肚子里的孩子去哪了？”蕪君說道。

“那孩子是太子的吧。”蔡姬說道。

“應該是。”

“這算不算孽種呀，要他做什么？我們繼續睡吧。”

“那是條生命，”蕪君說道，“你們不是都是這么被救回來的？”

和尚站了起來：“師姐說的是，我去撿回來做兒子。”

蔡姬連忙說：“我去，你和尚都斷六根了，要什么兒子。”